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晚宴
兩人回到家,在玄關處換鞋,頂燈一亮,許枝鶴就看到地上一隻正在爬行的大閘蟹。
“糟糕!”她叫了一聲,急得直跳腳。
江珩眼疾手快,把大閘蟹抓進桶裏,剩下的時間,兩個人都在屋裏翻上爬下的,到處找還有沒有越獄的大閘蟹。
累了一身汗,江珩去水槽前洗手,把中午拎回來的大宅蟹和蔬菜都簡單處理了下。
許枝鶴直接回房拿了衣服洗澡。
這段時間她腿上傷口一直癢癢的,醫生說是新的皮膚長出來的正常反應,不要抓撓不要沾水就好。
淺黃的燈光下,她揭開紗布,看見原先褐色的醜陋傷疤已經斑斑駁駁掉的差不多了,新長出來的皮膚和周圍有著明顯色差,是那種嫩嫩的粉色。
她還是坐在浴缸外邊洗澡,沒敢碰水。
折騰完再重新包紮,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許枝鶴頭上包著毛巾,臉上剛塗了厚厚的晚霜,手還沒擦幹,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江珩站在門口等著她:“有事?”
他已經換了睡衣,頭發半濕,看上去在樓上獨衛洗好澡了。
“有。”等她走近了,江珩突然伸手攬住她腰,將她抵到了門框上,啞著嗓音說:“收拾你。”
許枝鶴清澈的眸子有一瞬間迷茫。
等到雙唇被他磕疼了,才反應過來,手指不輕不重的在他背上擰了一下:“還說我睚眥必報,你才是一點不肯吃虧。”
兩個人摟在一起,磕磕絆絆的,從衛生間轉移到臥室,上回她腿傷,他忍著了,忍了這麽多天,還忍的住?
許枝鶴的腳後跟碰到床沿,任由自己失去平衡跌進床心裏。
江珩緊跟著覆下來,一隻手撐在她頸側,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怕壓著她,也怕自己控製不住。
許枝鶴回想了一下剛在浴室裏揭開紗布看到的傷口,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盯著他漆黑眸子裏的深渦看了一會兒,主動迎上來,嘴唇貼上他的。
她手心還有點沒完全吸收的麵霜,黏黏滑滑的,誘人的香。
江珩腦子裏最後一點理智也沒了。
咬著她的唇瓣,骨節分明的大手熟練的滑下去。
剛沐浴過的皮膚又軟又滑,像是含在嘴裏融化了的奶油。
許枝鶴被他摸得有點受不了,扭著腰小聲叫:“……哥哥。”
“艸。”江珩聽到這聲停下來,緩了會兒,手又從她衣擺裏抽了出來。顧念著她的腿傷,他本來想跟那天一樣用手幫她的,結果被她這一聲叫的,直接繃不住了。
他低頭,報複似的在許枝鶴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啞著嗓子說:“我去洗澡。”
許枝鶴坐起身,盯著他還沒完全幹的短發,一臉困惑:“又洗澡?你剛不是才洗過?”
“你故意的?”江珩眉梢揚了揚,一手幫她把不知什麽時候繃掉的睡衣扣子係好,離開時還在她腰窩裏擰了把。
許枝鶴反應過來,隨手把身邊一個枕頭朝他扔去,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我又沒說不行。”
“嗯,是我不行。”江珩從地上撿起枕頭,無奈的笑了聲,放回床上,轉身去了洗手間。
浴室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許枝鶴靠坐在床頭,卻完全沒了睡意。
她拿起手機,發現有好幾條未讀消息。
先是許彥給她發了張照片,拍的是他的床鋪和下鋪書桌,筆記本屏幕亮著,顯示的是排位等待界麵。
雖然他在哪都是打遊戲,但總比流落在外頭要好多了。
念頭一轉,許枝鶴打開直播平台,果然看見許彥的賬號在直播中,跟他排位的是……GLD三名職業隊員。
K神也在其中。
許枝鶴切出去看了眼,K神沒在直播,好多K神的粉絲都擠在許彥直播間,奔走相告,問這個小哥哥是什麽身份,為什麽能和GLD的隊員組排。還有自發組織禮貌蹭播,給小哥哥點個訂閱的。
平常不到兩位數的直播間人氣,今天意外的飆升到了十幾萬。
許枝鶴感覺K神可能是故意不開播,給許彥引流的吧。
許枝鶴掛在直播間裏看了一會兒,就切出去繼續看微信了。
妖精群裏,裴然@了她,說明天是陳家夫人的五十大壽,問她去不去湊個熱鬧。
許枝鶴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我去送人頭嗎?”
