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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穿給我看看

  直到一隻男人修長的手按在她麵前,許枝鶴才僵硬的扭過脖子,看著麵前不可能出現的男人俊臉,費盡力氣,扯出一抹幹笑:“這、這麽巧……”


  “是啊,真巧。”江珩深黑的眸底是一抹諱莫如深。


  裴然趕緊低頭,眼觀鼻鼻觀心,為許枝鶴默默哀悼:可憐的枝枝,今晚又要被體罰了……


  這時候,剛才跟江珩一路的幾個人也走了過來,應該是他的商業合作夥伴吧,看見江珩低頭和許枝鶴說話,好奇的問:“這位是——”


  “我太太。”江珩答的還是那麽淡定果斷。


  倒是驚了周圍一撥人,尤其是剛才和他相談甚歡的那位氣質美女,許枝鶴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一抹失望。


  有人笑道:“原來是江總的家屬啊,過來一塊坐吧。”


  “是啊,都在一家酒樓,還開兩桌,多浪費。”


  江珩直起身,語氣淡淡的:“她和朋友有事要談,不方便。”


  許枝鶴輕輕鬆了口氣。


  江珩還是了解她的,他的客戶她又不認識,跟陌生人一桌吃飯都不自在。


  這時候,酒樓經理也過來了,指著二樓雅閣:“江總,您的包廂訂在二樓,要幫你換到一樓來嗎?”


  江珩轉頭看了一眼許枝鶴,直接否定:“不用了,照舊就好。”


  說完,又指著許枝鶴這桌對經理吩咐:“這桌消費記我賬上,到時一起結。”


  許枝鶴突然站起來,唇角帶著得體的笑容:“不必了,我和裴然突然想去吃路邊攤,就不打擾你們用餐。”


  周圍一圈人都扯了扯嘴角,他們沒聽錯吧,江總的太太要去吃……路邊攤?


  江珩何等聰明,皺了皺眉,就意識到許枝鶴的注意點在他身邊的女高管身上。他附在許枝鶴耳邊輕聲說:“別鬧,吃完就早點回家,晚上讓你驗明正身。”


  許枝鶴臉上一紅,哼了聲:“誰要驗你,裴然,我們走。”說著已經拎起包。


  江珩眉頭蹙得更深了,一旁,那位穿披肩的美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江太太不來也好,不然飯後那些場子啊,江太跟去了要吃醋的。”


  其他人一聽都跟著笑起來,許枝鶴垂在身側的手都快攥疼了。


  這些人酒足飯飽了能思什麽,就那啥唄。


  許枝鶴以前也招待過金主爸爸,男人那點齷齪心思,她再清楚不過。


  江珩那透徹的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似的,忽然,在沒人看到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緊攥著的指甲一根一根都鬆開來,放在掌心捏了捏,小聲安慰道:“別多想,我跟徐總有些事要談,談完就回去。”


  說完,又朝裴然看了眼:“看著她點,別讓她喝酒。”


  他就怕許枝鶴一不高興了借酒消愁,她那點酒量,喝多了就開始發酒瘋。


  裴然點頭如搗蒜,拖著許枝鶴趕忙離開了。


  一出了望江樓,許枝鶴剛才還搭在臉上的“得體”笑容頃刻不見了,一腳跺在地上,望著對麵的商場:“走,我們去把那睡衣買下來!”


  裴然:“……”


  專櫃前,許枝鶴劃了卡,售貨小姐正在幫她們包裝,裴然說:“你放心好了,江少爺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他要是想風流,早幾年在國外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她不說還好,一說,許枝鶴就想起他騙自己,說在國外不受歡迎。


  傅寒聲明明說追他的人都從矽穀排到華盛頓去了。


  裴然見她苦著臉不吭聲,又安慰起她:“那個女老總看上去都三張多了,妝化得再精致也比不上你天生的底子好啊,江少爺眼光應該沒問題。”


  許枝鶴:“……”


  她話鋒一轉:“不過這種鶯鶯燕燕的是挺討厭的,雖然你知道她不成氣候,但總跟蚊子似的在耳邊嚶嚶嚶,也挺煩的。”


  許枝鶴被裴然說的,也沒心思吃飯了,兩人拎著購物袋,直接去了裴然家裏。


  許枝鶴說她最近在學做菜,裴然就大方的把廚房借給她,冰箱裏有昨晚涮火鍋沒吃完的肥牛卷,許枝鶴就擼起袖子,打算大展身後,做個金針肥牛湯。


  裴然興致勃勃的給她打下手:“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吃到你許枝枝親手做的菜。”


  這道菜許枝鶴和江珩點過外賣,她記得江珩還挺喜歡的,就偷偷上網查了攻略,這是第一次試做。


  湯煮開了,她大方的先舀了一勺給裴然嚐嚐,滿懷期待的問:“怎麽樣,好喝嗎?”


