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死對頭破產之後> 第270章 割韭菜

第270章 割韭菜

  許枝鶴回憶了下傅寒聲說起江珩在國外拒絕了多少女生追求的事,還有連他親生母親孟芝都一度懷疑他兒子喜歡的是男人,所以……讓孟芝產生這種錯覺的罪魁禍首,就是麵前這個男人?

  傅寒聲:“……”


  許枝鶴輕輕的“草(一種植物)”了一聲:“還好江珩回國早啊。”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那個嗜好!”傅寒聲瞥了她一眼,自顧自的說,“你大概還不了解,‘江珩’這個名字當初在華爾街有多大的影響力。如果他不是堅持回國,將來成就不會低於蓋茨,紮克伯格。”


  “……”


  許枝鶴訥訥的,她隻知道江珩留學的學校跟蓋茨、紮克伯格一樣,至於成就什麽的,她壓根沒想過那麽遠。


  因為隻有在相近的環境裏才能產生比較,像她這種國內普通本科畢業的,連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和國內院校畢業後隻想著進大企業穩穩的拿五險一金不同,國外的高校,尤其HF,創業氛圍非常濃厚,這一點上次許枝鶴去矽穀出差參觀也感受到了,許多高科技的新點子都是由在校大學生提出並研究的。


  像高爾曼這樣大型的跨國投資公司,一開始,也是江珩和幾個合作夥伴從股市的第一桶金做起。


  許枝鶴見過更多的,是生活中的江珩,偶爾見他把工作帶回家,也隻是短暫的查看郵件。


  但收購燕宸,推她做許氏總裁,這些的確是江珩的手筆,這個男人在商場上應當是冷酷冷血、殺伐決斷的,隻是他並不想讓她看到那一麵。


  其實細細想來,僅僅江珩回國的這短短兩年,都可以寫一段傳奇了。一個破產家庭的獨生子,從M國投行發家,回到國內又接連打敗燕宸,助她奪權許氏。許枝鶴常常覺得這個男人隻是懶得爭名逐利,若他想,成為南城首富隻是指日可待的事。


  “我敢說,國內二十年內,沒有一個年輕企業家,可以與他媲美。”


  傅寒聲就這麽斷然的下了結論。


  許枝鶴竟然不覺得這話可笑……


  畢竟是自己老公,別人誇他她也自豪,而且她覺得這話興許並沒有誇大的成分。


  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道:“看來傅先生與江珩惺惺相惜,難怪不辭辛苦回到國內,還要主動加入許氏。”


  傅寒聲也不否認:“我隻想知道是什麽吸引他放棄大好前程。”


  許枝鶴聳聳肩:“可惜了。”


  “怎麽?”


  “之前我還猜測你來南城是要加入即將破產的燕宸科技,跟江珩打正麵對壘呢。想不到是打不過就加入。”


  她這話等於斷然下了定論,傅寒聲不如江珩。


  傅寒聲也不惱:“燕宸已經是一盤散沙,而且燕哲東剛愎自用,就算我加入,他也不會放手全然交給我,所以我沒必要淌這檔渾水。”


  不打沒把握的仗,的確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那你為什麽想加入許氏呢?”


  聞言,傅寒聲眼角微斜,目光若有似無的瞟向她。


  “燕宸不過是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江珩不會花多大的心思在上麵。但許氏不一樣,那是你的家族企業,一旦出了什麽,你不會置之不理,而江珩,不會對你置之不理。”


  許枝鶴不喜歡他這種過於深入的探究目光,撇開視線,語氣更冷了:“那傅先生可要拿出點真本事,我可不會把許氏交到虛有其表的人手上。”


  不長不短的旅程,因為這段談話,變得並不愉快。


  其實有時候,許枝鶴也想知道,自己真的值得江珩放棄那麽多嗎?前陣子他甚至提出要跟她隱居的想法。


  其實婚後,就算江珩說想回M國發展,她也不是不能體諒。


  但他寧可把父母接回國,也沒為難過她。


  他似乎從來不會把這種兩難的問題丟給她,通常在她得知前,他就已經把所有問題解決好了。


  下了飛機,去取托運的行李,再次遇到傅寒聲。他迎麵走來,隻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沒再多說。


  機場外,合作公司早已安排了人接機,接機那人看到許枝鶴和傅寒聲一先一後從通道走出,笑著迎上去:“許總,傅先生,旅途辛苦了,請這邊。”


  許枝鶴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他也跟我們同行?”


