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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小江總也是你叫的?

  江珩提前訂了酒店,幾人在屋裏敘了會兒話,天色漸暗的時候,就一同出發動身去酒店吃飯。


  許枝鶴進屋去換衣服的途中,隱約聽到江逢年在訓斥兒子:“什麽?你們住的這房子是兒媳婦的?婚房還沒買?你這麽多年都活回去了,我真懷疑枝枝怎麽會同意嫁給你!”


  許枝鶴:“……”


  她也很疑惑,大概當初是豬油蒙了心吧。


  下樓的時候,江珩主動去車庫取車,許枝鶴怕他一習慣,又把她那輛紅色911開出來了,特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開輛正經的,四座的。”


  江珩笑著衝她點頭:“我心裏有數。”


  最後開出車庫的,是他自己那輛深藍色賓利慕尚。


  上了車,孟芝還在和他們聊婚期定在什麽時候合適,下午的時候還專門下了個查黃曆的APP。


  江珩的意思是:“我都行,當然越快越好。”


  許枝鶴也沒那些迷信,就覺得挑個大家都方便的時間,一切從簡就好了。


  本來江珩還說追個時尚,咱也去馬代或者夏威夷辦個海島婚禮,可惜再過兩個月許枝鶴大著肚子,去哪兒都不方便了。


  孟芝最後總結:“國內這邊,就在南城辦個酒宴,象征性的通知下親友就行了。你倆不是還沒拍婚紗照嗎?等以後枝枝生了,你倆可以弄個旅行婚禮,正好在國外把婚紗照拍了,順便把蜜月也補上。”


  許枝鶴讚成這個提議,簡直一舉三得!省時又省力。


  倒是江珩有幾分埋怨:“媽,您兒子一生才結這一次婚,用的著這麽省嗎?您也不怕兒媳婦說您小氣。”


  許枝鶴趕忙坦白:“媽,我一點沒那個意思,您別聽他誣陷我。”


  孟芝也不上他的套:“還不是你什麽都沒準備,不然用的著委屈我們枝枝嗎?你自己說說,你爸多早就在電話裏提醒你準備了?”


  江逢年在旁時不時的低咳給夫人助威。


  這倒真不能怪江珩。


  他的確準備的很早,至少三個月前就給她設計婚紗了。如果他像旁人一樣交給婚慶公司就直接撒手不管,應該也用不了這麽久。


  許枝鶴張了張嘴,想替他解釋兩句,觸及到江珩的視線,隻見他開著車,豎起一根手指到唇邊,衝她輕輕搖了搖頭。


  許枝鶴隻好抿起嘴,又偷偷瞄後排,江逢年跟孟芝聊著黃道吉日不知怎麽起了分歧,起先公公還硬氣得很,然後沒兩句就低聲下氣的“好好好,都聽你的”,完了還壓低聲音在婆婆耳邊道“兒子兒媳婦都在前麵,你給我留點麵子”。


  許枝鶴忍俊不禁。


  最後日子定在了四月中旬的某個周日,既是雙休日,又是農曆的吉日。


  都商定後,孟芝又試探的提出:“枝枝,你父母那邊,要不要約個時間,一起吃頓飯?”


  “……”許枝鶴一時語塞。


  “她爸爸剛做了腦溢血手術,暫時吃不了。”江珩及時的替她回答。


  孟芝頗為遺憾的“啊”了一聲:“那我們買點水果,抽個時間上醫院探病吧。”


  沒等江珩接話,這次許枝鶴搶著道:“不用了……”


  頓了頓,她極為坦然的開口:“我爸已經另組成家庭,不會出席我的婚禮,我媽……失蹤,下落不明。”


  這些她曾經極力想要隱瞞的事,如今已經能夠非常自然的說出口。


  “……”孟芝和江逢年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充滿了抱歉。


  許枝鶴扯了扯唇,很淡的笑了下:“不過您說的對,抽個空我會親自上醫院看望他,並且把我的喜事告訴他。”


