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原是仇敵不饒人
差役們條件反射的停下動作，看向李家人的方向。
“父親，夫君！”劉氏激動的大喊。
“見過老太爺，大老爺，二老爺，兩位公子和表小姐。”下人們也躬身問好。
“原來是李家的老爺們來了。”差役中傳來笑聲，人群稍稍分開，從後麵走出一人來，大約四十來歲，短須黑麵，看起來有些凶悍。
“原來是京兆尹大人，別來無恙啊！”李老太爺上前，對京兆尹拱了拱手，客氣的問道，“不知大人這麽大陣仗是做什麽？”
“嗬！李老太爺不知道嗎？您家的這位二夫人可是犯了殺人罪，本官正要捉拿其歸案。”京兆尹說道。
“胡說八道！我家夫人心地善良，怎麽會殺人？”京兆尹的話剛說完，李延壽就大聲反駁，氣得臉都紅了。
他快步走到劉氏身邊，握住劉氏的手，和她輕聲細語的說了幾句話，安慰她。
李延年也道：“是啊大人，我這弟妹一個婦道人家，平日裏和誰也沒有仇怨，怎麽會殺人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李茂、李恒、衛瑩琅附和的點頭。
京兆尹搖頭道：“大庭廣眾這下，這麽多人都看到這位李二夫人殺人人，怎麽會是誤會呢？”
“對，我們都看到了，你們休要否認！”
“殺了我女兒，我要你們一命抵一命！”
“把人抓到衙門去審問，一用刑，就不信這女人還是不招！”
京兆尹華話落，周圍就有圍觀群眾和死者的家屬在大聲嚷嚷。
衛瑩琅掃了那些圍觀群眾一眼，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
看穿著打扮，這些人都隻是普通百姓，怎麽會有膽子和大家族對上？李家雖然不是侯爵之家，但也是實打實的簪纓望族，普通百姓怎敢對他們無禮？
若說他們是義憤填膺，路見不平一聲吼，卻也不是很能說得過去，因為京城居大不易，高官遍地，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第二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京城的老百姓都機靈著呢，不會太憨厚的，自然也就沒那麽俠義了。
就算有人是例外，天生了一副俠義心腸，這種人也不會太多，可衛瑩琅觀察這些義憤填膺的叫嚷要抓了劉氏的人，發現他們的人數並不少。他們分散在四周，用言語為刀劍攻擊李家眾人，其他沒吭聲的老百姓受到他們的感染，情緒也有些高漲，跟著喊了幾句。
“看起來，這些人有種在故意挑事的感覺啊！”衛瑩琅在心裏默默說道，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劉氏殺人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李老太爺，您看，這麽多人可都是看到了，本官隻能將李二夫人捉拿歸案，回去好好調查審問了。”京兆尹說道，“到時候若是查出來李二夫人確實沒有殺人，自然會放了她，李老太爺意下如何？”
李老太爺皺著眉，沉吟不語。
他一方麵覺得京兆尹說的有道理，一方麵卻又不想讓劉氏被帶到衙門裏去，一個婦道人家，因為殺人罪進了衙門，不管案件最終的結果如何，傳出去名聲都不好聽。
李延壽更是深知這一點，自己的妻子自己心疼，當下就嚴詞拒絕：“不行！我妻子沒有殺人，不接受審問，更不能被用刑！”
劉氏聞言感動的看向李延壽，卻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夫君，其實去一趟衙門沒關係的，我沒有殺人，事實如此，他們審問不出來什麽的，到時候自然會還我清白，放了我。”
“夫人，你不懂，進了那衙門，怎麽會輕易出去？”李延壽搖頭，態度很堅決地拒絕，“更何況你有所不知，這京兆尹前不久，和我因為一些事情產生了不快，你若是真的落到了他的手裏，恐怕下場難料啊！”
“竟然是仇家？我知道了，我聽夫君的。”劉氏驚訝的低呼一聲，說道。
李延壽安慰了她幾句，轉頭對李老太爺說了他和京兆尹有過不快的事情，這事李老太爺之前是不知道的。
李老太爺一聽，便驟然一驚，看了看京兆尹，心知此番事情是難以輕易了解了。
“大人，若是要詢問關於案子的事情，在這裏就可以，何必非要去京兆尹衙門呢？”思及此，裏李老太爺知道不能讓劉氏去衙門了，便說道，“劉氏乃是一婦道人家，更是我李家的二夫人，在沒有明確證據證明她殺了人的情況下，去衙門對她名聲有損。”
“李老太爺說笑了，這多人都看到李二夫人殺了人，怎麽能叫沒有證據呢？”京兆尹笑著說道，那小笑容卻有些冷。
他越是迫切的想把劉氏抓到衙門去，李老太爺和李延壽就越是覺得可怖，越不想他如願。
“很多人看見，也不一定就是真相，說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李延壽語氣也變得有些冷，說道，“倒是京兆尹大人你，之前說若是調查審問後發現無罪，就會將我妻子放了，你那時候說的還沒有說我妻子就是殺人凶手，還有個審問的過程，怎麽現在就直接在口頭上給她定了罪？”
頓了一下，用一種十分懷疑的眼神看著京兆尹：“難道，大人準備將我妻子一帶去衙門，就嚴刑逼供，屈打成招？若是這樣，那李延壽說什麽也不會讓你得逞！”
“李大人！你這是在汙蔑朝廷命官，還請慎言！”京兆尹大怒。
李延壽也怒了，厲聲喝道：“你為何非要帶我妻子去衙門，我心知肚明，我為何不讓你得逞，你也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了！”
“嗬！不錯，你說的也有道理。”京兆尹隱晦的承認了他就是意圖不軌的事實，冷笑著說道，“隻不過，李大人你阻止也無用，你夫人殺了人，這麽多人都看見了，本管身為京兆尹，有責任將她帶到衙門審問，你難道要阻止朝廷命官辦案嗎？”
說罷，冷哼一聲，命令差役：“把人帶走！”
“不許動！”李延壽同時厲喝。
雙反人馬對峙，氣氛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