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
柳烽似絲毫不曾察覺二人眼中驚駭,隻是淡淡一笑:“原來是東王公與西王母道友,多日不曾見,二位神采,當是讓人豔羨。”
東王公臉色一僵,一時間竟是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西王母盡力掩蓋臉上那抹苦澀。
她二人神采?
柳烽此刻幸虧是不曾對她二人有敵意,否則,以柳烽神通,突兀出現在她二人身後,恐怕她二人依舊無從得知!
她隻覺此刻柳烽這淡淡言語,卻像是冰雪一般充滿著冷意。
西王母一時呆愣當場隨即方才回神,躬身行了一禮:“柳烽道友謬讚,柳烽道友一身道法通天,不愧是鴻鈞道祖欽點首席大弟子!”
西王母暗暗感應著柳烽周身氣息波動,可是以她如今修為,她神識尚且未曾觸及柳烽,卻像是被一個無底漩渦一般深陷其中,根本無法感應柳烽之深淺。
西王母內心越發震撼。
“東王公此舉端是魯莽。”西王母心中暗歎。
柳烽日前種種皆以浮現心頭。
柳烽那可是參與過第一次量劫存在,能被鴻鈞道祖欽點首徒,又怎會是平凡之輩?
“恐怕這龍鳳麒麟三族這三位大羅後期修士便與這柳烽有著莫大牽連!”西王母念及至此,內心又是一震!
東王公臉色亦是鄭重無比,眼中充滿不願,柳烽此舉分明有幾分下馬威之意。
可是,人家身為東道主,出現在自己道場迎接他二人,何時何地出現都是合情合理。
最為可怕的,是柳烽那深不可測的大道道法,東王公此刻根本吃不準柳烽到底何等修為。
當下哪怕心中不悅,可亦是被他壓下,拱手行禮道:“見過柳烽道友。”
柳烽擺手一笑,二人神情他自是觀在眼中。
東王公,若說此前,柳烽對於東王公觀感亦是不錯,可終究是大勢養人,東王公骨子裏的傲慢,盡是在此般大勢之前顯露無疑。
東王公於東海機緣,他自是再清楚不過。
同時,對於東王公之劫,柳烽自是知曉。
正是在這東海,東王公便要引得帝俊等一眾妖族追殺,最終隻能落得一個身隕東海的結局。
若是紫霄宮門前的東王公,柳烽不介意點醒對方一二,巫妖量劫,又豈是誰都能卷入其中?
隻是如今,卻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道友好神通,想來近些歲月機緣匪淺,東王公鬥膽詢問道友,道友如今是何等修為?”東王公微笑詢問道。
實則,內心卻是不服,他端是不信,如今他身為洪荒男仙之首,聚攏散修無數,如此氣運加身,又怎是一個柳烽能比?
“柳烽隻是仗著跟腳,領悟道法奇妙才能如此,其修為定是要在我之下!”東王公內心暗道。
然而西王母聞言,卻越發眉頭緊蹙,眼底擔憂之色難掩。
修士修為也好,跟腳也罷,皆是修士自身秘密,如此急迫問出口,當是失禮之舉,莫說是柳烽這般存在,哪怕是尋常修為,內心都要心生不滿。
柳烽看向東王公,隻是淡淡注視著東王公,卻是不曾開口。
頓時間,整座東海龍王都被籠罩在一種極為凝重的氣氛之下,仿佛海水瞬間被凍結,磅礴壓力沉沉落在東王公與西王母身上,二人陡然隻覺四周湧起一陣陣隱晦殺機。
而在龍宮之中,龍鳳麒麟三族之中三位大羅後期族人此刻亦是神經緊繃,隻待得柳烽老祖一聲令下,便是要將這狂妄自大的東王公鎮壓!
莫說是他東王公與西王母,哪怕就算是帝俊、帝江聯袂至此,隻要柳烽老祖一聲令下,他三族哪怕豁出性命亦是再所不惜!
東王公隻覺整片天地之間,仿佛唯獨剩下他與柳烽二人,柳烽那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眸,就像是無垠的混沌,內裏卻是蘊含著無盡的風暴!
那股無比冰冷的感覺,是他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體會,就連他那神通道法也徹底禁錮在體內,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恐懼。
一旁西王母同樣深陷恐懼之中,柳烽道法之強,已然徹底超脫她的想象之內。
她亦是不知過了多久,方才猛然醒悟,後背早已是濕漉漉一片。
並非她道法遠超於東王公,而是此刻柳烽注視的並不是她。
看著依舊陷入失神中的東王公,西王母連忙告罪:“我等無意冒犯柳烽道友,還望道友贖罪!”
說著,西王母恭敬行禮,亦是不敢有半分不敬。
如此,她頓時才覺天地間那股凝重壓力陡然一鬆。
從驚駭至平靜,此方天地仿佛盡數被柳烽掌控於手心之內,如此大道威壓之感,她甚至有種站在她眼前的乃是聖人鴻鈞道祖的錯覺。
東王公亦是像是溺水之人陡然浮於水麵,胸膛起伏不定,腦海之中一陣嗡鳴之音傳出。
方才那股玄之又玄之境,就連他的道心都已動蕩,天地束縛之感,仿佛天地化身囚籠,而他不過是其中困獸!
“不知二位道友此行所為何事?”柳烽淡然開口。
東王公聞言,臉色陰晴不定,那股傲意此刻已然煙消雲散,唯有內心之中,卻是極為不甘,可是不甘之中卻又摻雜著無法抹去的畏懼。
西王母未曾直接承受柳烽道法威壓,此刻雖是驚駭,卻還是鎮定了幾分道:“此番冒昧叨擾,乃是我二人感應天機,這東海似有我男仙女仙福地,如此才驚動柳烽道友。”
“哦?”柳烽一笑。
必言非虛,若非是他先一步來到東海,以東王公如今氣運勢力,甚至可能發現蓬萊仙島。
隻是,如今蓬萊仙島乃是他道場,又有混沌之氣遮蔽天機,又怎是這東王公能夠推演得出?
隨即柳烽說道:“即是如此,敖東,你且讓龍族幫兩位道友尋一尋如今這東海可是有福地。”
敖東聞言,立刻領命道:“謹遵老祖法旨!”
當即,他便命令道:“還不快遵從老祖所言。”
一眾龍族皆是領命而去。
“二位道友,你們且看如何?”柳烽詢問道。
“道友好意,我等感激不盡!”西王母自是連連點頭。
“冒昧叨擾,我等便先行告退了。”說著,西王母示意東王公一眼
東王公低頭朝著柳烽一行禮:“我等先行告退。”
說著,便是直接轉身與西王母離開了東海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