回複她的是一長串“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許枝鶴又問:“她給你發請柬了?你去嗎?”
裴然回道:“請柬是發給我爸的。我跟你的關係,圈子裏還有人不知道嗎,我去了估計也不會給我好臉色,還不如給我家甜甜打榜投票呢。”
說完,就發了個投票鏈接過來:“順手投投啊,最好能分享到你們公司群裏。”
許枝鶴無奈的點開鏈接,直接跳轉到了某視頻網站的自製選秀節目投票頁麵。
薛景景追星是純磕顏,誰都想不到,平常A到爆的裴總會正兒八經的給愛豆簽到打榜集資應援,而且一出手就是好幾十萬。
她算是飯圈的知名大粉了,不少當紅偶像的站子裏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可惜是個海王,沒有本命。
她的至理名言就是:隻要我牆頭換的夠快,房子就永遠塌不到我家裏。
許枝鶴就曾經見過她頭一天還斥資二十多萬為一個小歌星的演唱會應援,第二天就把那人拉進了黑名單:理由是她在後台看到了那小歌星隱婚了好幾年的老婆。
“結婚不是他的錯,結了婚還踏馬炒純情漫撕男人設,把我隔夜飯都要惡心出來了!”
其實許枝鶴她們這個圈子,要接觸明星比普通粉絲容易得多,聽到的一手八卦也更多。追星往往就成了一種笑話。
但裴然就是能樂此不疲,塌了一家還有下家,永遠不會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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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周末眨眼過去。
第二天江珩起了個早,把大閘蟹涮洗幹淨,切好蔥薑擱在蒸屜裏,對還在半夢半醒中的許枝鶴交待道:“晚上我有應酬,不能回來陪你吃晚飯了。大閘蟹我都處理幹淨了,開火蒸一刻鍾就行。再自己叫外賣點兩樣配菜。”
許枝鶴懶洋洋的從被子裏伸出雙臂,在他肩上摟了一下,點頭:“知道了。”
江珩笑了聲,托住她的胳膊,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記得給隻隻喂飯。”
許枝鶴腿傷後,就一直在家中辦公。
起床洗漱後,陪隻隻玩了一會兒,照例打開筆記本,收發郵件。
午休時間,江珩還給她打了通電話,兩人視頻語聊了一會兒,許枝鶴又去把隻隻抱到手機前,陪它爸爸說了會兒話。
下午五點,公司下班,許枝鶴也合上電腦,去廚房開火蒸起大閘蟹。
裴然又給她發了條微信,照片上是一條華麗的禮服裙子。
裴然:“今晚陳妍的禮服。”
許枝鶴想起來,陳家今天辦晚宴:“你還是去了?”
