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口供中的線索
所有的堅強,其實都是一種保護色。
堅固的外表下,往往藏著一顆柔軟的心。
沈安安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心裏也是一酸。
手忙腳亂的給她抹著眼淚,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她竟然能看到自己的憂傷。
也不枉我疼她一場。
“好了好了,別哭了。本來今天這妝容多美啊,現在全花了。”
“花了就花了,嗚嗚嗚,我不管。
小姐以後還要給我畫。”
“好好好,乖,以後天天給你畫。”
好不容易把白芍給哄好,沈安安心情卻莫名的好了很多。
也許被人依賴,也是一種幸福。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我依賴的角色。
也許,依靠別人,隻是一種奢望。
又或者她並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沈安安長長吐了一口氣,隻覺得自己又長大了許多。
莊子地窖。
尹如玉被杜若若帶著,到了這兒。
暗月在門外守著。
見到兩個人過來,行了一禮。
“暗月,你去看看安安吧,這兒不需要你守著了,辛苦了。”
暗月笑著點了點頭,卻是沒說什麽。
尹如玉打開地窖的蓋子,當先跳了下去。
“你們可真夠大膽的,這人不管怎麽說,都是朝廷命官。
你們也是說抓就抓了。”
尹如玉冷靜下來之後,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杜若若撇了撇嘴:“朝廷命官怎麽了?抓了就抓了。
這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昨天晚上就睡了幾個商戶的閨女。
一大早竟然敢打我們姐妹的主意。
我留著他一條命,已經足夠仁慈了。”
尹如玉想到如果被他得逞,頓時後背涼氣直冒。
整張臉又冷了下來。
“說的不錯。這家夥身上未必幹淨,回頭找個由頭,弄死算了。”
“額……表哥,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
“那也不行。我要讓這貨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吏部一天到晚都是幹什麽吃的?
這種垃圾,也能當百姓的父母官?
我懷疑他能到這兒上任,說不定是行賄得來的。”
地窖很大,兩個人拐了幾個彎,才見到杜家的幾個家丁。
“小姐,表少爺!”
眾人見到兩人到來,齊齊行禮。
“都免了,怎麽樣?那家夥招了嗎?”
“嘿嘿,回小姐的話,這家夥是個軟骨頭。
我們幾個嚇唬了兩句,直接尿了褲子。
連把他頂頭上司的小妾給睡了的事情,都給交了底掉。
小姐,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借著手頭上的權利,以權謀私。
不但是女人,還有錢財,從中索拿卡要,足有十幾萬兩。
您看看,這就是他親口招供的,上麵還有他親筆畫押呢。”
尹如玉沒有想到,杜若若想的竟然如此周全。
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看我做什麽?是安安說,這家夥大小是個官,咱們得找點把柄。
然後等你來了,就交給你。
畢竟我們都是弱女子,也不能真把朝廷命官給怎樣。
但是你不同,你是朝廷鷹犬,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然後杜若若就發現尹如玉臉越來越黑。
“這是沈安安說的?”
杜若若一把捂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尹如玉都給氣笑了:“安安這丫頭,看來背地裏沒少編排我。”
“沒有沒有,安安都是誇你呢。”
……你管這種話叫誇我?
嗬嗬,我可謝謝你。
尹如玉翻了個白眼,接過那些罪狀,每一條,都讓人觸目驚心。
上麵還有一條信息,讓他目光微凝。
上麵寫著,這林墨軒,跟北陽一個富商達成協議,從這富商手上購進大批私鹽,充當官鹽售賣。
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是因為這個富商名叫司馬旦。
司馬這個姓,在北陽,那可是王族的姓氏。
司馬乘風失蹤了,而這司馬旦恰巧出現在這嶺南城,甚至跟這林墨軒搭上了線。
如果真的是生意人,是真的私鹽倒還好說,但如果這鹽中,有什麽貓膩,那事情可就大了。
另外,據他所知,這北陽的鹽,基本上都是洛朝運過去的。
但是這司馬旦來自北陽,卻是個鹽商,未免太奇怪了。
“人在裏麵?”
杜若若不知道為什麽尹如玉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好,我進去問點事情。
若若,你先上去等我可好?”
雖是商量的語氣,但是杜若若卻從中感受到了毋庸置疑的命令式態度。
杜若若一呆,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尹如玉摸了摸她的臉蛋:“乖!你們幾個,送小姐上去。”
幾個家丁看了看杜若若,見她點頭,這才朝著出口走去。
“那家夥可有招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杜若若回想到尹如玉之前的表情,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奇怪的事情?沒有吧?你們呢?”
“好像是沒有,這家夥就是睡一些女人,在商人那邊弄一些好處。
除了這些好像沒其他的了。”
幾個家丁七嘴八舌的,的確沒說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杜若若擺了擺手:“行了,留兩個人在這兒守著,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
之前的痕跡都清掉了?”
“小姐放心,保證沒人能查出來。”
“好,大家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與此同時,嶺南城內,鹽政司衙門門前,來了三個人。
為首一人,頭戴鬥笠,背後被這一個圓筒,看上去像是用來收藏字畫的。
而他後麵兩人,卻一身武士打扮。
“站住,做什麽的?”
衙役見他們要闖進去,趕忙上來阻攔。
為首那人抬頭,露出一張秀氣的臉蛋。隻是眉心一處刀疤,像是蜈蚣一樣,破壞了他的相貌,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兩位差爺,我們是拜見林墨軒林大人的,之前已經約好了的。
這是我們的拜帖,還請兩位差爺行個方便。”
他把拜帖遞了上去,順手塞了一包銀子。
接拜帖的那個衙役挑了挑眉,掂了一下,有些震驚。
這銀子竟然有五兩銀子。
這人倒是大手筆。
“哦,原來是林大人的客人。隻是不巧,我們林大人不在衙門。
幾位要不先回去?等大人回來,我會把拜帖呈上去的。不知道閣下貴姓?”
為首那人有些意外,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在下司馬旦,差爺跟林大人一說便知。
對了,敢問差爺,這林大人去了哪裏?可否告知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