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金龍鎮神鼎
王祥瑞嚇了一跳,下意識動作竟然不是躲避,而是閉眼。
王華兒冷哼一聲,收回力道,及時撤手,五片尖銳的指甲掠過後者臉龐,帶去微弱的一絲痛感。
王祥瑞做好了挨耳光的準備,卻沒有感覺到手掌與臉頰的親密接觸,睜開眼睛,嘿嘿一笑:“華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才不舍得打我。”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王華兒嬌聲冷叱,一雙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放射冷芒,嚴厲的質問道:“你們兩個弄飯菜弄到演武場來了,我是怎麽囑咐你的,一定要看好他,你現在反倒跟他一起胡鬧來了。”
王祥瑞委屈的說道:“我們沒有胡鬧,是姐夫他……”
“還敢狡辯。”王華兒細白的指尖點著王祥瑞的額頭,說道:“他要是出點問題,我饒不了你。”
“啥?”王祥瑞滿心悲憤。
女孩子都是這樣嗎?有了喜歡的男孩子就忘了寵愛的弟弟。
禍是荊星惹的,他隻是個脅從,罪不重的,他冤啊!
“行了,閉嘴,別鬼叫了,看比賽。”王華兒惱怒的斥上一聲,將目光轉移到台上。
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的荊謙也來了,他站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地方,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寫滿了欣慰。
“呀!”荊星張口發出一聲洪亮的清嘯,一腳踏起,借力騰空,右拳轟出,無盡的雷力脫離手臂,驟然凝聚成一條粗壯的雷蛇,血盆大口淅淅瀝瀝的吐出猩紅的蛇信,一團陰霾般的毒風席卷比武台。
荊天清腳步一逸,速度瞬間加快,背後帶著一連串的殘影,遊走比武台,在外人眼中,仿佛是有幾十個荊天清圍繞荊星發起攻擊。
荊星眉毛一揚,嘴角勾起道邪意的弧度,鬼影步,又是鬼影步,還記得當街阻婚的那一戰他就已經將這種鬼魅步伐破解了,荊天清今天竟然再一次使了出來,這是沒有底牌了嗎
通藍的雷蛇在比武台翻湧衝擊,緊咬的毒牙中閃爍絲絲電花,三米長的蛇身卷起一團雷電風暴,閃電劈裏啪啦的炸響,風暴掃蕩整個比武場。
荊天清腳步恍惚,身形迷蹤,竟然一次次的巧妙的躲過了雷蛇的噬咬,看到雷蛇卷起雷電風暴,他則不驕不躁的騰躍而起,雙手閃爍碧綠幽光。
荊天清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眼白漸漸被血紅色的所代替,身體各處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蠕動,上衣緩緩開裂露出一道道口子,露出壯碩的身軀,凸起的胸肌和腹肌幾乎讓一些情竇初開的侍女們失聲尖叫。
“給我破。”頭顱仰起,一聲淒厲的痛苦吼叫從喉嚨裏回蕩而出,雙手的碧綠幽光竟然像是一片腐蝕的皮肉緊緊貼在了荊天清的喉結部位。
那聲吼叫如天雷炸響在九天之上,一股強大的氣場從地麵蒸騰而起,溫度驟降,空氣變重,荊星清楚的感覺到風暴能量在一點點的變弱,雷蛇也突然像是遭到了重擊般平白無故的嘶聲慘叫起來,四散奔竄的毒風和雷電撼動比武台。
“荊星,你輸定了。”
荊天清近乎瘋狂的大笑起來,一聲聲淒厲的嘶吼宛若晴天霹靂般傳入急速旋轉能量爆發的風暴之中,風暴劇烈顫動,由內而外發生爆炸,掀起的氣浪好似滔天浪潮般撕碎雷蛇,震傷荊星。
噗——鮮血噴濺,荊星如斷線風箏般砸落比武台,臉色立變慘白。
“荊星。”王華兒心下一急,差點就要和上次初賽一樣衝上台去。
荊謙眉頭緊鎖,望向最前麵坐立不安的大哥荊德,輕歎一聲,轉身離開演武場,回到了倉庫之中。
荊星倒下了,荊天清占得了上風,但奇怪的是誰都沒有出聲喝彩,每個人都是表情怪異的盯著荊天清,準確的說,是盯著他喉結處覆蓋的那片碧綠色。
碧綠色像是肉片的東西模模糊糊的在荊天清的脖頸上像是蟲子般蠕動著,一點點的擴大了範圍,沒一會的工夫,碧綠色就遮住了半個脖子。
王闊海麵色陰沉,音調尖銳:“荊兄的孫子個個都是優秀人才,連《迷幻音波功》這種危險類武法都敢修煉,果然是天資出眾。”
荊耀蒼老臉上掛不住了,一掌拍碎桌上茶杯,冷冽的目光像是兩道閃電般射向正襟危坐的荊德,怒道:“是誰允許他修煉危險類武法的,不想活了是嗎?”