裴然:“我下午去工作室量尺寸,剛好看見這件掛在櫥窗裏的禮服了,一問才知道是陳妍今晚要穿的。這女人心腸是毒了點,品味倒一直不錯。”
許枝鶴:“你忘了嗎?人家是休斯頓設計院畢業的。”
裴然:“……”這倒是真的。
“不知道陳妍有沒有不死心又給你家那位發請柬……”裴然過了會兒又說。
許枝鶴怔了下,想起今早江珩說晚上有應酬時的表情,內心沒有什麽波瀾:“她發了江珩也不會去的。一開始陳妍還以為是我死纏不休,後來江珩當麵告訴她,是他倒追的我,然後……他們兩人好像就沒見過麵了。”
許枝鶴很肯定的道。
“江少爺真這麽說?好絕一男的。”裴然嘖嘖感歎,“要不說藍顏禍水江大少呢,從小到大名媛圈子多少暗戀他的,要不是他家破產……”
“也別給他扣高帽子,”許枝鶴打斷她,“他就是四處留情而不自知。長著一雙桃花眼不知道勾誰呢。”
許枝鶴想起昨天在高中校園裏,那個主動找他搭訕的女學生,又氣不打一處來。
裴然同情了一秒江少爺,繼續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那你家江少爺現在幹嘛呢?”
“他啊,”許枝鶴嘴上漫不經心的,聽到“你家”這兩個字,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她刷了刷朋友圈,剛好看到江珩剛發的一張酒桌照片,動動手指給他點了個讚,對著電話裏道,“他給我爸打工呢,今晚好像是有酒局應酬。”
晚上七點。
江珩坐在嚴決的副駕駛座,發了張疑似酒桌的朋友圈後,就收起手機。
晚宴在陳家的郊區酒莊舉辦,陳家近日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陳董事長似乎想借為妻子辦壽來洗一洗黴運,宴會辦的十分盛大,南城上流社會幾乎到齊了,莊園門口停的像萬國車展一樣。
嚴決把車停妥,一身手工打造的白色休閑長燕尾服,襯得他身形頎長,氣質名貴。
同時下車的江珩就低調的多,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當他抬手去鬆領結的時候,露出一截潔白挺括的襯衫袖口。
這樣的晚宴本來社交屬性就更多些,兩人剛一下車,就有人認出他們,上前來打招呼。
對方是嚴氏的合作夥伴,一來就衝著嚴決,雖然認識江珩,但並沒有主動打招呼,畢竟江家破產在南城也不算什麽“新”聞了。
江珩倒也沒表現出不悅,附在嚴決耳邊低聲說了句“我先進去了”,便漫不經心從兩人身邊掠過,臉上是一貫的涼薄寡淡。
宴會還未開始,但早有關於他的議論。
“那就傳聞中的江家大少爺嗎?氣質果然不俗。”
“江家都破產多久了,為什麽還會被邀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家千金瘋狂迷戀他,根本不在乎江家破沒破產。”
“瘋狂……是有多瘋狂?”
“就是追到國外,被人當麵拒絕了還不死心,瘋狂倒貼。甚至為了接近他,才跟許家千金成了閨蜜。”
“……這個段子,我好像聽說過。”
“我當初還好奇過什麽樣的男人能把陳大小姐迷成這樣,今天見了果然名不虛傳。要是陳大小姐不感興趣了,我倒是想試試。”
“人家能看得上你?”
“就一破產戶,還有什麽可端著的。我聽人說他現在和許家那個私生女混在一塊,好像是被包養了。”
“嘖……你說的我心都癢癢了,也不知道包他一晚要多少錢?”
