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毛天元
兩個人對視在一起,就像是兩股漩渦在滾動,強盛的元力紛紛釋放而出,幻境在擠壓中開始扭曲,最終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徹底的撕裂。
兩人相貌都可以用俊美來形容,如今這兩大美男戰在一起,對眼冒紅心的小姐來說可是一件少有的喜事。
王家實力最強長相最俊的兩位少爺公開的撕破了臉皮,就要爭一爭這第一少爺的美譽。
“飛雲哥,加油,使勁的揍他。”王華兒帶著一群姐妹們給王飛雲打氣,猶如一窩百靈鳥似的開口爭鳴,清脆悅耳。
黎粟臉色鐵青的斜眼瞄著王華兒,瞄著這自己愛了十幾年的人。
她是找他麻煩最多,也是最希望自己他出事的人。
他對她真的是又愛又恨。
有的時候真想把全世界都買下來送給她,可有的時候又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這矛盾的情緒在心裏滋生著,令他很是為難痛苦。
若論阻礙,若論強敵,王華兒絕對是黎粟難以翻越的高山,無法戰勝的對手。
因為,她在他的心裏留下了太多的足跡。
“王飛雲,你真想動手?”黎粟問道,語氣和聲音都很壓抑低沉,他對王華兒的冷漠很是失望,對待了十幾年的王家也沒有什麽留戀了,什麽恐懼都沒有。
反正是孑然一身,橫下心來撞破頭都不怕。
“荊星經過了考驗,幫助我王家進入了決賽,就是我王家的少爺,也就是我的弟弟,你想殺他,先過了我這關。”
王飛雲甩動衣袖,比女人還要白細的手指緊握折扇,扇動出陣陣清風。
“不管怎樣?今天他的命我都要定了。”黎粟無懼無畏,藍炎弓火焰噴湧,箭已在太陽下閃著幽幽冷芒。
“你可以試試。”王飛雲白淨的臉頰透出幾許微紅,明顯是動了真怒。
“是你逼我出手的。”黎粟將弓弦拉成滿月形,準備將箭射出。
“混賬東西,把弓箭放下。”黎伯老邁卻清朗的大喝在黎粟的耳旁霹雷般炸響,驚的他臉皮一抖,手一哆嗦,藍炎弓險些掉在地上,凝聚的箭也被迫消散成無數藍色粒子。
黎伯麵容沉肅的望著黎粟,滿是老繭的右手揚起驟然打落,隨著啪的聲脆響,黎粟的右臉頰上多了個鮮紅的五指印。
黎粟破口噴出血花,整個人仰麵朝天翻騰著倒地,兩顆帶血的牙齒孤零零的散落在血泊之中。
“混賬,我黎家怎麽會生出你這麽不爭氣的東西,丟人現眼。”黎伯眼中閃爍著寒芒,越罵越氣,又是一個耳光劈手打落,這次打的是左臉。
兩個耳光將黎粟兩麵臉頰打的通紅浮腫,活生生的像個豬頭。
“既然輸了,那就要認,怎能生出歹念?你跟在我身旁這麽長時間,難道就學得這些蛇蠍心腸嗎?”
“我恨他,他的出現讓我失去了很多東西,愛情和榮譽,我現在就算殺不了他,將來也肯定會殺了他的。”黎粟仰著腦袋喊道。
“還敢頂嘴?”黎伯怒不可遏,又是一個耳光。
“來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我跟你斷絕爺孫關係。”黎粟像是個瘋子般大喊大叫。
“給我閉嘴。”
黎伯冷冷一哼,張手打在黎粟後腦勺的位置,手心間溢出細絲般的元力,鑽進了黎粟的腦袋。
黎粟的腦袋當即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子,眼前冒出金色的小星星,身體搖搖晃晃,一頭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王兄,見笑了。”黎伯向王闊海投去歉意的眼神,無奈的喘口氣。
“這孩子也是被我慣壞了,無法無天。”
“黎兄不必介意,孩子嘛!心性還不成熟,等再大一些就好了。”王闊海不以為然,不但不生氣,反而安慰起黎伯來。
“也許吧。”黎伯歎息著將血霞珠取出遞到王華兒的手裏,回頭看了眼仍然昏迷的荊星,說道:“等他醒來交給他。”
黎伯和王闊海並不知道,黎粟從這一刻開始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在日後為王家引來了滔天的災禍。
黎伯抱著黎粟的蹣跚背影慢慢離開了演武場,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就在這時,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荊星突然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拍了拍滿是塵土的衣服。
“你沒昏迷,你是裝的。”王華兒驚詫的喊道。
眾人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他,心裏直跳,這小子莫不是真的屬螳螂的,打不死的嗎?
