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麵不改色
“老爺子和這位關係一定很好吧?”許枝鶴問。
她見過太多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了,就連江家剛破產那陣子,江珩出去也經常聽到圈子裏二世祖們的閑言閑語。可這位卻毫不計較,拿出這麽大一座莊子借給他們住。
江珩抿唇想了想:“嗯……是世交。”
祖上差點成了一家的那種世交。
進了主樓,兩人在玄關處換下被雨淋濕的鞋子。
江珩怕她染了寒氣,吩咐傭人去屋裏拿了條幹毛巾。
這時,從樓梯上已經走下兩個女人,前麵的二十歲出頭樣子,打扮十分天真活潑,後麵的五十多歲,似乎是送客,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到一半,忽然看到站在門口的江珩,驚愕道:“小少爺回來了?”
而那站在前方的少女已經綻開明豔笑容:“江少?”
許枝鶴抬起頭,用不解的目光詢問江珩。
江珩從傭人的手裏接過毛巾,一邊替她擦著被雨水淋濕的衣角,一邊介紹:“我家幫傭的阿姨,桂姨。另一個是……這房子主人的孫女兒。”
江珩似乎停頓了一下,但語氣平淡尋常,聽不出什麽。
許枝鶴於是點點頭,禮貌的道:“你好,我叫許枝鶴。”
那女孩連跑帶跳的來到她麵前,目光來回的在她身上打量,伸出手來:“易小曼。”
目光卻是扭頭看著江珩的:“這就是你的新婚夫人?”
許枝鶴敏銳的從她的語氣中察覺到一絲不妥。
但江珩沒什麽反應,“嗯”了一聲,依然認真的給許枝鶴擦著頭發。
倒是桂姨從樓上下來後,就來來回回的打量著許枝鶴。江家二老住進來已經把許枝鶴的情況說的差不多了,桂姨知道兩人領證婚禮都辦了,也知道許枝鶴的肚子裏此刻有一對雙胞胎,因此看向她的目光都多了幾分熱心。
“快進屋吧,這天氣也是,說下雨就下雨,沒淋壞吧?”
很快有人端了熱茶和水果來,桂姨拉著許枝鶴熱心的說:“你現在懷孕,有些水果要忌口不能吃,有些則少吃。馬上天氣熱了,西瓜這種寒性的你就別碰了,還有頭三個月,葉酸片不能斷,對胎兒好的……”
許枝鶴聽得暈乎乎的,扭頭向江珩求助,江珩隻是拍了拍她的肩:“桂姨是過來人,你聽話沒錯的。”
……
銷假後,江珩就回去上班了。
而搬到莊園這幾天,許枝鶴嚐到了什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
一睜眼,有人幫你把牙膏擠好了,漱口水倒好了,洗臉水打好了,她要做的就是,坐、在、床、上刷牙洗臉!
真真的跟古代皇帝似的!
第一天麵對這個陣仗時,許枝鶴嚇得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忙向已經起床的江珩求助:“這要一不小心弄到了床單上怎麽辦?”
她又沒有斷手斷腳,完全可以自己去洗手間洗漱啊!
還沒等江珩開口,桂姨便接話道:“懷雙胞胎要更辛苦些,你得好好臥床靜養。為了孩子,你就忍一忍!”
那豈不是還得忍最少六個月?
可當著長輩的麵,許枝鶴不好反駁,隻能捏著掌心,忍了!
洗漱完,一張類似醫院的床上小餐桌被推了過來,讓她坐在床上吃飯!
江珩看出她一臉的別扭,特地沒去樓下餐廳,留在了臥室裏陪她用餐。
對此,桂姨起初還有微詞:“小少爺你沒出國之前,可是每天早上都會準時去餐廳用餐的。”
江家家教嚴明,江珩這人以前更是個自律的怪物,上學時每天六點起床,七點早餐,七點半準時在校門口檢查儀容,刮風下雨,從未改變。
想必這自律的習慣在家也是一樣。
許枝鶴聽出來桂姨話裏的意思,急忙推了一下江珩:“你下去陪爸媽吃吧,我一個人也一樣。”
江珩卻固執的替她端著碗:“那是小時候,我現在都多大了。”
好在桂姨也隻是一提,沒有勉強他們的意思,看著許枝鶴吃完早飯就離開了。
早餐都是按照對孕婦有好處的食材嚴格配比製作的,營養豐富,味道也不錯,許枝鶴嚐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飯,江珩去衣帽間換衣服準備上班,許枝鶴想起昨天被她隨手扔在浴室的換洗衣服,想偷偷爬起來洗了,畢竟自己的內衣還叫別人動手洗,怪不好意思的。
誰知正好孟芝吃完飯,想上樓陪許枝鶴說說話,看到兒媳婦挺著肚子手裏拿著衣服,當即奪過去拎到了江珩麵前:“去幫你老婆洗衣服。”
“為什麽啊?”這下江珩跟許枝鶴同時懵了,家裏不是有洗衣機嗎?
