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衛須眉的信
看著沈安安笑的打跌,風輕輕更是無語。
“師父……”拉長了音,滿臉的不高興。
沈安安忍住了笑聲,解釋了一遍,風輕輕才恍然,同時臉有些發燒。
“所以婆婆覺得我這麽晚回來,是因為跟馬良……那什麽?”
“那什麽,是什麽?”沈安安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逗弄小徒弟。
“哎呀,師父,你壞死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沈安安差點被搖散架,這才投降。
“嗯,總之,這就是個誤會。
回頭你別說漏嘴了。
娘這馬上就離開了,別讓她平白擔著心事。”
風輕輕這才懂事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師父。對了師父,我這還給你帶回來一封信。
王全交給我的,說是從雲山鎮來的,讓我轉交給你。”
“信?”沈安安伸手接過,看了看信封,字跡像是衛須眉的。
估計是通過光明司的渠道送過來的,否則這速度可就難說了。
“我先瞧瞧,你去灶房看看我娘做了什麽,想吃什麽,讓她給你做。”
風輕輕應了一聲,這才識趣的離開。
沈安安拆開信件,看了看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消息是好消息,劇院以及學堂,都已經完工了。
王爺找了幾個秀才做老師,已經談好了。
而且破天荒的開了女子學堂,跟男子學堂一牆之隔,作為區分。
信上詢問女子學堂應該開設的課程有哪些,畢竟女夫子不好找。
沈安安倒真的仔細想了想。
女孩子讀書不為了科舉考狀元,所以肯定不會學經史子集之類的。
沈安安之前跟王爺提這個建議的時候,就是為了讓女孩子以後能有一技之長,就算嫁了人,也不會被婆家輕怠。
畢竟這個時代,對女子多多少少有些不友好。
那些當婆婆的,磋磨兒媳婦的多的是。
所以有一技傍身,自己能賺錢,那些婆婆不得把兒媳婦捧在手心裏?
說實話,這矛盾大多都是沒錢鬧的。
“算賬?會計?這個倒是可以開一個,以後持家過日子,也得會算賬。
點心班,小吃班,倒也可以開設。
還有刺繡針線,這個不能忘掉……”
沈安安幹脆拿出紙張,開始塗塗寫寫。
現代社會,女子能頂半邊天,不是虛言。
能從事的工作崗位太多了,並不比男人差。
但是這個世界不行,很多東西,女子是不能勝任的。
沈安安隻能在可行的範圍內,選擇一定的專業,而且大多是技術類的。
相當於最原始的技校了。
可以想見,這個點心,小吃之類的培訓,學員應該會有很多。
民以食為天,不是隨便說說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手工藝,茶藝,插花,園藝之類的也可以搞一搞。
林林總總,拾掇拾掇,也有數十個專業。
一時半會倒是足夠應付開設女子學堂的問題。
除了女子學堂的問題之外,衛須眉還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她三哥衛三郎已經回京了。
比如周少言已經把桃花追上手了,但是周家明顯不同意桃花這種身份的姑娘當少奶奶,所以周少言正在準備跟家裏斷絕關係。
看到這個沈安安就深深的歎了口氣。
周少言這個家夥,到底還是得手了,自己培養的這個大掌櫃桃花小姑娘,怕是保不住了。
隻是沈安安並不看好他們的未來。
越是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久了,沈安安越能感覺到那種束縛的強大。
門不當戶不對的阻力,遠遠比想象的更加強大許多。
沈安安沉思良久,決定等下給桃花寫一封信。
之前因為印刷術的事情,周家差點把王爺給弄到京城去編寫史書。
周少言這家夥還能跟王爺玩的這麽好,看來本事不容小覷。
至於脫離關係什麽的,看看就算了,當不得真。
血緣關係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斬斷的。
做好等下要寫的東西的標記,繼續看下麵的內容。
或許這衛須眉也知道通一次信不容易,所以寫的又長又厚,內容很多。
接下來說的事情,就是福清的事情。
福清已經不在茶樓裏說書了,被王爺招了回去,準備在新學堂裏任職。
還有便是當新劇院的負責人,以後幫著編撰曲藝節目之類的東西。
這是好事情,沈安安沒理由拒絕。
而且這事情本來沒必要跟她說,畢竟福清本就是王爺借給她的人。
還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沈安安的注意。
那就是於家開始往西域轉移資產了,這動靜並不小。
因著要跟前朝故舊撇清關係,加上為兒郎換取在朝堂上的利益。
於家以後很可能會離開洛朝境內,落戶西域某個小國。
這也算是跟洛皇的一筆交易。
這不由的讓沈安安想起之前自己老爹說鞋廠有事情,要回去處理。
也是跟前朝故舊有關係。
鞋廠的事情估計是假的,估摸著於老太爺是想聽聽沈林的想法。
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挺看重沈林的,也沒把他當外人。
在沈安安看來,整封信上,最重要的內容莫過於此了。
但衛須眉明顯沒當回事,隻是交代了寥寥數語。
商業街以及美食街,如今大部分已經過戶到了王爺名下,成了王爺的私產。
而王爺為此,繳納了,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上供了大筆的錢財。
當然,私下裏,他還是給三皇子跟六皇子一大筆錢,來堵他們的嘴,治他們的紅眼病。
為此,王爺的日子,過的並沒有那麽的好。
這些是沈安安從衛須眉字裏行間的抱怨猜測出來的。
如今整個朝堂,三皇子跟六皇子二分天下,大皇子反倒讓是不動如山,不爭不搶,安分不已。
但在皇家,安分就意味著不思進取,沒人看好他。
沈安安沉吟良久,才在一旁的記事本上寫下了讓王爺私下結交大皇子的建議。
隻是寫完之後,又劃掉,但過了一會再次添了上去。
最終毛筆在上頭停了半天,沈安安歎了口氣,終究是沒再劃掉。
這種事情,她本不想摻和。
但洛十八終究是她不多的,真正的朋友。
在沈安安看來,大皇子屬於那種背地裏發展的老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