  負責人一臉詫異:“咦,傅先生在飛機上沒跟您聊嗎?業內都傳聞傅先生即將去許氏就業,我還以為你們很熟呢,酒店也安排在了一起。”


  許枝鶴:“……”


  在合作方麵前,許枝鶴不好甩臉色,沉默的上了車。


  幾個同事也不明就裏。


  到了酒店前台che,兩人又是恰巧同一班電梯上樓。


  許枝鶴握著房卡,在電梯裏看著他說:“雖然主辦方誤以為我們是同路,不過我想傅先生此行一定另有要務。”


  言下之意,我們各走各的,之後別再跟著我!

  傅寒聲對她的話並無疑議,隻是聳了聳肩,頗為輕鬆的說:“別這麽緊張,難得來到三亞,不好好放鬆一下麽?總想著工作多沒意思?”


  許枝鶴翻了個白眼,以為人人都跟他似的家財萬貫遊手好閑?

  回到房間,放好行李,又打電話和那位接機的負責人聯係了一下。


  對方說明天年會的流程已經發到她郵箱,到時會有專車來接她去會場,今天暫且沒有安排,可以自己先休閑放鬆一下。


  對方還說,如果許總想去逛街購物什麽的,他可以負責安排車輛接送。


  許枝鶴鬆了口氣,忍不住又問:“那傅先生呢?”


  對方回答:“傅先生的行程是自己安排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剛才讓我幫忙租了遊艇,下午應該會出海吧,許總若無聊的話,可以和傅先生結伴出行。”


  許枝鶴無語,這人還真是來渡假的。


  把行李放好後,她就給江珩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順便把飛機上遇到傅寒聲的事告訴了他。


  江珩正在辦公室看文件,聞言,揮了揮手,讓餘榮先出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他那人就這樣,你要不樂意搭理就晾著他,反正他也不會自討沒趣。”


  這和許枝鶴想的差不多。


  “不過他說想進入許氏是因為你欸,他還說了不少誇獎你的話。”許枝鶴故意半真半假的試探他。


  “是麽?可能當年我們同寢室,他暗戀過我吧。”


  許枝鶴:“……”


  “你臉皮真夠厚的。”


  他不以為然:“所以你老公這麽受歡迎,男女通吃,你可得抓緊咯。”


  兩人一人一句的貧著,也不覺得膩。


  許枝鶴起身,推開酒店陽台的落地窗,底下便是一望無垠的沙灘和大海,碧海藍天,溫暖的空氣,和南城濕冷的冬天形成對比,她深呼吸了一口海邊濕鹹的空氣,心情似也輕鬆了起來。


  電話那頭,江珩還在絮絮的叮囑著:“來例假就多注意忌口,能不喝酒就別喝,應酬場合學聰明點,多帶兩個助理給你擋酒。”


  許枝鶴一味的“嗯”著,他又說:“我不在你身邊,安分一點,別惹上什麽麻煩。忙完了就趕緊回來,嗯?”


  “遵命,老公。”


  掛了電話,她又把同行的同事叫過來,開了個小會,商量了下這幾日的行程,散會時已是黃昏。


  她懶得出門,直接去酒店的自助餐廳用餐,正好看到傅寒聲提著潛水裝備腳踩沙灘拖從外麵回來。


  他這副衛衣短褲的裝扮,倒與飛機上的西裝革履判若兩人,許枝鶴略微詫異,與他擦身而過。


  傅寒聲忽然停下,叫她:“晚上有沒有空?”


  “嗯?”


  “剛聽人推薦,市區有一家夜總會不錯,晚上一塊去玩?”


  許枝鶴皺著眉,指了指自己:“我,有夫之婦。”


  傅寒聲笑了:“所以呢?你還要背三從四德?”