孟芝言之鑿鑿的:“孕婦的衣物必須手洗,而且現在讓你洗,你才能體會女人做家務不易,將來才知道疼老婆。”
許枝鶴聽完同情的看了江珩一眼,忍不住低聲道:“媽……家裏的家務一直是他做……”
孟芝聽完冷笑一聲:“行啊,以前在家怎麽沒見你做過?”
許枝鶴:“……”
江珩:“……行,我洗。”
江總上班前還去水池手洗了兩件女人的內衣,這才得已脫身。
之後,孟芝就拉著許枝鶴坐在房裏,命人抱來了一摞書,都是《孕期飲食安全》、《孕期護理知識》、《孕期如何進行胎教》、《準爸爸媽媽必看守則》、《胎教故事讀物》等……
拉著許枝鶴讀了一個上午,臨走時還吩咐:“晚上等江珩下班了,讓他親自讀給你聽。這些不能隻讓女人一個人看,夫妻倆都了解才行。”
好吧,孕期必備知識還說得過去,可《胎教故事讀物》?讓江珩給她讀小蝌蚪找媽媽?
結果,下了班的江總還真的靠在床頭,一本正經的給她念起兒童啟蒙故事,聲音平淡的就像念著一條條合同上的條款。
許枝鶴被逗得樂不可支,他還一本正經的揉了揉她的肚子:“正經點,給咱孩子做個榜樣。”
讀著讀著,她就成功被催眠了,孕婦嗜睡這點在她身上完美體現了出來。
她睡著後,江珩才起身離開,又被江逢年叫去書房看了幾套適合做婚房的地段,江逢年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在他的思維裏,婚房、禮金這些,就該男方出。何況江家又不是出不起!
江逢年的意思很明確,枝枝現在懷著孕,不方便移動,但等兩個小毛頭出生,無論如何得把婚房給搞定了,不然大的小的都擠在兒媳婦房裏算什麽事兒?
如果不是江珩另有安排,江逢年恨不得連裝修家具這些都給他一應辦齊了。
“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不要臉的兒子!”江逢年一拍桌子,想想就惱火。
江珩不服:“我也是遺傳了您的優良基因啊。而且你沒聽過嗎?追女孩有三大要訣,第一,堅持,第二,不要臉,第三,堅持不要臉。”
江逢年:“你還有理了?要不是枝枝,還能有哪個姑娘看上你?”
江珩剛想反駁,忽然想到什麽,頓了頓,聲音堅定而清晰——
“您說的沒錯,所以下回別讓易老家那個小孫女兒過來串門了,我怕來多了您兒媳婦多想。”
說到這兒,江逢年也陷入了沉思:“說真的,昨晚易老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你結婚的事兒是不是真的,還是為了逃避相親忽悠他老人家的。雖然咱們家從來沒想過易家那些地皮,不過前兩年你人在國外,一提女朋友、談戀愛的事就退避三舍,我跟你媽都怕你是那方麵有問題,還真想過跟易家履行婚約……”
“等等,”江珩嗤笑一聲,“哪方麵?”
江逢年尷尬的“咳”了一聲:“臭小子別轉移話題。”
江珩也不多說,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直接把鎖屏上一張許枝鶴懟臉拍的睡顏拍到老爺子麵前:“易老的孫女兒?有我老婆漂亮麽?”
這麽近的距離,幾乎連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毫無PS的痕跡。
其實對許枝鶴這個兒媳婦,孟芝可能當初還嫌棄過她的出身,江老爺子是第一眼就十分滿意。可能大老爺們不像女人那麽心細如塵,江逢年第一次見許枝鶴是通過視頻電話,雖然畫麵模糊又卡頓,但小姑娘眉眼精致,談吐大方又有禮貌,江老爺子當時的心理就是:自家臭小子配得上人家嗎?也不知道使了什麽迷魂術把人拐去領的證。
看老爺子沉默了,江珩知道目的達到了,又收回手機:“爸,您當初宣布破產,搬到國外,也是沒打算讓我和易家履行婚約了。不瞞您說,我追了枝枝六年了,可不能因為這麽點小事前功盡棄。”
“廢話,都瓜熟蒂落了,你敢把兒媳婦氣跑?”江逢年本能道。
江珩一聽,對勁了,爺倆好的在江逢年肩上一拍:“那我去伺候您兒媳婦了,拜了。”
說完這話,他雙手插兜,舒舒服服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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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睡醒了的許枝鶴趁著桂姨和江珩都不在,偷偷的在微信裏向裴然和薛景景訴苦。
“你們不知道,我一天起碼二十個小時都躺在床上,快變成四體不勤的傻子了。”
薛景景:“這不正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嗎?唉,又要去酒吧看店了。”
裴然:“你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麽多人緊張你,還不偷著樂?”