……
似是而非的討論,若有若無的傳進江珩耳朵裏。
他臉上除了一層淡薄的淺嘲外,看不出別的表情,剛從路過的侍者手裏拿過杯紅酒,就看見一名莊園管家打扮的人向他走來:“江先生,我們大小姐有請。”
捏著酒杯的修長指節頓了頓。
大小姐……陳妍……
江珩黑眸轉了轉,感覺到一道不可忽視的視線從二樓的觀景台上朝他投來。
他冷冷一瞥,就看到了拖著裙擺站在二樓的一抹身影。
說話間,兩名有說有笑的名媛從江珩身邊經過,其中一名女子腳底的恨天高不小心踩到了曳地的裙擺,頓時失去平衡朝前栽去。
江珩本想退讓開,黑眸瞥到二樓緊盯著自己的視線,突然改變主意,伸出一隻手臂,在女子倒地的方向攔了一下,手指在涼滑的禮服布料上一沾即走,不過片刻的碰觸,樓上注視著這一切的陳妍卻兀自攥緊了手心。
女子穩住身形後,急忙抬頭道謝,在看到江珩的五官後微微怔了下,白皙的臉上泛起一陣紅,在看到自己將他手中的紅酒撞灑,潑到了他西裝下擺後,更是手忙腳亂的拿著手帕要幫他擦拭。
“不必,你沒事就好。”江珩微微欠身,躲開了女子。
對方臉色更加潮紅:“真不好意思,要不你留個電話,我再買套新的賠給你吧。我姓白,白雲藥業的董事長是我父親。”
江珩沒作聲,倒是遲了一步進場的嚴決目睹了這一切,半開玩笑的打趣道:“你撇下我,原來是這裏有桃花啊?你不怕回去你老婆罰你跪搓衣板?”
“……”那白氏千金一臉震驚的消化著嚴決的話。
江珩自小不愛在社交圈露麵,後來出國更是常年待在國外,除了跟江家有來往的幾家外,在社交圈子裏,大部分隻聽過江家大少爺的名頭,沒見過其人。
這位白珊小姐也隻認得嚴家大公子,但是能跟嚴大公子有說有笑的,自然不是一般人物。
年紀輕輕的,竟然已婚了……是家族聯姻麽?
聽嚴大公子的口氣,他老婆好像很凶似的,他們夫妻不睦嗎?
可惜這場邂逅來晚了一步……
白珊雖然惋惜,但還是雙手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嚴決有些玩味的盯著兩人,江狗今晚不對勁啊,像是故意在撩這妹子,要是平常這廝早調頭走了。
管家目光擔憂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時不時又看向二樓。
隱在二樓光線暗處的陳妍,後槽牙都快咬的發酸了,見江珩既不拒絕,也不接過,轉頭忿忿的回了化妝間,隨手抱起手邊的青花瓷,用力砸在地上:“拒絕我的時候一秒都沒遲疑,那個白什麽值得你猶豫嗎?”
看著粉碎一地的碎瓷片,她尤不解恨,又扯掉了落地的窗簾,泄憤似的撕扯著:“憑什麽!憑什麽!她哪點好,啊啊啊——”
門口的傭人被驚動,紛紛站在門口探頭探腦。
陳妍發泄完後,突然冷了嗓音,回頭道:“叫幾個人,把那白氏千金帶到地窖去。”
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猶豫道:“不好吧,白董事長今天本人也在場。”
“那又怎麽樣?我隻是給她點教訓,再說今天這麽多人在場,她不要臉她爸還要臉,她敢去告狀嗎?”陳妍驀的拔高了音調,發出一聲極其鄙夷的冷笑。
傭人沒再說話,退了下去照辦了。
另一邊,江珩已經婉拒了白珊的好意:“一件西裝而已,不必如此麻煩。”
見對方態度冷淡,白珊也不好過於糾纏,便和同來的閨蜜離去了。
那閨蜜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那個就是江家大少爺?果然跟傳聞中一樣冷淡。”
白珊聽完,忍不住又回頭看他一眼,正好對上男人沉邃幽深的視線,不由的臉頰一紅,心頭猶如小鹿亂撞。
閨蜜見狀,又拉了她一把:“我勸你收收心吧,陳大小姐也暗戀他。你覺得你搶的過人家嗎?”
“……”白珊皺著眉,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又沒打算跟誰搶,再說人家都結婚了,陳大小姐還打算當第三者嗎?”
白雲藥業跟陳氏比,自然是以卵擊石。但好在這個男人也不屬於陳大小姐,都得不到的話,白珊心裏也平衡多了。
嚴決難得安靜的在旁邊看完了一場好戲,等人走遠了才費解道:“你好端端招惹人家姑娘幹嘛,多一個人惦記你,你心裏就舒坦些嗎?”