  “……”裴然的表情相當複雜。


  她擰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我記得景景有次也說你到她家做菜來著,後來怎麽樣了?”


  她想聽聽薛景景是怎麽評價的,好酌情評價,免得打擊許枝鶴的自信心。


  許枝鶴回憶了下,十分勉強的開口:“我好像……差點把她家廚房燒了。”


  裴然:“……這麽重要的事你應該一開始就說。”


  許枝鶴自己也嚐了一勺,馬上就皺著眉頭丟掉了勺子。


  裴然從旁揶揄她:“我是不是該感激你,起碼沒把我廚房燒了。”


  許枝鶴哼了一聲:“得了,你趕緊訂外賣吧。”
-

  包廂裏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


  出來談生意的,從來煙酒不離手,連那位姓徐的女老總,手裏都夾著一根煙,但有些女人抽煙是粗俗,有些女人抽煙就是氣質、魅力,比如這位徐總。


  染得嫣紅的丹蔻夾著細長的大衛杜夫女士香煙,海棠紅的唇色吞吐著白色的煙圈,迷蒙,撩人。


  徐總抽了兩口,換了隻煙盒,給江珩遞煙。


  江珩接過去,並沒有抽,隻是夾在指間。


  徐總以為他沒帶打火機,趁機殷勤的起來給他點煙,江珩卻微抬手擺了擺拒絕:“我最近在戒煙。”


  不吸煙的男人就好比動物園裏的大熊貓,能溜出來展覽了。


  一屋子的人都露出詫異,那徐總的手還僵在半空,促狹一笑:“江總該不是怕老婆查崗吧?那您跟我們這一屋子的煙槍待一塊兒,衣服上也早沾煙味了啊。”


  其他人一聽也跟著笑:“就是啊,反正早晚要跪搓板,不如把這罪給坐實了。”


  男人脫了西裝外套,著一件白色襯衫,很少人能把最基本的白色穿的氣度非凡。他眉捎一挑,也跟著笑了:“抽沒抽,她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反應慢的還在發呆,反應快的已經開始捂嘴偷笑了,就是啊,人家是夫妻,身上有沒煙味不重要,嘴裏沒煙味不就行了?


  那徐總臉上一訕:“剛才我看,江總太太應該挺年輕的吧?”


  言下之意,小姑娘家家就是矯情,不能理解商城上的男人。


  江珩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點了點頭:“是還年輕,剛給我生了一對雙胞胎。”


  包廂裏一陣沸騰:“一下生倆?那可恭喜你啦江總。”


  “你們夫妻感情真好,打算要二胎沒?”


  伴隨著七嘴八舌的八卦,徹底把那徐總給淹沒了。


  吃完飯,一幫人提議著去續攤,有人說去泡澡,又有人說徐總在不合適,去唱K。


  江珩頻頻的低頭看表,不發表一句言論。


  最終一幫人去了俱樂部,雖然同行裏有不少女士,還是有色膽包天的點了陪酒小姐。


  漂亮小姐進來,不需要指揮,各自都會看眼色,該往誰身邊去。


  偏偏沒一個敢往江珩旁邊坐。


  那氣勢太冷了啊,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的,仿佛誰來就割傷誰。


  又是個千杯不醉的,其他人都喝得東倒西歪了,隻有他還保持著清明,一雙黑眸泠泠的,像月色一樣照人。


  那徐總越是不甘心,越想灌他,越是灌不醉,就越窩火,最後自己反倒喝高了,迷迷糊糊的打量著冷眼坐著的男人,真是極品啊,可這樣的極品怎麽這麽早就結婚了?孩子都兩個了?


