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小滑頭
這邊小冬梅一本正經的跟駱凝兒掰扯男孩子與女孩子的區別。
直到她說男孩子褲子裏有***的時候,才被驚慌失措的小豆芽一把捂住了嘴,給拖走了。
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駱大人倒是哈哈大笑,覺得兩個女孩爭辯很有意思。
他本出身貧寒,所以身上沒有那麽多講究的習氣。
倒覺得這種原生態瘋長的丫頭,很好玩兒。
自己的閨女雖然也調皮,但有時候就顯得有些太乖了一些。小孩子,活潑點挺好。
這邊隻是個小插曲,那邊呂崇安已經被師父給拉了起來。
師徒兩個好一陣親熱,三皇子才在一旁笑道:“金大人這一路上可沒少念叨呂兄,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這一路上,金大人那個催啊,我們趕路的速度,差點用飛的到這裏。
早聞呂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勝似聞名。”
呂崇安師父姓金,但是至於叫什麽,沒人知道。
恐怕這個問題,隻有當今聖上清楚。
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沒人稱呼他的名字。久而久之,他自己都有些淡忘了。
“三皇子過獎了,對三皇子,下官也是聞名已久,三殿下才是真正的龍章鳳姿。”
三皇子擺了擺手:“好了呂兄,咱們就別在此互相吹噓了。
裏頭已經擺好了酒宴,金大人,駱大人,咱們邊吃邊敘舊?”
三皇子都這麽說了,自然沒人反對。
一直乖巧的等在一旁的三姑,此時笑道:“三殿下說的對,外頭這麽大的雨,正適合秉燭夜談。
諸位貴人裏頭請,春熙,準備開宴!”
這場宴席,就連三姑都沒有座位,隻是站在一旁伺候著。
但小豆芽卻有自己的席位,坐在駱大人的下手邊,模樣乖巧,倒也不怕人。
主要是這一路上也跟他們都混熟了。
作為宰相大人唯一的親傳弟子,如今小豆芽的身份,也已經水漲船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多都是寒暄,聯絡感情。
很多話,是在這種場合不能隨便說的,所以大家都圍繞著三皇子封地的事情在交談。
“呂兄,你來這嶺南府已經有一段時日了,覺得此地風物人情如何?”
呂崇安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略作沉吟,更顯得他對自己這個答案的慎重。
三皇子也不催促,而是饒有興致的等待著。
他自然是早就聽說過呂崇安的名字的,當然,以前他沒見過呂崇安。
就算呂崇安是作為光明司的下一任**人培養的,但在三皇子看來,也不過是他們家的下人罷了。
所以呂崇安沒資格讓他接見。
但是現在不同了。
他很清楚,呂崇安現在的冷板凳隻是暫時的,有這麽一個師父在,不可能以後就止步於現在。
趁著這個機會拉拉關係,也算是雪中送炭,結一個善緣。
呂崇安想了一會答道:“此地物饒民豐,百姓也多質樸熱情。若王爺封地放在這兒,好,也不好。”
宰相給自己寶貝閨女擦了擦嘴,然後把她放在小豆芽一起,讓兩個小家夥自己吃飯。
一旁三姑看著兩個金童玉女,眼睛也滿是柔情。
她最是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種玉雪可愛的孩子。
所以駱凝兒要吃什麽,還沒動筷子,三姑就會主動幫忙布菜,然後就會收到軟軟糯糯的謝謝的聲音,別提多開心。
大人的世界,似乎跟這兩個小家夥格格不入。
但宰相大人卻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兩隻眼睛放著精明的光芒。
這孩子內秀天成,思維更不是這個年紀的小朋友該有的。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收這個徒弟,即使他的父親是那位。
所以他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聰明卻不張揚的孩子。
這種場合,也正好讓他多見識見識。
此時他也饒有興致的聽著呂崇安的剖析,反觀金老則老神在在的眯著小酒,仿佛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一樣。
“哦?好在何處,不好,又在何處?某,願聞其詳。”
三皇子此時倒也不會托大,覺得自己身份如何如何,對呂崇安也頗多禮遇。
“好,在於此地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都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運行體係。
三殿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都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去管理,每年就能給京城交一份很好的答卷。”
這一點,在場的各位自然看的出來,聞言都是輕輕點了點頭。
呂崇安話音不停:“這不好,同樣在於此。嶺南府不比其他,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也被譽為我洛朝最大的糧倉。
所以治理的好,是殿下應盡的本分。
但若年年如此,倒也不會顯得殿下的功勞。而且此地一舉一動,牽動著無數的目光,等同於王爺的動作,都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
說白了,上限很低。殿下想做出成績來,恐怕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而且還未必能達到預期。
當然,如果殿下隻想做個太平王爺,此地倒是極佳地界。”
呂崇安意有所指,意思便是,您要是來鍍金的,想走洛十八那一套,嶺南明顯不合適。
你如果對那個位置,不想了,能攤上這種封地,真是做夢都會笑醒。”
三皇子自是聽出了弦外之音,聞言幹笑了兩聲:“太平王爺?這個說法倒是稀奇。我若封王,自然也是期盼天下太平的。
多謝呂兄解惑,來來來,吃菜吃菜。”
而宰相則看著呂崇安笑了笑,暗道,這也是個小滑頭。
實際上呂崇安這番話,你要說對,那肯定對,但其實沒什麽內容。
但凡腦子沒坑的人,都看得出來。
完全沒什麽營養。
虧得他之前還思慮再三,果然從光明司出來的,就算是個小家夥,也都不好惹啊。
在眾人刻意的迎合之下,整頓飯吃的還是非常的和諧的。
吃完飯,三皇子被安排休息去了。
至於駱宰相,自然也非常識趣的帶孩子去了,順帶著檢查自己徒弟這幾天的課業。
換了個房間,就隻剩下了呂崇安師徒以及三姑。
“你就沒什麽事情想要問為師?”
沒有外人在場,呂崇安就顯得自在了很多,聞言笑道:“您要是想告訴我,我不問您也會說。如果不能讓我知道的,我就是不問,您也會告訴我。不然的話,您是背著我,給我找了個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