許枝鶴:“哪裏是緊張我,是緊張我肚子裏的江家小太子爺!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裴然:“管他男孩女孩,江家都破產了,難道你公公婆婆還有什麽百億家產等著他繼承?”
許枝鶴抽了抽嘴角:“不是的,聽他的口氣好像更希望是女孩……”
薛景景:“哦,我聽人說個偏方,懷孕的時候肚子偏圓,就是女孩,肚子偏尖,就是男孩。”
“可我才三個多月,還沒顯懷,怎麽看出尖還是圓啊?”
“那你看妊娠線……”
妊娠線?
許枝鶴放下手機,好奇的掀起睡裙,她懷孕後,從肚臍中央,的確出現了一條淡淡的褐色的線條,起初她還覺得好討厭,醜死了,原來這個就叫妊娠線啊。
正琢磨著怎麽看,門突然從外麵被人打開了,江珩一推開門就看見自家媳婦跪在床上,掀著裙子不知道往裏麵看什麽,他愣了兩秒,急忙回身擰上門。
“羞不羞?大白天的就忍不住了?”
“什麽忍不住……”許枝鶴本能的問,忽然反應過來,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你想哪去了,我在研究妊娠線!”
江珩聞言,目光也落在她肚皮上,順著白皙肌膚上那條淺褐色的痕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
“嘶……”許枝鶴有點癢的眯起眼睛。
這聲輕哼成功的讓男人目光變暗。
剛跟老爺子討論完媳婦的顏值,一進門,就看到老婆敞著腿坐在床上,自己掀著裙擺不知在琢磨什麽,嘴裏還發出這種微弱的聲音,誰能受的了。
“閉嘴,別亂哼哼。”嘴上這麽說,手倒是挺誠實,已經沿著那道妊娠線覆了上去。
許枝鶴本來就敏感的很,三兩下就被他弄得軟成了一灘水,江珩見她星眸半合,一副欲拒還羞的模樣,也不再壓抑,剛想繼續,門外就傳來孟芝的聲音:“江珩,我讓你拿黃體酮給枝枝吃,她吃了嗎?”
床上的兩人同時一僵,尤其許枝鶴,掀開的裙擺底下像是有風灌進,涼颼颼的,她皺著眉,臉上酡紅不知是緊張還是害羞的,掛著絲絲的汗。
江珩握著她的小腿,額頭上青筋都浮了起來,把她被掀起的睡裙又往下壓了壓,蓋住腿,這才啞著嗓音回了句:“我這就哄她吃……”
孟芝站在門外,應了一聲,正要離開,忽然想到什麽,又折了回來,繼續在門外道:“對了,家裏的地毯我想著要不換一種防滑的,枝枝的月份大了,行走不便,要是摔一跤可不得了。”
床上的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有一絲難言的尷尬。
許枝鶴用唇形對他小聲說:“要不算了吧,晚上再……”
江珩卻仍舊固定著她的腿,對著門外敷衍了一聲:“你看著換吧。”
門外的孟芝似乎聽出點什麽,不依不饒道:“那我還是拿給枝枝看看,讓她選選喜歡的花色。”
許枝鶴聽了一驚,捂著嘴急忙用小腿蹬他!
這還得了?
婆婆可是有全屋的鑰匙的,萬一問完直接開門進來,看到他倆這樣,還不得羞死!
江珩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誰能想到下了班,跟老婆在自己家裏,想做點什麽還得遮遮掩掩!
以前住在公寓的時候可沒有這種顧慮!
他不想理會,卻又不能不理。
半晌,從喉中吐出一口濁氣,坐直了身,又替許枝鶴把掛在腿彎上的短褲穿了回去。
許枝鶴則飛快的理了一下睡裙上淩亂的褶皺,用手推了推男人淩亂襯衫下堅硬結實的胸膛。
江珩站起身,一邊把拽出來的襯衫下擺往皮帶裏掖,一邊走去開門,當他的手放在門把上時,許枝鶴刻意扭過了頭,不敢去看門外孟芝的表情。
孟芝手裏抱著一隻塑料小框,透過門縫朝床上的許枝鶴瞥了眼:“果園剛摘的櫻桃,對孕婦好的,我洗好了拿來給枝枝嚐嚐。”
江珩順手接了過去,絲毫不打算讓開的樣子,孟芝又狐疑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在房裏做什麽呢,這麽久都不開門?”
