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失蹤
許聞舟病逝的消息很快上了各大報端,在南城引發了不小的爭議。
江珩在川城馬不停蹄,推掉了所有應酬,將考察的工作壓縮在三天內完成。
他沒有電話告訴許枝鶴自己提前一天買了機票,傍晚的飛機,晚上十一點多抵達南城,算上從機場回去的路程,大約淩晨兩三點鍾就可以到家。
他出差這幾天,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和許枝鶴視頻電話,今天晚上,許枝鶴沒有打給他,他想給她一個驚喜,因此也沒有主動打過去,隻微信留言讓她早點兒睡。
發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酒店退房,招待人殷勤的替他把行李什麽都提到車上,安排了一輛奔馳送他去機場。
在車上他又看了幾遍手機,許枝鶴還沒有回複他。
到了機場,才知道許聞舟去世的消息。
辦理值機手續的地方有一處懸掛電視,正在播放地方台新聞,江珩看到這則新聞,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打給許枝鶴。
許枝鶴的手機關機。
他又打給南城的父母。
電話一接通,孟芝就告訴他:“晚上枝枝說要回家吃頓飯,我想著親家今天出院,還叫她拎了點補品回去,誰知道一晚上就發生這麽大的事兒。”
“……”江珩把行李交給托運前台,握著手機,眸光沉沉。
“那她現在回來了嗎?”
“還沒,送她去的司機倒是打了通電話,說枝枝還在醫院守著,人還沒出來,可能親家那邊還有些後事需要她處理吧。你看我跟你爸要不要也過去?”
江珩扶在眉心的手驀的拿下,下頜緊繃,他忍不住脫口而出:“許家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什麽後事需要一個孕婦去辦?”
“……”孟芝一想,也是這麽個理,“那我打給司機,讓他上去把枝枝接下來。”
江珩雖然偶有頂撞,但都是開玩笑居多,很少用這麽衝的語氣對自己父母說話。
孟芝本來覺得許家那麽多人都在醫院,又有司機跟著應該沒什麽,現在被江珩這麽一衝,也緊張起來,趕忙叫桂姨用座機撥給司機。一邊心裏祈禱著,許枝鶴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電話通了,司機聽孟芝這麽一說,便拿著手機從住院部上樓,準備去接許枝鶴回家。
臨掛斷前,孟芝又多問了句:“今晚上一共有多少人去了醫院?”
商場那些人司機也認不全,回想了一下道:“除了許家的人,其他都是他們公司的,哦,後來警cha也來了。”
孟芝怔了怔,許聞舟不是病逝的嗎?怎麽還有人報警?
“總之,你快去把許小姐接下來吧。”
說完,她怕江珩擔心,又往江珩手機上發了條微信:已經讓司機上去了。
這種情況,江珩也沒有準備驚喜的心思了,直接道:我提前買了機票,今晚就回去。
許家發生這麽大事,江珩怎麽說也算許聞舟女婿,是該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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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許枝鶴被燕回扶著,歪歪扭扭往電梯走。
懷孕了的女人身子笨重了許多,走走停停,跌跌撞撞,燕回索性蹲下來,一隻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的身體軟得一塌糊塗,肚子雖然像充了氣似的鼓起來,重量倒沒增加多少,抱著也不那麽費力。
也許是沒有聞到江珩身上那種熟悉的雪鬆清香,許枝鶴被抱著雖然很不舒服,卻沒有往他懷裏鑽,反而手腳敞著,向一條離水的魚一樣往外翻著。
路上遇到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還有小護士停下來好心的問:“先生,需不需要幫忙?”
燕回保持一貫的冷傲表情,無視那些探究的目光,三兩步把她抱進了電梯,直奔停車場。
許枝鶴被他丟進了車後排,真皮座椅的膻味令她微微的蹙起眉,自發自覺的把臉埋在袖子裏,蓬鬆的發絲散落在黑色的座椅上,露出一枚小巧精致的耳垂,瓷白細膩的皮膚上一顆紅色的小痣分外惹眼。
燕回撫了撫喉結,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要不是許枝鶴現在懷著孕,他還挺想在車上來一發。
燕回艱難的撇開視線,繞到前麵駕駛位,係上安全帶,開車。
他熟練的往自己公寓開,開到途中,接到許琳的一通電話,問他出去抽根煙,怎麽就沒影了。
燕回透過後視鏡朝後排看了眼,車身顛簸,許枝鶴似乎翻了個身,口中無意識的溢出幾聲嚶嚀。
燕回趕忙捂住聽筒,好在許琳並未察覺,仍在那抱怨:“爸一定是被許枝鶴氣死的,不然她為什麽心虛,連爸最後一麵都不敢見。”
燕回掛上藍牙耳機,安慰了許琳幾句,然後稱自己臨時有事,不回醫院了。
許琳怕江瀾傷心過度,要一直在醫院陪著,因此隻叮囑了兩句,讓他開車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後,燕回思索片刻,調轉車頭,沒有往公寓去,而是就近找了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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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機後,空姐就開始一遍遍的來回提醒關機。
江珩又試著給許枝鶴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是關機。
停機坪外是空茫的一片黑,隻有跑到上零星的地燈忽閃忽閃,像瞌睡人的眼睛。
孟芝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江珩的臉色已經和這夜色一樣黑:“人接到了嗎?”