  好在很快到了吃飯的地方,大家都很默契的一帶而過,許枝鶴這邊的情況,江珩之前就粗略的提過,孟芝心裏也有了底,既然兒媳婦不願意,那他們也不會勉強。


  一頓飯吃的氣氛和諧。


  晚飯後,江珩開車送父母回了別墅,再回家伺候老婆。


  許枝鶴這幾天請了假,打算好好陪陪公公婆婆,盡個兒媳婦的孝道。可惜孟芝怕她操勞,吃完飯就叫他們明天別過來了,自己在家好好休養,許枝鶴倒是難得清閑了幾天,每天在家就是看看酒宴菜單,禮服款式,然後便上網學習孕婦心得。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江珩照例摟著她睡覺。


  掌心撫摸到她肚子上時,突然的頓了下,然後出聲:“老婆,你是不是已經開始顯懷了,肚子好像比以前鼓一些了。”


  許枝鶴白了他一眼:“那是我晚上吃多了。”哪有人三個月還不到就顯懷的。


  說到這,她就有些惆悵,婆婆沒回國之前,就遠程操控江珩各種給她補,現在更是每天監視著她,各種湯湯水水的不斷。這孩子還沒見影呢,腰都開始圓了。


  江珩再要去摸她的時候,她就有些下意識的瑟縮,不想讓他摸到一手的贅肉。


  她皺著眉頭問:“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很多?”


  江珩隻當她胡思亂想,捏著她的臉頰笑道:“別瞎說,你還有很大發展空間。”


  “你騙我!”


  “我哪敢騙你?你看天氣暖和了,外麵都有穿裙子的小姑娘了,腿比你長的沒你細,腿比你細的沒你長,看來看去還是我老婆最漂亮,怎麽都看不膩。”


  “你居然敢看小姑娘的腿!”


  “沒,我隻看一眼,多一看都懶得看。”


  他雖然油嘴滑舌,可許枝鶴緊張的心情的確因此舒緩了些。


  江珩今早才從網上看到有些孕婦產前會緊張,產後會抑鬱,今晚一聽許枝鶴這麽說,就有點信以為真了。於是說話更加小心謹慎,生怕說了什麽惹她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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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的應酬安排在官邸。


  江家破產後,江珩已經許久沒出現在這種場合了,他今晚會出席,還是因為官邸的老板給嚴決透了個風,郭寶鬆今晚會在這裏宴請貴賓。


  這個貴賓,和江家倒有些淵源。


  易家的老爺子年近七十,祖上是在民國時期參與過“實業救國”的愛國企業家,這幾年易家低調了很多,卻是南城極有權威的隱富。


  能出席易老的酒宴,那是頂有麵子的一件事。


  郭寶鬆一早就來到包廂,西裝革履,梳著背頭,人模人樣的給易老爺子敬酒,端著酒杯膝蓋微微彎曲的模樣,隻差沒跪下了。


  席間其他的人都在暗笑,南城圈子裏多少知道點郭寶鬆的背景,這人平素裏橫得很,這會兒卻知道裝孫子,便有人取笑:“郭董,你幹脆跪下認咱們易老當幹爹吧?”


  誰知郭寶鬆不僅不惱,反而順杆就上:“義父,您要肯認我這個兒子,我馬上給您磕頭!”


  老人年近七十,但精神矍鑠,聽了這話直搖頭:“這可不能亂叫,輩分要亂了……”


  坐在老人身邊一個二十出頭古靈精怪的姑娘哂笑道:“爺爺要是認了你,那你豈不是成了我叔?我最小的叔叔今年才三十多歲,上過男人雜誌封麵的,你怎麽跟他比?”


  一眾哄笑,郭寶鬆麵子上掛不住,直起身問:“還有人沒來?”