所謂危險類武法就是修煉中帶有極度危險的武法,雖然威力比尋常武法高出將近一倍來,但重傷修煉者的幾率往往會更大。
荊德麵色發苦說道:“父親,這事我真的不知道,這兔崽子竟然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你沒有騙我?”荊耀蒼語氣中帶有滿滿的懷疑,但怒意更重。
“沒有,我每句話都是真的,不敢有一字一句欺瞞父親。”荊德做出了保證。
這次他說的確實是真的,他對兒子修煉危險類武法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荊天清是刻意的隱瞞了他。
荊耀蒼怒火不滅,冷冷說道:“去把管理武兵樓的孫伯給我叫過來。”
“是。”護衛好不拖遝,領命便走。
不一會,身穿道袍的孫伯便來到了演武場。
“拜見老爺,不知老爺傳喚小人前來有何事吩咐?”孫伯滿臉討好的笑容,低聲下氣的抱拳說道。
這諂媚的語氣讓人心生厭惡。
“什麽事你自己不知道嗎?”荊耀蒼冷聲說道。
“老爺的話莫測高深,小人不知。”孫伯努力的保持著笑容。
荊耀蒼呼的起身,蒼老卻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孫伯的衣領,充斥著堅實力道的右臂往下狠狠一摔,一連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老爺,你……”孫伯疼的直咧嘴,這一摔他斷了至少五六根骨頭。
荊耀蒼一腳踩上他的手背,瘮人的骨裂聲像空地爆竹般鮮明,孫伯麵容扭曲,臉上青筋暴突。
“你少跟我裝蒜,老夫問你,荊天清的危險類武法是誰給的?”
孫伯眼神中有滿滿的恐懼,說話都不利索了,像嗓子裏噎了塊石頭,說道:“小人不知。”
“嘴巴很硬嘛!”荊耀蒼腳掌抬起,瞬間又以更大的力道跺下。
“呃啊。”孫伯如同被屠宰的公豬般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
小輩們嚇得臉色劇變,看看爺爺,又看看孫伯那鮮血淋漓的手掌,倒吸涼氣,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做事要收斂些,千萬別觸怒了爺爺。
“還不說嗎?”荊耀蒼再次抬起腳掌,準備跺下另一隻手掌。
他此刻的強勢並不是在王闊海麵前做戲,而是真真實實的發怒了,危險類武法在青龍城內有禁止修煉的明文規定,荊天清知法犯法,徹底把他給觸怒了。
“老爺饒命,我說,我說。”孫伯疼的五官幾乎都擠在了一起,嗓音尖啞的說道。
“說。”荊耀蒼挪開腳掌。
“危險類武法是天清從武兵樓偷的,小人去找他討要過,可天清少爺說,小人要是敢說出去,就殺了小人,小人隻是個管理武法的,哪敢招惹天清少爺啊?”
“你的嘴巴是用線縫死了嗎?為什麽不告訴我?哪怕是給我一個暗示也行啊!”
“小人也想過,但是不敢啊!昨晚天羽和天煥少爺來了,把小人毒打了一頓,說隻要敢透露半個字,就馬上殺了我。”
一旁樂得看熱鬧的荊天羽兄弟臉上一僵,雙眼暴射凶光,異口同聲的喊道:“爺爺,冤枉啊!孫兒怎麽敢幹這種事?”
荊敬也站了起來:“父親,是不是再好好查查,這孫伯是個老滑頭,他說的話可不能全信。”
“哪能全信誰的話?你的話嗎?”荊耀蒼聲音冰冷,話語也是咄咄逼人。
荊敬啞口無言,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已經徹底觸怒了父親,他再說下去,恐怕自己都沒有好果子吃,索性就不說話了。
“父親。”荊天羽兄弟焦急的呼喚荊敬,現在也隻有父親能幫他們說兩句好話了,可誰知,荊敬竟然沉默不語,連看他們一眼都不肯。
荊耀蒼氣衝心頭,兩個響亮的耳光打過去,兄弟兩人摔出十幾米去,口中噴血,牙齒脫落。
“把這兩個混賬給我關到柴房去,從今天起吃住都在那裏,每天幹下人的活,幹夠一年再滾回來。”
荊耀蒼下了有生以來最嚴酷的指令。
“爺爺。”兄弟兩人悲嘯喊叫,他們可都是養尊處優的少爺,住柴房吃粗糧,幹下人的活,這殘酷性和殺了他們幾近相同。
“拖走。”荊耀蒼擺了擺手,兩名煉體六段的護衛走上前來,不顧兄弟兩人的求饒尖叫,硬生生將他們帶走。
“把這個垃圾扔出荊家,他的位置我會親自挑選人頂替。”連親孫子都要重罰,孫伯更不會隻是殘手這麽簡單了。
另外四名護衛沉容冷臉,低下身子將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孫伯拽了起來,兩人抓手,兩人抓腳,在一陣陣痛苦的尖叫中扛走了。
小插曲表演完了,眾人再次將注意力放在比武台上激戰的兩人。
“去死吧。”被武法惡魔完全吞噬了理智的荊天清騰身暴起,張口大吼,滾滾音波勁烈傳蕩,宛如荒原中傳來的野獸嘶吼,席卷荊星。
冰雷淩施展,一麵一堵牆壁高的冰盾在荊星麵前凝聚而成,散發著濃濃的寒氣,音波轟於其上,冰盾立時四分五裂,荊星也第五次被震退向後,胸口頓感針紮般的劇痛,一口門血噴濺在虛無縹緲的空氣中。
荊星強忍劇痛,手背抹去嘴角鮮紅血跡,對這迷幻音波功恐怖如斯的力量還是心有餘悸。
看到荊星吐血,王華兒漂亮的眉毛揚起,嬌美的臉頰上滿是擔憂之色。
危險類武法,她也聽說過,王家也有一兩部,但家規明令禁止,絕對不允許家族子弟翻閱修煉,一旦違反廢掉經脈,逐出家族。
王華兒有著強烈的好奇心,但麵對如此嚴酷的家規還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總算明白家族為何對這類武法防之如虎的原因了。
“嗬嗬,荊星,怎麽樣?感覺到被碾壓的痛苦了嗎?”荊天清舔舔牙齒上猩紅的鮮血,陰森森的笑道。
“還不錯,隻不過會很短暫。”荊星笑容也是比較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