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口角之爭惹禍端
“饒命？大人說笑了，你可是朝廷命官，本王豈敢要你的命？”趙景淵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京兆尹。
京兆尹聞言身體顫了顫，他哪裏當得起堂堂燕王殿下叫一聲“大人”啊？
“殿下，下官……下官……”京兆尹聲音也開始顫抖了，不知道趙景淵怎麽出來了，而且看這樣子是要為李家撐腰？
京兆尹有些摸不準趙景淵的態度，試探道：“殿下，您怎麽來了？”
“怎麽，本王不能來？”趙景淵反問。
“不不不！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京兆尹的冷汗都下來了，用袖子擦了擦，一臉的欲哭無淚。
想他一個朝廷命官，在京城這地界做京兆尹，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樣的尊貴之人沒打過交道？哪一次不是遊刃有餘，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可每次一遇到趙景淵，腦子轉動的速度就變慢了，舌頭也僵硬了，老是說些可笑的話。
京兆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默念了好幾次不要緊張，才再次開口對趙景淵說道：“殿下，您剛才讓下官住手，是……”
他的話沒說完，但誰都明白意思。
趙景淵看了一眼衛瑩琅，示意衛瑩琅說話。
衛瑩琅笑了笑，對京兆尹說道：“大人，我說了，隻要我能找出證據，證明我二舅母並沒有殺人，大人您就不可以帶我二舅母去衙門。”
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道：“大人，你之前也答應了的，隻是不知為何，後來又返回了？”
“呃！這.……”京兆尹有些尷尬，他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反悔反得太快，有些讓人懷疑了，便找了個借口解釋，道，“本官是以為姑娘你在開玩笑，所以才會如此。”
“是麽？可是我並沒有開玩笑，我確實能找到證據，不知道大人可願我讓試一試？”衛瑩琅問道。
京兆尹不想答應，但是抬頭一看，發現趙景淵正神色冷冷的盯著他，頓時一個機靈，明白了趙景淵哪裏是在為李家人出頭，分明是在為衛瑩琅出頭，便隻能答應了：“可以，隻是不知衛姑娘要如何找證據？”
“讓屍體說話。”衛瑩琅道。
“什麽？屍體怎麽會說話？”京兆尹大驚失色，還以為要詐屍了，但他畢竟是衙門裏的人，隻一會兒就反應過來了，明白了衛瑩琅說的是驗屍。
“衛姑娘真是仵作？”京兆尹有些不太相信。
衛瑩琅看出了他神色裏的不相信，並不想解釋，隻淡淡點頭：“算是吧。”
聞言，不僅僅是京兆尹驚訝了，李家也和很是驚訝，他們都不知道衛瑩琅還有這種本事，在場眾人，也就隻有趙景淵依然淡定了。
如此，驗屍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當然，死者的家屬是不願意的，他們認定了劉氏是凶手，覺得衛瑩琅不過是為了洗脫劉氏的嫌疑，而故意如此罷了，恐怕到時候會隨便給出一些並不能說得通的證據。
隻是在趙景淵這個燕王麵前，他們不敢放肆。
包括京兆尹也是如此，他麵色發苦，打心底裏不想讓衛瑩琅去驗屍，但又實在不敢違背趙景淵的命令，隻是苦哈哈的認了。
李家人則是一臉茫然，原本不想把衛瑩琅卷進來，但見衛瑩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知道她確實是有把握的，便按下了心裏的忐忑，隱隱的升起了期待之感。
“瑩琅，你要怎麽驗屍？要準備什麽嗎？”李老太爺問道。
“不急，外祖父，我先要問問二舅母事情的經過。”衛瑩琅道，“把事情的經過搞清楚了，我做起事來才心裏有底，驗屍的時候也會有側重。”
說罷，看向劉氏：“二舅母，麻煩您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一定要詳細，不要漏掉任何一處地方。”
“好好好，我這就說。”劉氏連連點頭答應，開始緩緩訴說。
原來，劉氏今天早上出門，去城外的大相國寺上香的時候，在寺廟離碰到了一個年輕女子，和對方發生幾句口角。
當時，劉氏給李家人祈福完後，給娘家的親妹妹祈福，希望妹妹能早日覓得好姻緣，嫁一個不錯的男人相夫教子。
因為劉氏的妹妹很不幸運，十五歲開始就開始說親事，到現在總共說了四次。
第一次，即將成親的時候，男方騎馬時不慎從馬上摔下來，摔死了；第二次，剛定下親事，男方就出去喝花酒，在青樓和別人爭花魁，從言語衝突上位了拳腳衝突，被人給狠狠揍了一頓，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劉家人知道後便氣憤的解除了婚約；第三次，還在相看，準備定親的時候，男方染病死了。
這三次事件，明明都不是劉氏妹妹的錯，她妹妹是受害者，但很多愚昧的人卻都覺得是她命不好，克夫，這種說法傳出去後，很多人家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劉氏妹妹再說親事便難了。
到現在，劉氏的妹妹已經二十二歲了，卻還沒還有出嫁。古代早婚，二十二歲是妥妥的剩女，遭人歧視，劉氏妹妹整天以淚洗麵，劉氏父母整天唉聲歎氣，劉氏也憂心不已。
而就在前不久，突然有一書生來求娶劉氏的妹妹，那書生雖然家貧，但看起來挺穩重的，也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說求娶劉氏的妹妹，也是因為在街上看到過，一見鍾情了，而那書生功課也不錯，以後參加科舉，未必不會得一個好名次，劉家便欣喜若狂的同意了這門親事。
可誰知，劉家人無意間得知，這書生竟然在老家有妻子，還有孩子，但來京城後，見到了京城的繁華，想做富貴人家的乘龍快婿，所以拋妻棄子了，於是這親事便又黃了，劉氏便來為妹妹祈福。
誰知，她祈福時說的話被旁邊一女子聽到了，那女子出言嘲諷劉氏妹妹，劉氏氣急，和她對罵，發生了口角。
“二舅母，那女子為何要嘲諷您的妹妹？”衛瑩琅聽了劉氏的訴說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