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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好濃的醋味

  吃完飯兩人去了一家小眾設計師品牌的女裝店,許枝鶴是這家店的常客,每季上新,店裏都會寄一份新款目錄到她的公寓,她隻要翻一翻,在看中的款式上劃兩筆,自然會有人打電話預約,把她看中的款式送到家裏來讓她試穿。


  像她們這樣每年定期在店裏消費幾十萬的顧客,店裏都有詳細的尺寸記錄,絕不會出任何差錯。隻是這段時間許枝鶴搬到了別墅去,公司也辭職了,一晃竟然有大半年沒收到他家的目錄了。


  店裏的銷售看到許枝鶴自然像看見親人一樣熱情,專門泡了上好的紅茶來招待,寒暄之際還問起了薛景景和裴然兩位大小姐最近怎麽也沒來光顧。


  許枝鶴這陣子忙著生兒育兒,倒還真忽略了兩位姐妹,打算有空把她們約出來聯絡下感情。


  她是第一次帶江珩來這種地方,怕他不自在,於是說:“你喝喝茶,玩玩手機吧,那邊還有雜誌,我記得有金融類的吧。”


  江珩靠在沙發裏,雙腿交疊,姿勢相當的慵懶閑適,彎了彎唇道:“我沒那麽無趣,陪老婆逛街還要看財經雜誌。”


  說完拉著她手直接在自己腿上坐下,翻開了店裏的錄:“我陪你一塊兒看,幫你參謀參謀。”


  在家裏膩歪也就算了,這樣大庭廣眾的坐到他腿上,店裏的幾個銷售都捂著嘴撇開了臉,沒眼看。


  “你適可而止啊。”許枝鶴嗔怪的推了他一下。


  “又沒有別人看到。”


  他剛說完,剛那名銷售就馬上扭過臉去,忍著笑說道:“許小姐,您慢慢挑,我們去忙了,我們都沒看到。”


  許枝鶴:“……”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真忙還是假忙,總之都各作各的去了她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有的在點貨,有的在掛燙。


  江珩得意的睨了她一眼,擱在她腰間的手又攏了攏。


  好在這種店客流量並不是很高,這個時間段還真的隻有他們兩名客人。


  許枝鶴也沒忸怩,就讓他這麽抱著了,翻著目錄看了一會兒。


  就在這時,門口的玻璃風鈴清脆的響起。


  許枝鶴一個激靈,趕忙從他腿上騰開,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的拿著目錄看起來。


  門口處,走進一個戴著墨鏡,敞著西裝,嘴裏還叼煙的男人,店員先說了聲“歡迎光臨”,然後便為難道:“抱歉先生,我們這裏禁煙。”


  男人摘了墨鏡,啐了口:“羅裏吧嗦,你知道老子誰嗎?”


  話音剛落,裏間一個類似店長模樣的走出,熱情的迎了上去:“劉先生,您來了?今天想幫您太太選件什麽衣服?”


  說完,朝剛才那名店員使了個眼色:“快,去給劉先生拿個煙缸。”


  許枝鶴正站在一邊,和一個導購參看樣衣,江珩翹著腿,好整以暇的靠在沙發上。


  那男人指了指身後不聲不響的女人道:“今晚有個應酬,幫她挑件合適的禮服。”


  女人抬起頭,許枝鶴剛好照鏡子,從鏡子裏看到她的臉時,愣住了,女人也認出了她,還有沙發上的江珩。


  還真是冤家路窄。


  這墨鏡男許枝鶴是不認識的,但女的她可太熟了,不正是陳家大小姐陳妍嗎?

  她記得陳妍狂追了江珩七八年,就算最後心痛放手,也不至於退而求其次,挑個這樣的吧?


  許枝鶴恍惚想起剛剛店長問的是“您太太”,所以,她跟這位“劉先生”是結婚了?

