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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喜歡狂野一點的?

  等他掛了電話,許枝鶴把半個腦袋都靠在他肩上,若無其事的問:“你還記不記得高中有一次,我們一起去唱K……”


  “你唱了麽?我怎麽記得某人一直在喝悶酒。”


  她才剛一提起,江珩就快速的接下了話茬,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


  許枝鶴愣了下,過了好一會兒,用埋怨的口氣問他:“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啊?”


  江珩伸手摟住她的腰,靠在她耳邊說:“你那天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吧?把我當成你同桌?”


  許枝鶴沒想到他連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有點尷尬的低下頭去:“……我記不清了。”


  “沒事,我記得就行。”江珩在黑暗中看著她的眼睛,慢條斯理的道,“那天,你摸著我的臉不鬆手,還沾了我一臉的手汗……”


  “你別說了……”許枝鶴臉紅的都要埋到膝蓋裏去了。在心裏一萬次暗罵自己為啥要舊事重提,那時候還能裝醉混過去,現在他倆都無比清醒,麵前這人還比以前騷了不止一個段數。


  江珩放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把她帶到自己懷裏,從身後擁著她,薄唇在她耳邊有意無意的吹氣:“你那麽早就占了我便宜,現在要不要先還點利息?”


  “後來不是讓你摸回來了嗎?”許枝鶴沒留神脫口而出。


  “……”


  “……”


  漆黑的房間裏忽然尷尬無比。


  她後背貼著他胸口,感覺到他似乎笑了一下,胸腔微微的震動。


  人家是一孕傻三年,許枝鶴覺得自己自從談戀愛後,腦子就叫狗吃了。


  這麽一來,她裝醉的事不是全露餡了?

  “那咱倆……扯平了?”好半晌,江珩舔了舔她耳蝸說。


  許枝鶴的胸口裏又開始清晰的甜了起來。


  與那年酸澀裏夾著的一絲兒不明顯的甜意不同,現在她整顆心都像被人灌滿了蜜。


  江珩圈著她,將她的身體轉過來麵對著自己,漆黑的環境,心照不宣的曖昧,眼看著薄唇就要落下,小小的公寓門上突然響起“叩叩”的敲門聲。


  “……”許枝鶴一下子往後退了退。


  江珩的動作僵住,過了幾秒,笑著替她理了理衣服:“大概是物業的人來看電閘了。”


  他起身去開門,許枝鶴乖巧的坐在桌邊等著,抱著罐冰啤酒又默默的抿了一口。


  物業打著手電筒,簡單的撥弄了下,房間裏又恢複了明亮。


  沒什麽大問題,大約是新房沒怎麽用過電,外賣的電磁爐電壓又不穩定,所以引起的跳閘。


  高中時候的許枝鶴總想著辦法希望能引起江珩注意,但是真麵對他時又不知該如何做才好,她有時候也納悶兒,那時候自己到底哪來那麽大興頭,天天跟江珩較勁。


  對於薛景景說的“因愛生恨、愛而不得”,她固執的不肯承認。但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傻,她笨拙的拚命藏起的那些心思,好像每個人都能輕易的看透,就連麵前的江珩也是。


  送走物業以後,兩個人也沒什麽心思吃火鍋了。


  江珩把桌上簡單收拾了一下,許枝鶴去洗手間漱口。


  他洗手間裏裝的是偏冷調的白熾燈,許枝鶴清晰的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有多紅。


  太沒出息了。


  剛才停電還不覺得,這會兒她都不好意思從洗手間走出去了。


  她用手背在臉頰上貼了會兒,熱意不減,於是又打開水龍頭,掬了捧涼水到臉上。


  水珠打濕了她的額發,一滴滴的綴在劉海上和睫毛上。


  洗手間的門她沒鎖。


  喀嚓一響後,江珩擰開把手進來了。


  看了眼她濕漉漉臉紅撲撲的樣子,愣了下,半晌才問:“洗個臉怎麽這麽久?”


  “……”她當然不能說是因為臉太紅不好意思出去。


  江珩從手心拿出顆軟糖,跟她上次買的一個牌子,是薄荷味的。


  問她:“吃糖嗎?”


  剛吃完火鍋,許枝鶴也怕嘴裏都是味兒,點了點頭。然後便看見他把那顆糖咬進了自己嘴裏,托著她的下巴,嘴唇貼了上來。


  這人……越來越得寸進尺。


  許枝鶴半推半就的,被他扶著後腦勺,吻了個幹幹淨淨。最後那顆薄荷糖直接在兩人嘴裏就完全融化了。


  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抱著坐到了洗臉台上。


  他一邊拆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安全套,一邊厚顏無恥的說:“這地方空間小,委屈你了。”


  “……”


  當他的動作停下時,目光也變得深沉,漆黑眸子鎖住她,聲音沙啞又帶著磁性:“幫我戴?”