  “……”許枝鶴頓了幾秒,吐出三字:“沒興趣。”


  他也不惱,聳聳肩上了電梯。


  許枝鶴在餐廳吃完晚餐,沒有直接回房,下了飛機半年都窩在酒店裏,飯後正好去沙灘上散步消消食。


  傍晚沙灘上散步的人很多,還有街頭藝人抱著吉他在沙灘上演奏。


  看著別人臉上的笑容,心情也會不由自主的好起來。


  不遠處的篝火旁隱約傳出動聽的歌聲,幹淨渾厚的男中音,唱的是《Season/in/the/sun》,一首老歌,旋律輕快,總能勾起人的青春回憶。


  許枝鶴信步走去,隱約還能聽到小女生心動的議論:“他是某個選秀歌手嗎?唱的也太好了,人長得也帥。”


  “應該不是吧,選秀不都是些小鮮肉嘛,他看上去明顯比那些乳臭未幹的小男生成熟,我最喜歡這一款了。”


  待許枝鶴穿過人群,看到中間抱著吉他席地而坐的男人時,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


  竟然是傅寒聲?


  他還沒看見她,低眉垂眸,撥動琴弦的樣子專注而認真。


  唱得……還不錯?


  旁邊抱著吉他盒的似乎才是吉他的真正主人,卻大方的替他鼓著掌。


  一曲結束,人群中爆發出掌聲,還有人喊安可的。


  傅寒聲抬起頭,頜首微笑,算是對觀眾掌聲的感謝,目光掃過,便看見了人群中的許枝鶴。


  許枝鶴淡定的衝他擺擺手。


  傅寒聲站起身,將吉他還給主人,又扔下一張百元現金,說道:“謝謝。”


  便幾步追上了許枝鶴的腳步。


  人群外,還有人在小聲議論他們。


  傅寒聲在酒店大堂追上她:“這就回酒店了?你真的不去見識一下三亞的夜生活?”


  許枝鶴扯唇:“不好意思,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聳肩:“也對,你們女人都要睡美容覺的。”


  許枝鶴不再跟他討論,走進電梯,電梯門在他麵前關上。


  其實許枝鶴哪有這麽早睡覺,回房上了會兒網,又看看電視,把下午收到的行程又看了一遍。


  安達信算是國內最大的能源、商品和服務公司之一,年年入選國內十大企業。


  這樣大型的集團,出手也是十分闊綽,包下了亞龍灣一整片最美的海灘,為前來參加年會的員工和合作夥伴提供入住和休閑。


  許枝鶴看過他們的年報,安達信總裁稱,他們的股票今年內有望從70美元左右升至126美元。


  這樣的財報,應該是所有投資者最樂於見到的。


  安達信旗下的分公司有上百家,許氏也隻是和他們的南城信息分公司有過來往,不過奇怪的是,作為投行領頭羊,江珩管理的高爾曼從未投資過安達信的任何一個項目。


  走廊上響起腳步聲。許枝鶴放下文件,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外麵沙灘上也靜悄悄的沒有人跡了。


  對麵門響的時候,她打開門看了一眼,正好與傅寒聲打了個照麵。


  他喝的醉醺醺的,門卡試了好幾次沒插準。


  許枝鶴深吸口氣,走過去一把拔掉他手裏的卡,替他開了門。


  “謝謝。”他挑眉,眼神裏也是亮湛湛的,嘴裏模糊不清的說著:“今晚那個夜總會的小姐,可真夠勁兒,你不來,太可惜了……”


  許枝鶴聽著他酒後話語,就一陣反感,轉頭關上了門。


  換上睡衣,正準備入睡,外頭又傳來敲門聲。


  她生怕是那個酒醉男人,故意先開了條縫,看見是酒店的服務人員,這才放心把門打開。


  對方手裏捧著個食盒,說:“對麵房的客人讓我拿過來的。”


  許枝鶴抬眼一看,對麵房,那不就是傅寒聲嗎?


  她道了謝,接進來,打開一看,竟是幾樣海南的街頭小吃。


  是他從三亞夜市上帶回來的嗎?

  真沒想到,這男人不光會喝hua酒,還挺有心的。


  正好許枝鶴也有點餓了,打開食盒,隨便挑了幾樣合口味的,吃了一點,然後就去漱口睡覺了。
-

  第二天一早,安達信派來接她的車子已經等在酒店樓下。


  許枝鶴吃完早餐,回房收拾了下,就出門了。


  開門時正遇上傅寒聲。


  他今日也是西裝的正裝打扮,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和昨夜走廊上的醉漢判若兩人。


  她問:“你也去酒會?”