嚴決和江珩認識的時間最久,這些年眼看著他無形之間粉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雖然也替那些姑娘們不值過,但平心而論,大部分都是那些姑娘一廂情願,江珩根本連一丁點兒希望都沒給過人家,所以還真不好說他渣男。
但這一次……顯而易見的,江狗故意給人留了點念想。
他剛要再說話,突然見江珩抬了抬下巴,朝白珊離去的方向:“你跟上去看看,我怕她出意外。”
嚴決:“?”
“你撩的妹,讓我去跟?”
男人用極其涼薄的嗓音麵無表情的開口:“她本來就對我有好感,我再英雄救美的話,我怕她深深迷戀上我不可自拔。”
本來今天這趟就是為了拔掉陳妍這朵桃花,萬一再招惹一個回去,就得不償失。
嚴決扶著下巴,一臉的不可置信:“汝聽,人言否?”
您還能要點臉嗎?
江珩沒理會他,眉峰極淡的簇起:“你快一點,女孩子名節重要。”
“你怎麽知道那白小姐要出事?”關鍵今晚這歌舞升平的,不像有事發生啊。
“沒事最好。白雲藥業這份天大的人情,難道你不想要?”他嘴上說的緊急,可表情完全沒什麽波瀾。
嚴決思來想去,這是比不虧本的買賣,最多跟上去看看,沒事再回來。
咬咬牙,去了。
江珩看著他的背影,重新拿過一杯紅酒,在眾星拱繞中尋到陳董事長的身影,撩起唇,淡笑著走了過去。
陳董事長正在跟幾個商業夥伴聊天,手邊挽著今晚的壽星,溫婉優雅的陳太太。
可巧了,白雲藥業的董事長白錦榮也在場。
幾位大佬相談正歡,江珩的到來吸引了數道視線。
“陳伯伯。”他舉杯,語氣不卑不亢,以小輩向長輩敬酒的姿態。
陳董事長的唇角彎出幾分冷嘲的弧度。他對這位江家少爺意見實在有點大。
他的寶貝千金追了人家多久,他心裏當然有數,這臭小子忒不識好歹,他陳家的千金還配不上他了不成?
以前江家還在的時候就不說了,現在江家都沒了,他還傲什麽傲。
要不是女兒攔著,他早就想給這個不識好歹的年輕人一點顏色看看。
因此,口氣也不是很好:“打招呼也不看看場合,這裏哪個不是你長輩?”
周圍的人打著圓場:“這位是江賢侄吧。許久不見了,你父親身體可還好?”
“承蒙關心,家父一切安好。”
“你家現在怎麽樣?公司都關了嗎,你在哪裏高就?”
這問題就問的有些不懷好意了。也許是看出陳董對這晚輩不滿,因此話裏都夾著諷刺。
江珩也不在意,進退得宜遊刃有餘的應付著,直到大廳一聲門響,嚴決懷裏抱著個女人,從門口進來,滿麵寒霜的對迎上來的管家怒斥道:“讓開——”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
人群自然的讓開一條道,站在陳董事長身邊的白雲藥業老總白錦榮很快就看清,那個被抱在懷裏奄奄一息的女人——真是他的千金白珊!
“珊珊,怎麽回事?”白錦榮疼女,一下子慌了神,儀態盡失的奔下樓去。
白珊渾身盡濕,一張臉蒼白如紙,奄奄一息的靠在嚴決懷裏,看到熟悉的臉龐,也隻是顫抖著唇喊出一聲:“爸……”
嚴決和台階上的江珩對上視線,接收到他的意圖,義憤填膺道:“要不是我在園子裏迷了路,誤打誤撞路過地窖,都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陳董事長為太太舉辦壽宴,廣邀賓客,陳大小姐卻把客人的千金拐到地窖去,讓幾個男人輕薄。是篤定了就算東窗事發,這種事發生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她也不敢公開當著賓客的麵揭穿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