  察覺到自己太太的不自在,男人把眯起眼鏡,把墨鏡掛在領口:“呦,這不是江少。”邊打招呼的邊朝他們走了過來。


  江珩也禮貌的站了起來,但當對方要伸過來握手的時候,他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以一個不經意的摸鼻子的動作躲了開去,聲音還是端方有禮的:“幾年沒見了,你好吧?聽說你現在生意做的很大了,劉總。”


  對方伸出的手尷尬了一瞬,馬上借著哈哈大笑掩飾過去:“哪裏,成天跑工地,哪有你們搞金融的厲害,坐辦公室裏等著錢生錢。”


  三言兩語,許枝鶴就聽出來,這個劉總應該是搞地產的,聽口音不像本地人,身上一股子暴發戶的氣質,說話也白。


  怪不得江珩看不上他。


  那劉總的視線自然也落到許枝鶴身上,愣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這位是……”


  江珩皺了皺眉,轉過身,攬住許枝鶴的腰向他介紹:“這是我太太許枝鶴。”又對許枝鶴道:“這是潤華置地的劉總。”


  “你好。”許枝鶴禮貌的笑了一下。


  劉總眼睛都直了,發著光雙手一起伸過來欲握她,許枝鶴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伸手。


  那劉總一愣,笑著掩飾道:“嫂子真漂亮,江少你有福啊。”


  許枝鶴還是微笑:“謝謝。”


  說完,便附在江珩耳邊輕聲道:“我進去試衣服了,給你五分鍾,跟你的老相好好好敘敘舊吧?”


  她語氣酸酸的,江珩瞥她一眼,也壓低了聲音道:“什麽老相好,不要胡說八道。”


  “嘁,人家追了你那麽多年,現在忽然嫁為人婦了,我就不信你心裏沒一點失落?”


  江珩無語,這段桃花還是當年他自己親手掐滅的。


  “要不要我進去陪你一塊兒換衣服,以示清白?”


  他們這邊小夫妻絮絮叨叨,那邊,劉總也不耐煩的瞟了眼陳妍:“看完了沒?還沒挑中?”


  口氣明顯不如剛才那般客氣,帶著股惡聲惡氣。


  陳妍表情木木的,搖了搖頭,許枝鶴聽見那劉總罵了句髒話,然後重新笑著回過頭來,對他們說:“江少,這家衣服不行,我們再到別處看看,你們慢慢挑啊。”


  許枝鶴和江珩和他說了再見,便見著陳妍挽著男人的胳膊走了。袖子滑下去的瞬間,細白的手腕上露出幾道細細長長的疤痕,像是刀片割出來的。


  許枝鶴愣了一下,玻璃風鈴再次響起,跨出門去的時候,陳妍好像回過頭朝江珩這邊看了一眼,又或者隻是許枝鶴的錯覺。


  半晌,見江珩仍是一臉淡漠,許枝鶴忍不住戳他:“喂。”


  “嗯?”


  許枝鶴挽住了他的手:“陳妍她先生是不是有家暴傾向啊。”


  江珩半晌反應過來:“未必,也可能是她自己割的。聽說她一直有心理疾病,也許是抑鬱症。”


  許枝鶴“嘖”了聲:“你知道的還挺詳細?”


  江珩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問我的嗎?”


  “昔日的追求者為了你又是抑鬱,又是自殺的,現在還嫁了個粗魯的男人,婚姻不幸,你瞧見她臨走望著你依依不舍的眼神了嘛?”


  江珩握著她的手,在她鼻子上輕輕擰了一下:“沒看到。隻聞到一股好濃的醋味。”


  許枝鶴調皮的打開他的手:“今晚我也有應酬,我也要買個禮服。”


  江珩怔了下,反應過來,笑著說:“行,你要買什麽都行。可是你要應酬誰?不會是你老公我吧?”


  “愛誰誰,你管不著。”許枝鶴一轉身,脫離了他的臂彎,拎起一件蕾絲水溶花的魚尾裙。


  除了婚紗以外,她很少穿這樣潔白的顏色,魚尾裙又最顯身材,正好展示了她最近健身的效果。


  鏡子裏的人兒像煥然一新,已經完全從產後的憔悴走了出來,店員貼心的幫她把頭發挽了個花苞,乍一看嫩的像十九歲,連許枝鶴自己都好久沒看見這樣的自己了,連忙搖著頭說不行,太裝了。


  這時,江珩卻突然從背後環住她,在她耳邊輕輕道:“別……我喜歡你這樣。我還沒見過你十九歲的樣子呢。”