  最後反倒是江珩大度的拿走了徐總手裏的杯子,對她手下說:“你們徐總喝高了,送她回去吧,路上小心點,這邊我來結帳。”


  一屋子人對他更是增加了幾分敬佩,馱著自己老總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還聽那徐總醉醺醺的自言自語:“我也想雙十年華就有個男人護著我,不用這麽拚啊……”


  ……


  江珩起身結了帳,掏出手機一看,有一條短信,卻不是許枝鶴的。


  是裴然發的——人已經安全送回家。


  江珩回了“謝謝”二字,便走出俱樂部。


  他喝了酒,不便駕車,早已通知了餘榮來接他。餘榮一到,就趕忙下車替他拉開車門,同情的說:“江總,喝多了吧?”


  “還好。”淡淡回了兩個字,便坐進車後。


  餘榮發動車子的手突然停下,不確定的又回頭看了一眼江珩。


  “看什麽?”


  餘榮皺起眉頭,抬了抬下巴示意:“江總,您沒聞過自己身上嗎?”


  江珩隨即拎起襯衫放在鼻端嗅了嗅,煙味,酒味,還有女人的脂粉味。


  餘榮看他表情就知他明白了:“您這一身的味道回去,不得吵起來。”


  江珩搖開車窗,透了透氣,又朝路邊看了眼:“找家酒店靠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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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枝鶴在裴然家吃完飯,就坐車回來了。


  洗完澡,站在霧氣騰騰的浴室裏,拎著兩件睡衣發愁。


  一件是下午和裴然在商城買的蕾絲睡裙,另一件是她穿慣了的三件式保守睡衣。


  許枝鶴糾結了一會,大著膽子套上蕾絲睡裙,看到鏡子的瞬間,臉就紅了。


  這半遮不遮的,也太se情了。


  趕緊脫掉,換回自己的純棉睡衣,順便還把扣子一顆一顆一直扣到了領子口。


  才走出浴室,看了眼牆上掛鍾,都十點了。


  還說吃完飯就回來,男人嘴裏的話就沒一個字可信。不知又到哪裏鬼混了。


  坐在沙發裏看了一會兒電視,眼皮都打架了,也沒等到江珩回來,她低咒了幾句,關掉電視,回臥室掀開被子上了床。


  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客廳門磕噠一聲。


  許枝鶴猜測是江珩回來了,看了眼手機,都快十二點了!


  故意沒動,裝睡不想理他。


  過了一會,門外響起腳步聲,男人推開臥室門,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就開始脫衣服,先是西裝外套,然後是襯衫長褲,掀開被子就要往裏躺。


  許枝鶴再裝不下去了,一把推擋在他胸膛:“先去洗澡。”


  江珩見她醒了,漆黑眸子亮了亮:“我洗過了。”


  許枝鶴驀的坐起來,趴在他身上像小狗似的嗅了嗅,真的,是沐浴露的香味。


  不禁皺起眉:“好好的你洗什麽澡,是不是在外麵沾了不該沾的東西,怕被我發現?”


  江珩的臉一黑。


  所以說這就是道送命題——你不洗,她聞到一身味兒要生氣,你洗了她還要懷疑你動機不純。


  但實在深更半夜,他又喝多了,沒什麽精力哄她,便妥協道:“好好好,我再去洗一遍。”說著,竟真的光著身子進了浴室。


  江珩一走,許枝鶴就坐起來,想著下午裴然跟她說的那些話,又想起晚上遇見那徐總蒼蠅似的飛來飛去,就等著盯江珩這顆無縫的蛋,頓時義憤填膺。


  不行,戰衣……她的戰衣呢?


  猛的驚醒,她剛才換完睡衣,似乎直接把那件枚紅蕾絲的扔浴室了,浴室……江珩剛進去了?

  想到這,她一股腦追到浴室前。


  門剛被帶上,裏麵還沒有水聲。


  她試探著敲了兩下。


  “進來吧。”男人的聲音響起。


  許枝鶴幹咳了下,已經想好待會兒的托辭,放心大膽的推開門——


  浴室裏,江珩就穿了一條子彈內Ku,光著兩條大長腿,正站在花灑邊試水溫。


  許枝鶴倏的就把眼光投向別處。


  江珩掃她一眼:“放心,我沒喝高,不用你幫我洗。”


  許枝鶴更加心虛了,眼神拚命的四處掃,她記得那條睡裙就被她扔在盥洗台上的啊,怎麽不見了呢。難道她記錯了?