  正說著,一隻手推開了包廂,江珩站在門外,君子翩翩,如玉端方,臉上掛著客氣疏離的淡笑:“抱歉,我來晚了。”


  郭寶鬆那日在官邸沒見著江珩,因此並不認識他。


  他還以為能讓易老等的,得是多大架子,沒想到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剛想發作,就看見身邊剛拒絕了他敬酒的易老竟然親自站起身,去包廂口迎接。


  “你也真是的,之前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不來找我?”易老口氣看似責備,卻充滿了關愛,“你爸爸身體可還好?半年前我聽說他心髒有點小問題……”


  “不是什麽大事。”江珩和老人攜手進了包廂。


  “就他那破簍子身子,退下來也是好事。”老人拉著他在自己身側坐下,他右側的座位本來就坐著孫女,左邊是湊上來敬酒的郭寶鬆,見狀,郭寶鬆隻能識趣的往後側了側,給江珩騰出位置。


  江珩笑了笑,就聽老人又道:“我聽說你在國外幹的很好,回國來為什麽不接手你爸的生意,真有什麽困難,跟我說,還怕解決不了嗎?非要搞到法院下通知書,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死要麵子的是江逢年。


  如果江珩真想救回公司並不難,但江逢年退意已決,而江珩自己創業做的有聲有色,並不打算回家繼承家業,於是江家就這麽順理成章的破產了。


  外麵聽起來總歸不這麽光彩,好在江家人都不在乎這些虛名,自己過得自在最重要。


  江珩笑笑:“他們年紀也大了,也該休息了,讓我敬敬孝道。”


  易老豎起眉毛:“胡說,你看我這把年紀了,不還在位置上?”


  “您那是老當益壯,旁人哪能跟您比。”江珩笑著道。


  老人家被哄得相當開心,捋著山羊胡須:“唉,我也沒幾年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四世同堂。”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孫女兒。


  酒席上的人全都恭維著:“您老高壽著呢,放心。”


  易老一手拉著江珩,另一手拉著自己的孫女:“曼曼。”


  剛剛開口的那名古靈精怪的女孩眨了眨眼,應聲道:“爺爺,什麽事?”


  這情形,再明了不過。


  自她出生,就知道易家跟江家有幾代的婚約,晚宴之前,爺爺特地叫人知會她,今晚會有個姓江的年輕小夥出席,讓她打扮的漂亮點。當時她心裏就有底了。


  剛才江珩進門之前,易小曼已經偷偷將他打量了好幾遍,果然和傳聞中一樣一表人才。


  之前江珩出國,在國外一待就是好幾年,江家突然又傳出破產,易家人就都以為這婚約要黃了,沒想到江家獨子又一個人悄悄的回國了。


  易家幾代積富,對錢財早就不那麽看重,更不想落下一個嫌貧愛富的名號。


  所以隻要小曼看得上眼,他們還打算繼續履行這婚約。但如果小曼不滿意,那他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這婚約從來沒存在過。


  易老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兜兜轉轉了幾圈,笑著道:“小江,這我孫女,易小曼,你倆應該是第一次見吧?認識一下,你們年輕人不都要加個微信什麽的。”


  易小曼臉色微紅,偷偷瞄了江珩一眼,已經伸手去掏手機。


  江珩卻驀的把手抽了回來,大方道:“爺爺,認識可以,微信就不加了。我愛人知道會生氣的。”


  “愛人?”易老震驚。


  一旁的易小曼也睜大了眼睛,臉上的羞怯退的一幹二淨。


  “愛人”這稱呼比較古早,怕他們不了解似的,江珩又補充了句:“我老婆,去年就領證了,下個月打算辦婚禮呢。”


  “你已經結婚了?”易老覺得不可思議,“你不是才回國一年的時間?”


  “沒錯,我回國就是為了跟她結婚。”江珩一笑。


  一旁的郭寶鬆輕嗤了聲:“不識好歹。”易老牽紅線,居然還敢拒絕。


  易老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人家都結婚了,不可能強拆鴛鴦,隻是替小曼有些可惜。


  “你這麽早就結婚了,你父母難道從來沒跟你提過跟我們易家的約定嗎?”