  他搖頭,腋下夾著公文包:“我去至誠。”


  至誠是國內排名前三的會計師事務所,安達信的財報就是他們事務所做的審計。


  兩人一並進了電梯。


  他紳士的替她按了一層,忽然問:“昨天的小吃你嚐了嗎?”


  許枝鶴點點頭,又加了句,“謝謝。”


  他揚了揚唇,說:“你這樣的,平常就老坐辦公室,出來一趟還整天繃著個臉,有什麽意思?對了,昨天那些小吃,你喜歡哪個?”


  聊吃的話題,顯得輕鬆些。


  許枝鶴隨口說:“有個像涼粉一樣的,挺爽口的。”


  “原來你喜歡口味淡的啊。”


  算是吧。她又問:“對了,那個小吃叫什麽名字?”


  傅寒聲忽然看了她一眼,摸著下巴猶豫了一會兒:“那個啊……好像叫雞屎藤。”


  許枝鶴:“……”
-

  長達一周的年會,每日都是紙醉金迷,奢華至極。


  這幾年安達信的業務擴展範圍極廣,跟許氏合作的信息公司,甚至有插足寬帶業務的打算。


  這麽龐大的業務,一旦某個環節出錯,資金鏈必然出現口子。


  因此,許枝鶴十分佩服安達信總部的管理者。


  倒是傅寒聲,每天晚上都喝的醉醺醺的,總要十二點多才回來。


  然後白天便要拉著她出去玩,許枝鶴對此頗為不忿:“投胎真是個技術活,一般人像你這樣不務正業,隻怕早餓死了。”


  傅寒聲“哦”了聲:“那你每天穿的這麽漂亮是去務正業了?”


  許枝鶴氣的反駁:“我穿這樣是為了應酬!跟更多優秀的企業家學習管理經驗。”


  他摸摸鼻子:“學誰?”


  “反正不可能學你。安達信的總裁……”


  她話音未落,就見男人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輕嗤。


  “安達信的首席執行官一直對外鼓吹他們的股價還會繼續上升,為什麽自己卻在秘密拋售公司的股票?”


  許枝鶴:“???”


  傅寒聲哈哈大笑:“安達信要真如財報上那樣蒸蒸日上,他至於嗎?除非他傻?”


  她問:“這種事你怎麽知道?”


  安達信高層在秘密拋售股票這件事,業內從未聽聞,這種秘辛,他是怎麽知道的?

  許枝鶴露出驚詫的表情,他做了個紳士的邀請動作:“傳真也差不多快到了,你想看他們真正的財務狀況嗎?可以到我房間一起等。”


  許枝鶴雖然對他諸多防備,但這麽大個瓜,她實在太好奇了,安達信啊,國內十大企業,要真如他所說,一旦爆出去豈不是要麵臨破產?


  回到房間,許枝鶴換了件保守的衣服就去了對麵傅寒聲的房間。


  他已經打開電腦,正在接收傳真。


  一張張A4紙打印出來,仿佛還新鮮滾燙,他邊收許枝鶴邊拿過來看,真的是安達信的審計數據!

  這上麵顯示的真實數據比財報上少了一倍都不止。


  許枝鶴目瞪口呆:“他們這是審計造假!”


  傅寒聲收完所有傳真,合上電腦,用一臉說教的表情道:“會計事務所和上市公司合作造假割股民韭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隻不過安達信這次有點離譜,我看了下,他們的賬目起碼虧空了七八個億美元。”


  許枝鶴還是好奇:“你到底從哪來的這些資料?”


  她想起前幾日,他說過要去至誠事務所。可至誠是給安達信做審計的,能這麽乖乖的把內部資料給他嗎?

  傅寒聲將這些資料整理好,裝入一個文件袋中:“你要辦成一件事,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先和當地有關部門搞好關係,喝酒應酬是必不可少的。”


  頓了頓,他目光掠向許枝鶴:“在這方麵,女人可能天生劣勢吧。”


  許枝鶴這才想起這幾天他幾乎每日都喝得醉醺醺,到深夜才回來。


  原來是去打通人脈了!


  而她卻每天在酒會上做著無用功,在這方麵,她還真是個赤條條的新人!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