許枝鶴有一絲心虛的低下頭,倒是江珩,目光沉靜麵不改色道:“枝枝覺得被子有點厚,讓我給她換一床。”
孟芝點點頭,視線落在江珩還有一角沒來得及塞回褲子裏的襯衫下擺,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在他身上拍了拍道:“你下去吃飯吧,換被子這種事讓桂姨來。”
江珩又回頭看了眼房裏的許枝鶴,側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孟芝才進屋,坐在床沿,語重心長的對許枝鶴說:“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在一塊有說不完的話。不過枝枝你還年輕,又是第一次懷孕,還是謹慎點好。有些事,忍一忍,過去也就過去了。”
孟芝說的隱晦,可許枝鶴哪能聽不懂。
她麵紅耳赤的點頭,羞得恨不能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結果當晚吃完飯,江珩正要上樓往臥室去,就被孟芝拉住了:“別墅那麽多房間,你今晚去睡客房。”
江珩:“???”
那個臉色,一瞬間黑的快能淌下墨來。
這事兒孟芝也派人來跟許枝鶴說了,她倒是沒什麽感覺,隻是一想起江珩的反應,會忍不住偷笑。
晚上她自己在房裏洗了澡,就早早的躺上床睡覺了。
七天婚假,她幾乎都是二十四小時的和江珩膩在一起,搬來這邊別墅頭一天,江珩也是早早的就下班回來陪她,生怕她會寂寞不習慣。
所以忽然一個人躺在空曠的大床上,難免寂寞空虛冷。
許枝鶴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側著身背對窗戶玩了會兒手機,刷刷微信微博什麽的,看看時間,竟然才剛十點過。
大概白天一直躺著,所以到了晚上完全沒有困意。
忽然聽見外麵什麽“哢嚓”一響,她猛地從床上翻過身,隻看見隔著薄絨的剪花窗紗,有什麽黑影在窗外閃動。
許枝鶴嚇壞了,心想這麽大個莊園難免有監控照看不到的死角,別是小偷什麽的。又不敢起身,隻能睜大眼睛盯著那團影子。
江珩踩著窗外粗壯的枝幹,落腳在臥室飄窗的羅馬柱上,輕輕拉開飄窗的窗葉。
臥室裏的移窗是下午給許枝鶴講故事哄睡著後,他自己順手關的,沒有上鎖。
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才放心大膽的走了窗台翻過來。
他動作利索的從窗沿上跳下來,許枝鶴穿著睡袍側躺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出現在窗台邊,披著月光的男人。
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在做夢。
江珩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她剛洗過光潔幹淨的臉蛋,月光從他打開的那一扇窗子裏照進來,照的她皮膚雪白籠著一層銀色的光輝似的,剝了殼的雞蛋般滑嫩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指尖的溫度讓許枝鶴確定了,這不是夢!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怎麽……”
話未落就被他捂著嘴又壓回到床上:“小聲點,你想被我媽聽見?”
熟悉的雪鬆般清新凜冽的氣息讓她安心,她的唇瓣在他掌心翕合,一開一啟的說完了後半句:“有門不走要走窗……”
“不是怕被我媽發現麽?”江珩順勢踢了腳上鞋子,跪上床來,鬆開捂在她嘴上的手,就直接低頭吻了下來。
許枝鶴被他這一連串騷操作搞得雲裏霧裏,被動的仰起頭,伸出雙臂環住他的後頸,回應起他的熱情來。
江珩邊吻邊利索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襯衣,間隙裏大手滑到她雪白修長的頸子裏摸了把,問:“剛洗完澡?”
許枝鶴顫了下,抱著他寬闊結實的肩膀,餘光瞥向還開著的窗子,夜風把那一片窗紗吹的簌簌起舞,不由得驚奇:“你怎麽過來的?我記得這裏是三樓……”
江珩頭都沒回:“我就睡在你隔壁的客房,外頭那棵樹我從小不知爬過多少遍……”
他說著,已經解到皮帶扣,許枝鶴看了他幾秒鍾,忽然想到什麽,吊住他的脖子問:“這裏不是你一個世交爺爺家的別墅嗎?你小時候怎麽能爬過這麽多遍?”
江珩:“……”
一股送命題的死亡氣息撲麵而來。
“你和誰一起爬的?上回那個世交爺爺家的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