  “他有委婉提過,不過那些地既然是太爺爺贈給易家的,我們江家也從來沒打算要回來。而且我父母都遷居國外了,這段約定以後也不必當真。”江珩淡淡說道。


  這事兒還得從兩家祖上說起。


  當年易家的創始人不僅是個“實業救國”的愛國企業家,還是個巾幗女英雄,和江珩的太爺爺在戰亂中相知相愛,但最後兩人還是因為顛沛流離分開了,江珩的太爺爺另娶了佳人。


  直到若幹年後,易家那位女實業家已經去世,江老爺子前去掃墓,才知道對方為了自己終身未嫁。


  而易家現在所謂的後代,其實是那位女實業家收養的戰亂中的棄嬰。


  江老爺子深感愧疚,自己囿於一家一人小情小愛時,對方一個女子,卻早已實現了家國大愛。


  江老爺子臨終前,將自己手裏的幾塊地,和當初向易姓女子求婚未遂的翡翠戒指,一起封存起來,贈給了易家後人。同時留下遺言,除非江家後人和易家聯姻,才能獲得這些地的使用權。


  這也就是許聞舟口中“覬覦”的那些江家祖產。


  事實上,現在它已經是易家的祖產。


  易老見紅線是牽不成了,倒也是對江珩這個孩子的坦白真心喜歡。


  酒席到中途,有人提議跟易老合張影。


  易老把孫女兒拉在身邊,擺好姿勢後,突然又對攝影師抬了抬手:“等等。”


  他朝江珩招手:“小江,過來,跟爺爺一起拍張照。”


  江珩挑眉:“爺爺,不太合適。”


  “你都叫我爺爺了,有什麽不合適!”易老道,“做不成親家,收你做個幹孫子還不行嗎?”


  老人都說到這份上了,江珩無奈,隻得上前。


  這番舉動,就別有深意了。


  郭寶鬆剛才差點跪下,也沒能讓老人認他做義子,這會兒易老卻主動要認這個幹孫子。


  席間眾人,自然便對這個江家後生格外的在意。


  也有認識他的,誇讚不絕的向旁人介紹:“這就是江家那個獨子啊,聽說一個人在國外幹了番事業,沒要家裏一分錢。現在江家倒了,都靠他一個人撐著呢。”


  “真是後生可畏啊。”


  有人來給他敬酒,他虛虛的一掩杯口,解釋:“不勝酒力。”


  有易老在,也沒人敢灌他。


  身邊有人接了他的名片,一看,高爾曼國際投資公司中華區執行總裁。


  不玩金融圈的可能不熟悉,郭寶鬆也是做投行的,一聽便如雷貫耳。


  馬上換了幅臉孔,遞上名片——


  江珩垂眸,掃了眼燦金名片上“郭寶鬆”三個字,沒有伸手去接。


  一兩秒還好,時間久了,自然有人往這邊看。郭寶鬆伸著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收還是繼續遞著。


  他幹笑了下,臉上滲出了冷汗:“小江總?”


  江珩眸子一轉,回過頭問易老:“我剛聽說您要收義子,這是已經收了?”


  易老一臉迷糊:“沒啊。”


  江珩一笑,語氣裏驟然冷淡不少:“那他跟我套什麽近乎,老爺子是我長輩,祖上關係又親厚,才叫我一聲小江。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叫小江總?”


  郭寶鬆:“……”


  一桌人就屬郭寶鬆身上地痞氣息最重,老爺子眼底明著的嫌棄,還舔著臉要做人幹兒子,早有人看他不順眼,隻是身份在那,不方便開口,這下江珩毫不留情的說開了,眾人隻是心口稱快。


  唯獨郭寶鬆一張臉漆黑如碳。


  自打這位小爺進門後,自己也沒做過什麽得罪他吧?

  易老何等精明的人,也看出些門道:“小江,你們認識?”


  郭寶鬆忙撇清:“不……不認識。”


  江珩扯了扯唇:“我也不認識。不過湊巧了,前幾天我在這吃飯,看到這位郭董光天化日讓兩個保鏢綁架一姑娘去包廂,那一幕可把我震的,咱南城什麽時候不講王法了?聽說還有目擊者拍了視頻發到網上去,這位郭董現在可是紅人啊,不知道在座有沒有跟郭董合作的,說不定可以跟著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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