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流言不可信
而這呂崇安並非隻有在習文習武方麵,天資過人,更難得的是敏銳的洞察力。
雖然比沈安安還小了一歲,但是卻已經隨著呂伯鬆參與過多次重大案件。
他的眼睛,很是特別,看上去像是長了兩個瞳孔一般。
能夠直視太陽,而不會被傷到眼睛。
細小入微的蛛絲馬跡,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事跡傳揚出去之後,光明司掌舵人,親自到達了縣城,收了他當徒弟,帶在身邊教導。
這也就是年關將至,才放回來跟家人團圓。
這光明司,取自聖人之光,普照四方的意思,相當於後世的六扇門,專管重案要案,直屬洛皇,權柄很重。
而這呂崇安,成為了掌舵人的弟子,日後地位可想而知。
這可是被皇帝親自賜見的少年天才,聽說跟幾個皇子都玩的很熟,在京城裏也算是一號人物。
而且這呂崇安,隻對案件有興趣,所以在京城裏無論什麽人想要拉攏,都無功而返。
這種人,無疑是聰明人,而他也放出話去,隻終於帝王,這也是光明司存在的意義。
這麽一來,皇帝知道了,龍顏大悅,特別賜了一塊少年英豪的牌子,能夠隨意出入皇宮。
也因為如此,這孩子,性子十分早熟,內秀其中,心智比大人都強上三分。
而縣城也好,京城也罷,那些投出橄欖枝的豪門貴女們,在他眼裏,卻猶如稚嫩孩童一般,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一個也沒看上。
然而那個喜笑顏開,勸慰弟弟的姑娘,卻偏偏就入了他的眼。
他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蓬勃的生命力,猶如野草一般瘋長。
至於那些豪門貴女,那都是溫室裏的花朵。
枝葉都被修剪的整整齊齊,花開的也十分賞心悅目。
但未免千篇一律,少了幾分鮮活氣。
呂崇安聽了自己爹爹的話,矜持的笑了笑,指著隻剩下背影的沈安安:“她,兒要了!”
這話說的好生沒有道理,也是霸道異常,透露著誌在必得的信心。
呂伯鬆怔怔的看著沈安安的背影,又下意識的看了看相隔不遠的沈家皮貨行,突然間笑了起來,笑的有三分詭異。
“你這話說的有點早了,這姑娘,可沒那麽容易就從了你。
話先說好。
這人是你看中的,爹爹跟你娘親也不阻攔。
但需得有一點,你必須要讓那姑娘心甘情願,自願的嫁給你。
不許用手段,更不能嚇到人家。
否則別看你是爹的親兒子,爹也得打斷你的腿。”
呂崇安沒想到在這事情上,自己的父親竟然會是這麽個態度。
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老爹:“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實際上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老爹,你要是敢說這種話,我就告訴娘,讓娘收拾你!”
呂伯鬆胡須抖動了一番,顯然憋了一肚子怒氣,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這都特娘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還有,那姑娘,按年紀,你得叫一聲姐。
嘿,反正爹是不看好你,那丫頭可不是省油的燈!”
回想起沈林最近幾次對閨女的描述,呂伯鬆也知道沈安安都做了什麽,包括接下來的打算。
他自己也對這個改變很大的姑娘,有很大的興趣。
隻不過這一次,他有重任在身,不方便總是跟沈林接觸。
否則早就帶著老婆孩子去串門去了。
畢竟他的妻子梁小梅本來跟鄭小雲就是小姐妹,兩家鋪麵自然不遠。
呂崇安雖然少年老成,聰明無比,但在自己父親母親麵前,還是樂意做一個小孩子,隻有在父母麵前,他才會放下心中所有的一切,安心喜樂。
“爹你少瞧不起人,你看好,以我的聰明才智,什麽樣的姑娘追不到手?
哼,我這就讓娘去打聽打聽,這姑娘是……”
話沒說完,呂崇安怔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忽略了自己父親話中的意思。
很顯然,父親是知道那姑娘的身份的。
加上在這雲山鎮父親認識的人,就那麽些,子女還能被他認識的,那就更少了。
所以排除一些,答案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呂伯鬆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兒子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心下詫異。
“爹,你不會是想說,剛剛那個姑娘是沈叔叔家的那位吧?”
呂伯鬆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一臉同情。
“人都說多智早夭,爹還是希望你沒那麽聰明才好。”
說著不理會一臉懵逼的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孩子就應該有個小孩子的亞子,這才像話嘛。
調戲了兒子,呂伯鬆心滿意足的走進了鋪子,找媳婦說兒子的情事去了。
呂崇安撓著下巴,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怔怔出神。
關於自己爹爹的那個兄弟,他自然是聽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畢竟是跟著爹爹一起逃難出來的,是過命的交情。
當年要不是沈叔叔把最後半塊餅子給了父親,現在恐怕父親都已經餓死了。
逃難路上,呂伯鬆得了一場重病,是沈林用單薄的肩頭,背著他走了幾十裏路,悉心照料,才把他救了回來。
所以呂伯鬆說,這輩子誰都能忘,誰都能不認,唯獨這個兄弟,他是當親兄弟的。
隻要沈林有事情求到他,刀山火海也闖得。
呂崇安雖然不能體會這種情感,但也被那種濃濃的兄弟情義感動著。
少年任俠,最重義氣承諾。
他從小在外學藝,所以並沒有見過沈家人。
但如今卻有人活生生的跟記憶融合了,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尤其是沈安安的事跡,最近已經聽出了繭子來。
呂崇安非常鄙視沈安安這種沒腦子的人。
當然,還有那傳謠言的劉浪,根本不是個東西。
要是落在他手裏,定然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怎麽也沒想到,街頭巷尾,流言蜚語的主人公,竟然就那麽突兀的,猶如光芒乍現的耀了他的眼。
“如此生動靈秀的姑娘,又怎麽會看上劉浪那種草包。
可見,流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