“廢話,我要是不裝,黎粟今天拚著命也得打死我,劃不來的。”荊星說道。
“你真狡猾。”
“行了,行了,趕緊把那顆血霞珠給我吧,我都愛死它了。”
“接好了。”王華兒將剛收進衣袖的血霞珠又取了出來扔給了他。
“好寶貝啊!”荊星看著裏麵流動的血色汪洋,舔了舔嘴唇說道。
“荊星,你跟我來。”王闊海轉身走出了演武場。
“你們怎麽來了?”荊星一臉茫然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王華兒以及一個陌生的男人,看樣子倒像是王華兒的父親。
“離開演武場之後,二叔便去把我和父親傳喚了過來,聽說是爺爺要找我們。”王華兒答道。
“想必這位豐神俊朗的公子就是荊星少爺吧,常聽小女提起你。”王華兒背後,王嘯林哈哈一笑,和荊星打起了招呼。
“爹。”王華兒俏臉火紅如霞,拉著父親的衣袖嬌嗔一句,語調拖著長長的尾音。
“王三爺過獎了。”荊星抱拳恭敬的說道。
王嘯林從正麵仔細觀察著荊星,在心裏暗讚一聲,好小子,不卑不亢,從容淡定,善於隱藏,這種人在日後往往都可以獲得大作為。
“荊星少爺有禮了,不知道你來這裏幹什麽來了?”
“王老太爺有事召喚。”
“那正好,一起進去。”對於未來可能是自己的女婿,王嘯林態度友好了一些。
“等等。”撲麵而來陣陣輕柔的風,緊接著一個白衣人影走進了三人的視線中。
“二叔。”
“二哥。”
“王家主。”
荊星三人對來人是三種不一樣的稱呼。
王嘯雲長發披肩,白衣如雪,五官端正,相貌儒雅,安詳和藹的點點頭,說道:“父親是要分時間段見你們三人,請自動分開順序,荊星第一,華兒第二,三弟最後一個進入。”
“二哥,這是為什麽?”王嘯林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嘯雲沒有回答他,可眼神傳遞給了他一些東西。
王嘯林領悟了,父親這是準備張羅訂婚約的事了,好,真不錯。
“荊星少爺,請。”王嘯雲指了指父親王闊海的房門說道。
“王家主費心了,以後管我叫荊星或者荊星便可,我已入王家,便是王家的一份子了,不用拿我當客人的。”
說完,荊星便邁步走進了王闊海的庭院。
王嘯雲目送著他,眼神中多了些東西。
“王老太爺,荊星拜見。”敲了敲房門,後者說道。
“進來吧。”隨著一慢二快的三聲清脆敲響過後,房間裏傳出了王闊海老邁的聲音。
房間裏五色彩光繚繞,頭頂蔚藍,地板幽青,牆麵銀白,裝飾品皆是鮮紅,桌椅板凳呈現紫色。
這是荊星第二次進入王闊海的房間,可還是被這奢華的氣派給震撼了一下子。
上一次是他到武兵樓無意發現二樓密室獲得血凰傲天弓,王闊海把他交到房間裏交代。
“知道我叫你來有什麽事嗎?”王闊海坐在價值不菲的紫木椅上,饒有興趣的彎著嘴角看著他問道。
荊星滿麵嚴肅,像是個快上刑場的死刑犯,道:“什麽事不知道不知道,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難道就不能是嘮嗑。”王闊海略有些驚訝。
荊星老實回答:“如果是嘮嗑,你大可可以在會客室或者會客廳裏召見我,而絕不會選擇是你的房間,讓我來你的房間,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有重要的事要交代我。”
王闊海滿意的點點頭,這孩子確實是很聰明的。
“你猜的沒錯,我是有重要事情,但不是交代,而是與你……商量。”王闊海將商量兩字咬字發音時極其濃重,嘴角笑意愈濃。
“商量?”荊星重複著這兩個字,像是塊美味般咀嚼和品味著,感覺王闊海的用意頗深。
“沒錯,就是商量。”
“老太爺,有什麽事可以吩咐,隻要是荊星可以做到的,那我肯定會義不容辭的,說不上什麽商量。”
荊星客客氣氣的說道。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自然可以明說,繞圈子算什麽。
“荊星,你這段時間在我王家住的怎麽樣?生活上可有什麽不適?”王闊海問道。
“沒有,很舒服,在荊星家族我雖然頂著少爺的名頭,但過得是奴才的日子,在王家的這段時間我很享受。”
荊星說的是實話,他住進王家族的第一天,王闊海便安排了兩個花枝招展的侍女來伺候,並保證可以遵從荊星的任何要求,這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荊星眼角一抽,就揮手讓這兩個侍女回去了,他可享受不了這福利。
即便如此,他對王家族也是充滿了感激和尊敬,想要努力做些事情報答他們,不然他也不會在擂台上幾乎拚了命的連戰兩場。
王闊海看著荊星,眼神中出現微小的疑惑。
這個孩子從出生就是卑賤的命,就像他自己所說,頂在少爺的名頭過著奴才的日子,可他不明白,這個孩子哪裏來的如此頑強的毅力,當街阻婚,怒戰天才,夜襲西門府,硬生生救走妹妹,在荊與西門兩家嚴查與包圍中兩進兩出,廢掉西門家兩大子弟,從始至終,他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所能完成的。
可他就是做到了,從廢物打到了天才,現在的青龍城,誰人提起荊星的名字不是拍手稱快,覺得他給窮人們出了一口惡氣,好好的痛擊了作威作福的富人們。
有強大的天賦又願意拚命的去進步,荊星是王闊海百年來見過的最鮮明的例子。
他想,如果荊星真可以成為他的孫女婿,那日後王家地位必會水漲船高,遠遠淩駕於四大家族之上,甚至可以將威名傳出這小小的青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