孟芝吞吞吐吐道:“司機上去,說……沒見著人。”
話音未落,江珩已經變了臉:“沒見著人是什麽意思?他不是一直守在樓下嗎?好好的人還會插上翅膀飛出去了?”
他一句連著一句,孟芝也覺得後悔萬分,在打電話前,已經叫上江逢年,夫妻倆都換上衣服準備親自出門去找了。
兒媳婦還大著肚子,行動也不方便,好好的在醫院人怎麽就沒了呢?
“司機上去問,許家的人說枝枝早就走了,可是又沒人看見她下樓……”
電話裏,孟芝還在描述情況,空姐再一次的婉轉提醒:“先生,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關閉通訊設備,配合我們的工作……”
江珩驀的回眸,眼鋒冷厲的掃過,令空姐無端嚇得肩頭一跳,到嘴邊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江珩收回視線,快速的對電話裏說:“先讓人找,打給嚴訣,他在公安局有認識的人。我這邊要起飛了,等下了飛機再說。”
說完,他在空姐眼皮子底下按了關機鍵。
“……”好半晌,空姐才回過神來,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感謝您的配合。”
說完就忙不迭的跑了。
飛機轟隆著在跑道上行駛,舷窗外,似乎下了點小雨,江珩垂在膝上的雙拳不自禁攥緊,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都暴了起來。
……
飛機進入平穩飛行後,頭等艙可以允許使用機上IFI。
江珩馬上拿出IPAD,打了通語音電話給嚴訣。
嚴訣那邊剛收到孟芝的電話,也是雲裏霧裏,大晚上的一邊穿褲子,一邊給自己公安局的哥們打電話。
急歸急,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句:“出什麽事了?”
“我老婆被人綁架了。”江珩毫不猶豫的回答。
“……”
嚴訣口氣有點為難:“伯母給我打電話時,可不是這麽說的啊,她隻是說人失蹤了,而且現在還不到6個小時,一般警cha局報案都還要失蹤24個小時以上,你這怎麽肯定就是綁架?”
同一時間,江珩正通過筆記本電腦聯係餘榮,讓他趕到醫院了解情況。
他一邊在鍵盤上打字,一邊冷冷道:“我沒空跟你解釋。”
“那你總得給我點線索,公安那邊才能有方向有目的的找人啊,這樣才更有效率。”其實嚴訣更擔心的是,許枝鶴會不會隻是心情不好,一個人去哪散心了,手機忘開,萬一把警力全調動了,結果是一場烏龍,江珩倒是臉皮厚著無所謂,他可怎麽跟哥們交待。
“你不知道,前兩年我爸媽吵架,老頭子拎著我上公安局找人,差點沒把整個公安局給掀了,結果我媽就是離家出走,出國旅遊散心去了。”
江珩懶得聽他爸媽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皺了皺眉道:“我已經讓餘榮去醫院查監控了,一旦有消息會馬上通知你。你先讓公安局的同誌在醫院附近找找。”
“行。”嚴訣倒也爽快,“人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江珩大致回憶了下孟芝在電話裏的形容:“應該就是傍晚七點到九點之間。”
他的嗓音冷沉而緊繃,嚴訣已經好久沒見過江珩這樣緊張失態了,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
嚴訣朝車窗外看了眼:“這會兒雨挺大的,你老婆要真走丟了,這又黑又嚇人的,估計得哭鼻子。”
江珩看了眼舷窗外,薄唇緊抿,壓抑而煩躁的說:“許家那幾個,江瀾,許琳,還有……燕回,一個個都查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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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把許枝鶴放在酒店的大床上,鬆了領帶,轉身要去衛生間洗澡。
身後,許枝鶴突然翻了個身,可能是沒有穿著鞋睡覺的習慣,垂在床邊的兩條細細的小腿勾著腳跟,似乎想將腳上的軟底鞋蹭掉。
這派風情令燕回不自覺的駐足,他脫下西裝外套,下意識的坐到床邊,把許枝鶴的雙腳抬到他腿上,想幫她脫鞋。
燕回一手托住許枝鶴的腳後跟,鞋子因為重力自動脫落,露出纖巧秀氣的腳踝,裹著絲襪的小腿摩擦過他的西褲,萬分撩人。
燕回將她的小腿擺正,整個人扶回到床上。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床頭的壁燈,昏暗的燈光下,滋生了無數齷齪。
說不清多少次,燕回在夢裏勾勒過這副場景,想到她躺在床上任自己為所欲為。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她躺著依然挺起的肚子,有些煞風景,不過說不定有別樣風味。
想到這,他走到床頭,拿起座機:“睿少說你們有新貨,拿點給我試試。”
他是這家酒店的常客,圈子裏那些吃喝玩樂的二世祖,玩得出格的,有時候會用藥物助興。燕回看別人用過,挺新奇的,不過怕傷身,他自己是不用的。聽說新來這批貨效果拔群,貞潔烈婦都能變成孟浪欲女,他倒想看看許枝鶴這種骨頭硬的妞兒,趴在自己腳邊求自己上她,會是副什麽畫麵。
……
許枝鶴自從懷孕以後,就變得很怕熱,可今天晚上,像是格外的難受,不斷的有汗從後背滲出,粘膩的沾著身上的衣服,很不舒服。
她想撐起來去洗個澡,可是手腳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隱隱約約的,聽見洗手間有細細簌簌的水聲,是江珩在洗澡嗎?