  許枝鶴怔住不動了。


  他們高中畢業就分開了。雖然後來他一直找私家偵探偷拍她,但是卻沒有一次真正的在眼前看到過。


  相比那麽多年裏,在重洋之外珍藏著她的照片的江珩,許枝鶴自己倒過的有些沒心沒肺。每天除了上課打工,就是跟薛景景湊在一塊喝酒打屁,偶爾會從昔日老同學裏聽到一點關於他的消息,大多是江學霸又如何如何牛逼啦,聽多了已經覺得麻木,而且他越牛逼,許枝鶴就覺得他離自己越遠,越發不敢胡思亂想。


  鏡子裏的兩個人站得極近,許枝鶴還在發呆,江珩突然說:“老婆,等等,你這裏拉鏈好像有點問題。”


  “嗯?”她回過頭來,扭著身體要去看。


  他眼底突然浮過一抹壞笑,拉著她進了更衣室。門栓被合上,下一秒他就貼了上來。


  許枝鶴被嚇了一跳:“你幹什麽,忽然拉我進來……”


  “抱歉,有點忍不住。”他說完,已經低頭吻了下來。


  這種高檔的成衣店,出入的客人極少,總有些客人有額外的興致,店員們也都很知趣的站的遠遠的。


  江珩低下頭,用牙齒咬住他剛剛說過“有問題”的拉鏈,一點點拉開,薄薄的蕾絲布料被揉的淩亂。


  許枝鶴從懷孕到產後月子,一年多的空窗期,這陣子才剛剛恢複,一撩就有些收不住的架勢,夫妻倆都有些急切。


  許枝鶴柔軟無力的推拒著,更衣室的鏡子裏清楚的照出她的模樣,挽在頭頂的花苞頭被他弄散了下來,有些淩亂的披在肩頭,眼睛半眯,水光迷離的,如同初醒一般慵懶,熱燙的臉頰在潔白蕾絲布料的映襯下,紅潤,純淨……誘人。


  江珩像是被她蠱惑了,大掌癡迷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愛不釋手的。


  “枝枝……”他的聲音已經嘶啞,在她脖子上輕輕啃了一口。


  許枝鶴的手被他帶到了皮帶鋼扣上,冰冷的觸感令她瞬間清醒,迷離間狠狠晃了一下頭:“不行……”


  唉,老婆臉皮薄,真沒辦法。


  江珩拿著她的手,占了兩下便宜,替她拉好了拉鏈,又一點點重新整理完裙擺,拉著她的手,意猶未盡的在她耳垂上親了一下:“走,我們去酒店。”


  許枝鶴臉上一紅:“好好的有家不回,去什麽酒店?”


  開玩笑,回了家他還能為所欲為?


  先不說爸媽還有桂姨三雙眼睛盯著,那兩個臭小子就得花去她多少精力。


  江珩做出痛苦不堪的表情來:“老婆大人,我今兒早上給小沫換尿布,才被他滋了一褲子,你說一回家就接受這種洗禮,誰還能有興致啊?”


  說來也怪,家裏人輪流給倆孩子換尿布,哄睡覺,小兒子誰都不滋,就專揀著他老爸的昂貴西裝澆灌。


  今兒早上,許枝鶴是親眼看見,江珩穿戴整齊,上班前照例去嬰兒房,挨個抱過兩個兒子,用下巴上剛刮過的胡茬根子磨著他們玩,小孩子大概挺喜歡這種粗糙的感覺,“咯咯”的一直笑,江珩大約也是高興,在兒子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


  老大江濡乖巧的張著嘴,發出pa、pa的音節,輪到老二江沫了,小兒子睜著又黑又圓的眼睛看著爸爸,然後衝著爸爸的西裝嘩嘩的來了一泡尿。


  當時江珩就傻眼了。


  連潔癖的許枝鶴都忘了嫌棄,捂著嘴當場笑彎了腰。


  走出更衣室,許枝鶴神色尷尬的把那條蕾絲裙子交給店員打包,生怕裙子上留了點什麽痕跡叫人家看出什麽。


  倒是江珩,一臉正經的掏出卡結賬,絲毫看不出剛在更衣室裏有多猴急。


  許枝鶴自愧不如。


  店員對兩人之間的神色曖昧視若無睹似的,訓練有素的收銀,打包,恭恭敬敬的送兩人離開。


  江珩去車庫取車路上,就打給了秘書,讓他幫自己預定鉑悅的頂層套房,許枝鶴拽了他一下:“這種事你還讓別人去預約……”