  既然找不到,也沒必要待在這了。


  她轉過身:“我就進來看看,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出去了……”


  話音未落,已經被男人攥著手腕拉了回去。


  因為慣性,她差點撞到大理石洗手台的棱角上,江珩手臂一勾,及時的把她拉了回去,兩個人一下子緊緊的貼在了一塊兒,許枝鶴的心髒還“噗通噗通”跳的飛快,抬起頭,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漆黑的眸裏有一種異樣的光。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的衣簍裏拿出一條玫紅色的蕾絲睡裙。


  許枝鶴臉一燙,原來被他藏起來了!


  “我……”她想否認,可是一想裴然的話,又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反正就他們兩個,又沒有外人,丟臉就丟臉吧。


  江珩看她紅著臉頰,一副天人交戰的樣子,被逗笑了,手指拎著那件睡裙在她身上比了比:“下午逛街買的?”


  許枝鶴下巴都快低到地上了,幾不可見的點點頭。


  江珩隨即興味的揚起嘴角:“最近眼光進步了嘛……”


  許枝鶴心頭一麻,害羞的推開他,就要去搶那睡裙:“你到底還洗不洗了,我先出去了……”


  “洗……”他一把撈回她,吻順著她耳根往脖子滑,滾燙的呼吸吐在她皮膚上,“一起洗。”


  “……”


  事情的走向不該是這樣的!

  但已經來不及了,被他拉到花灑下,大手從上往下一粒一粒解開她身上那件保守睡衣的紐扣,視線流連:“既然買了,就別浪費,穿給我看看。”


  許枝鶴一抬頭,觸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窘紅了臉:“不是說洗澡嗎,又穿什麽衣服……”


  “那洗完了再穿?”


  許枝鶴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在他深邃的目光注視下,頭皮陣陣發麻,一把揪過他手裏的蕾絲睡裙——


  穿就穿!

  她許枝鶴怕過誰!

  轉過身,背對著他,純棉的睡衣被褪到腳踝,她將那件半透視的蕾絲睡裙套上,卻沒有勇氣回頭。


  男人的視線像兩簇火苗,灼灼的流連在她背上,她剛才脫衣服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見她久久不動彈,江珩向前走了一步,輕輕轉過她的身子,將她靠在牆壁的瓷磚上,一隻手從下往上,從外往裏的撫摸著,男人掌心的紋路略顯粗糙,指腹處的薄繭令她輕顫,許枝鶴輕顫著想要退縮,然而背後已是冰涼的牆壁,退無可退,隻能勉力的用手撐開他的手臂,然而一抬頭,就被他攫住了下頜,漆黑的眸子輕輕眯著,驀的低頭,封住了她微啟的雙唇,熱烈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唇齒糾纏間,許枝鶴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喘息著問:“……晚上去玩兒的地方,小姐漂不漂亮?”


  江珩停下來,望著她,眸光幽深,看不懂情緒。


  “你想知道?”


  還未等她回答,男人已經抓過她的小手,探了過去。


  許枝鶴手心一顫,心跳也跟著徹底亂了。


  耳邊是男人帶著壞笑的低沉聲音:“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我當然要盡心盡力,以示清白。”


  ……


  許枝鶴被江珩從衛浴間抱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像脫水似的,沒有一絲力氣。


  終於挨到枕頭時,激動的想哭。


  她就不該懷疑他,一個在外麵偷吃了的男人,回家後可能還這麽精神十足嗎?

  江珩拿來吹風機,見許枝鶴已經抱著枕頭快睡著了,伸手去撥她的腦袋。


  許枝鶴有點後怕,都帶著哭腔了:“別來了……我信你……”


  男人眯著眼,棱角分明的臉上劃過一抹笑意:“把頭發吹幹再睡,不然濕頭發容易感冒。”


  許枝鶴低低的“嗯”了一聲,卻仍是一動不動。


  江珩隻好把她抱起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腿,打開吹風,溫柔的暖風拂過她的發絲,她微微眨了眨眼睫,轉過臉去,接著睡。


  江珩的五根手指都插進她的濕發裏,一邊吹,一邊輕輕撫揉著,吹完一邊,再將她抱至另一邊,暖風拂過臉頰,像小時候母親的親吻。


  全都吹幹後,江珩把她放進被子裏,許枝鶴忽然抓住他要離開的手。


  江珩一怔,回頭看她,她明明是閉著眼睡著的,然而嘴唇翕合,輕輕說了句:“下次跟那個徐總談生意,你別親自去了……”


  臥室裏靜了靜,片刻後,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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