可是,他不是去出差了嗎?
想到這,許枝鶴驀的睜開眼——
朦朧的視線裏,像是一間酒店的套房,除了幾件簡單的家具,就隻有正中這張大床,窗簾拉得密密實實,許枝鶴想起來看下外麵情況,可剛動了一下,竟有一股濕濕黏黏的液體順著腿心溢出……
這太奇怪了……她怎麽會?
短短的幾步路,她從床頭爬到床尾,身上已經膩了一層汗,而且頭腦也變得昏昏沉沉,思維緩慢,舌尖不斷的往外分泌津液,她想喝水,嗓子裏幹得像要冒火,並且從身體裏冒出源源不斷的空虛。
一開始她可能還沒察覺,但種種症狀加起來,她馬上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下藥了?
陌生的酒店,不對勁的身體,還有……在浴室洗澡的男人?
這一刻,她看向浴室方向的眼神已經完全變得驚恐。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是在醫院嗎?有兩個警cha過來找她協助調查,然後、然後……
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
她趕忙下床,想趁浴室裏的人沒發現趕緊離開這裏。可是僅僅這一個動作,她就腿軟的幾乎站不穩,沉重的肚子更是加大了她的負擔。
她幾乎是貼著牆壁蠕動到房間門口的,中途不斷的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不然她隻怕下一秒自己就會屈服於身體的渴望,撲到浴室裏抱住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隻是,沒等她碰到門把,浴室的門突然在她麵前打開了,燕回渾身上下隻圍了一條浴巾,身上帶著沐浴後的濕熱氣息,站在門邊,和她四目相對。
許枝鶴瞪大了一雙水汽朦朧的眼睛,看清麵前的人,愣住了。
“是你把我帶到這的?”話落,她已經失去全部力量,順著牆壁滑到了地上。
燕回垂下眸子,掃了她一眼,許枝鶴身上那條米色的裙子已經完全被汗濕了黏在她的身上,因為藥物的關係,她的臉色異常的潮紅,身上散發著一種膩人的甜香。
他的眼神深了深:“你要去哪?”
“我……”許枝鶴馬上意識到燕回那毫無遮擋的視線,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不雅觀,她隻能奢望下藥的人不是燕回,他隻是碰巧……碰巧跟她在同一間房洗澡?
這樣的借口,許枝鶴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
她索性放棄了,一攤手,坐在地上,有氣無力道:“你想怎麽樣?”
她長發披在肩後,被汗打濕有些蓬亂,和圓滾滾的腰身肚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兩條細腿修長筆直,白皙的幾乎能晃花男人的眼睛,直勾勾的吸引著燕回的視線。
“我先扶你回床上。”他收回視線,手臂搭在許枝鶴的手腕上。
她渾身都在發著熱,豆腐一樣軟嫩的肌膚一碰到他,就像要化了似的,許枝鶴肉眼可見的打了個激靈,在他眼皮底下分明的顫抖著。
媽的,這藥也太帶勁了。
燕回暗忖。
許枝鶴的眼神裏,迷茫中帶著一絲絲灼灼的妖媚,顯然已失去理智,就這麽純真的望了自己一眼,燕回的心口竟然狂亂的跳動了起來。
一向遊戲花叢的男人,竟被個懷孕的女人看得麵紅耳熱。
他瞥了眼房間裏早已架好的攝像頭,本來他是打算拍了拿去羞辱江珩的,不過現在想想,自己留來欣賞也不錯。
這種尤物,隻上一次就還給江珩,也太暴殄天物了,隻要有這些錄像在手,不怕許枝鶴不聽他的擺布。
他江珩不是眼高於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嗎?那麽他最愛的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他戴綠帽子,看他還傲得起來嗎?
……
許枝鶴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將自己包圍,身體一輕,似乎被人抱了起來。
她忍不住的沉湎,喉嚨裏溢出不自知的低吟。
“江珩,江珩……我好難受……”
燕回把許枝鶴放在床上,起身又去調整了一下攝像頭的角度,讓許枝鶴全方位無死角的暴露在鏡頭下。
汗水將她的皮膚浸得瑩瑩發光似的,整個身體都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粉紅,她喘息著,發抖著,十根指甲齊齊的摳進身下的床單,試圖緩解那種說不出的熱意……
燕回調整完攝像頭,一回頭就是這麽一幕,忍不住啐了口。
許枝鶴還在不斷的和床單摩擦著,撕扯著自己的領口,嘴裏呢喃著:“江珩,我好熱……”
立於床前的男人一手捏住她的下頜,冷然道:“你看清楚,現在要上你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