  他聽不懂似的,心情極佳的發動了車子:“頂層套房就一間,不預約的話怕訂不上啊,不能委屈了我老婆。”


  鉑悅的總統套許枝鶴也有耳聞,聽說帶室外泳池和空中花園。臥室的天花板還有玻璃天窗,晚上躺在床上可以欣賞夜景,總之花裏胡哨的噱頭一堆。


  係上安全帶,許枝鶴在江珩的催促下給家裏的婆婆打了通電話,問孩子們如何。


  孟芝一聽說兩人在外麵玩,便會意道:“剛才月嫂抱他們去院子了,兩孩子曬著太陽,高興著呢。你和江珩在外麵多玩會兒吧,這陣子辛苦你了,也放鬆下換換心情。孩子偶爾喂喂奶粉沒什麽的。”


  婆婆這麽體貼,許枝鶴哪裏還有話說,掛了電話看著江珩:“這樣總可以了吧?”


  車子停在鉑悅門前的停車場裏,酒店經理收到預訂電話,已經提前迎了出來,熱情的把兩人帶到直通頂層套房的電梯前,電梯門關時,還說了句:“祝您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許枝鶴總覺得這話格外有深意。


  人家都是小情侶或者大佬包的三兒,他們夫妻倆不好好在家待著,跑來這開房……


  江珩倒是不以為意,一手拿房卡鑰匙,另一手緊緊牽著妻子的手。


  剛進電梯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右上方看了眼,那兒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上麵的小紅點兒一閃一閃的。


  這會兒江珩也在看著那個攝像頭,顯然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不知是誰先笑了一聲,然後目光對視,觀景電梯,外頭大廈的璀璨燈火仿佛都映到了她眼睛裏,流光溢彩的,而他漆黑的瞳孔裏更是深不見底。


  江珩握著她的手漸漸收緊,許枝鶴的心跳也隨著電梯加速而加速。


  他似乎有意無意的用手指撥弄著她肩上的黑發,意圖明顯。


  當電梯內的氛圍已經曖昧到了極點,終於,“叮咚”一聲,電梯到了頂層。


  進了房許枝鶴才發現,江珩居然還要了一瓶紅酒,鎮在冰桶裏,餐車上還擱著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


  江珩把房卡一插,順手撈過玫瑰,塞進老婆手裏。


  許枝鶴臉一紅:“老夫老妻了,還來這套。”


  江珩點點頭:“老夫老妻了,所以俗氣點,你別介意。”


  剛才電梯裏看著她的眼神那麽火熱,這會兒他倒像是不急了似的,坐在床沿,把餐車拉過來,熟練的打開了紅酒瓶的木塞,倒在酒器裏醒酒。


  餐車上擺著一個描金燭台,潔白的蠟燭上搖曳著火苗,將許枝鶴害羞的臉龐映得一清二楚。


  她撇過臉去,將頰邊的一縷碎發挽回耳後,露出一枚白皙秀氣的耳垂。


  江珩把醒好的紅酒遞給她,猩紅的液體,淺淺的在高腳杯裏晃蕩著。


  許枝鶴剛要伸手去接,另一隻手,覆到了她臉頰上。


  男人的大手幹燥溫柔,她不明所以的抬頭,對上男人漆黑望不到底的眼神。


  那隻手拿著她去挽頭發的手腕,輕輕的插入她的秀發,隨即托住她的腮,吻了下來。


  他剛剛試了一口酒,唇齒間帶著淡淡的紅酒芬芳,卻吻得很溫柔,一點一點撬開她的防線。


  許枝鶴瑟瑟發抖的閉上眼睛。


  結束時,男人微粗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低靡克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是不是故意撩人?每次看到你掖耳邊的頭發,我都忍不住……”


  成熟男人的嗓音,在荷爾蒙刺激下,越發深厚有磁性。


  許枝鶴聽著他的靡靡之音,渾身力氣在流失,口腔裏好像隻剩了他的味道。


  雙手還緊緊攥著他肩頭的襯衫麵料。


  大腦仿佛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聽不明白他說的話。


  江珩低頭看了眼她動情的模樣,拿著她的手攥住高腳杯,與她輕碰,“鏘”的清脆一響,他說:“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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