  ……


  ……


  ……


  50平的單身公寓,洗手間也就勉強夠兩個成年人緊挨緊的站著了。


  結束時,許枝鶴有氣無力的伏在他肩頭,像是脫水似的整個重量都掛在他身上。


  江珩親了親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問:“洗澡?”


  許枝鶴意識都快抽離了,被他呼吸一燙,還是本能的戰栗了下。


  男人在情事後的聲線格外誘惑,像是刻意在gou引她一樣,許枝鶴抿了抿眼角的生理性淚水,搖了搖頭:“沒力氣了。”


  “那你睡,我幫你洗。”


  “……”


  本意是體貼的一句話,許枝鶴卻瞬間清醒,警惕的瞪了他一眼。


  江珩好笑的舉起一隻手:“我發誓,不碰你。”


  許枝鶴用盡全身的力氣,小腿踹了下:“你剛才也是這麽發誓的,還不是……”


  “還不是什麽?”江珩扣住她的腳踝,力道不輕不重的在她腳底搔了搔,染著薄汗的俊臉上寫滿了斯文敗類的笑容。


  他話沒說完,許枝鶴一口咬在他手背上,大有不鬆口的架勢。


  他“嘶”了一聲,帶著點懇求的意味:“你輕一點。”


  “……”許枝鶴無語的瞪著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臉斯文的說這種話。”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江珩悠悠的說,“狂野一點的?”


  “……”


  您老夠野了,再野就拴不住了。
-

  最後還是江珩給她洗了澡。


  許枝鶴頭一次躺在他這張六位數的大床上,不得不說,貴的東西是好啊,這床又舒服又寬敞,許枝鶴一挨著床墊就要睡著了。


  江珩卻不這麽想了。


  他有點後悔床的尺寸選大了。


  以前跟許枝鶴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名正言順的躺在了一張床上,這床卻大得離譜,足夠兩個人都擺個大字,胳膊都搭不到一起。


  每次江珩想湊過去,親親她,抱抱她,許枝鶴就會甩過來一個巴掌:“我困死了,你別煩我。”


  “我明天還上班呢,你安靜會兒,乖。”


  女朋友這麽辛苦,他怎麽能不體諒呢?

  在自己的床上躺成個大字,剛剛酣暢淋漓了的江珩並沒有感到滿足,反而盯著天花板,感受到一陣陣空虛。


  女朋友就躺在枕邊,卻抱不得親不得,讓他如何能入睡!


  好在許枝鶴睡得也並不安穩,半夜三點多的時候,突然揪著薄被,直直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江珩本就睡眠淺,幾乎是立刻旋開了床頭燈,擔憂的望向她:“怎麽了?做噩夢了?”


  許枝鶴揉了揉眉心,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一瞬間的茫然,片刻後意識到這裏是江珩的公寓,她長長的籲了口氣,聲音軟下來:“沒事,可能我有點擇床。”


  江珩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


  許枝鶴望著窗外夜色,腦海內卻始終回響著女人溫柔的聲音:


  ——“枝枝,你還沒見過爸爸吧?你想不想他?”


  ——“爸爸不要我們,枝枝也不要爸爸。”


  ——“他始終是你爸爸,乖,到那記得聽話,叫人。”


  ——“嗯。”


  ——“枝枝,媽媽去趟洗手間,你跟爸爸說會話。”


  ——“媽媽……”


  ——“你乖乖的,媽媽一會兒就回來。”


  女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完全的消弭在了這無盡的夜色中。


  江珩把水遞到她手中,許枝鶴喝了口,就放在了一邊。


  江珩回到床上摟住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的背:“做了什麽噩夢,能跟我說說嗎?”


  許枝鶴:“……”


  “想媽媽了”這種話她實在難以啟齒,但又不想讓江珩覺得她在刻意隱瞞什麽。


  她很勉強的笑了一下:“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想起我媽走的時候跟我說的一些話。”


  “嗯。”江珩仍是安撫著她,沒有再繼續追問。


  臥室裏一片寂靜,今晚的月色格外漂亮,冷白的一輪,懸在窗外。


  他這高層景致不錯,躺在床上就能同時看到夜景和江景,5000塊實在物有所值。


  過了會兒,許枝鶴突然揉著肚子,一本正經的說:“我有點餓了,煮碗泡麵吧。”


  晚上火鍋她都沒吃多少,然後又被江珩拉著做了些費時費力的運動。


  江珩下意識道:“我不吃……”


  “知道你不吃泡麵,我煮我一個人的,又沒說要幫你煮。”許枝鶴掀開被子,赤著腳下床。


  “那也給我煮一份吧。”他厚著臉皮跟在她後麵。


  許枝鶴去拿湯鍋燒水,指使著江珩:“就在茶幾下麵的櫃子裏,昨天去超市我順便買的。”


  江珩“哦”了聲,拿出兩包方便麵,撕開包裝往外倒了倒——


  “……沒有調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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