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當眾說驗屍結果
“當然是真的。”衛瑩琅很肯定的說道。
京兆尹卻是懷疑地看著衛瑩琅，道：“衛姑娘，你不會是故意這麽說，好讓李二夫人洗脫嫌疑吧？”
衛瑩琅皺眉，聲音變冷：“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沒有證據的汙蔑。”
京兆尹剛張了張嘴，想反駁，就看到趙景淵正神情不悅的看著他，眼含不悅，頓時一個激靈，立馬閉了嘴。
“乖乖，我差點忘了，這燕王殿下可是站在衛家姑娘這邊吧！”京兆尹心裏暗罵自己不長記性，臉上也露出笑容，趕緊對衛瑩琅道歉。
“哈哈哈，抱歉，衛姑娘，本官隻是替大夥兒問問，本官相信在場眾人裏，有這疑問的人不在少數，可不是本官在懷疑姑娘你，還請姑娘不要介意。”他笑著說道。
衛瑩琅心裏不屑，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大人這麽說了，那我也沒什麽好介意的。”
說罷，她視線掃過周圍，心裏浮起一個念頭，遂道；“諸位，你們當中是否有人懷疑，我在驗屍的時候，故意在杜姑娘身上製造了一些傷口，然後將其說成是真正的凶手所致？”
聽到這話，眾人有點頭的，有搖頭的，有說是的，有說不是的，也有若有所思，但謹慎的不開口表態的。
“看來確實是有人懷疑的。”衛瑩琅看了看那些點頭說是的人，並沒有生氣，隻是心平氣和的解釋道，“你們的懷疑從邏輯上是有道理，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們，我並沒有故意製造傷口，口說無憑，諸位等會一看便知。”
說著，她蹲下身子，用手撥開屍體頭頂的頭發，把那一處致命的傷口露出來，讓大家都看看：“諸位請看，這便是讓杜姑娘死亡的真正傷口，杜姑娘受此傷死後，才從萬恩佛塔的樓梯上摔下來的。”
“什麽都沒有啊？”
“傷口在哪裏？我隻看到了頭發。”
有人站的比較遠，看的也不仔細，沒看到屍體頭上的那個小孔洞。
京兆尹和李家人，以及杜家人靠的比較近，看的也清楚，在看到那個小孔洞的一瞬間，就想到了什麽，猛地窒了聲。
衛瑩琅接著解釋：“諸位，這裏是頂門穴，是人腦袋上很重要的一個學位，也很脆弱，凶手正是用了燒得通紅的細鐵棍，從頂門穴這裏插進了杜姑娘的腦袋裏，才讓杜姑娘斃命的。”
“嘶！”
“好可怕！”
“真的假的？這也太殘忍了。”
眾人聽到這話，都都吸一口冷氣，單單隻是聽衛瑩琅的描述，就已經覺得這種死法太過痛苦了，讓人毛骨悚然，真的親生經曆的時候會如何，簡直不敢想象。
杜家人的臉色更是白了又白，杜姑娘的父母身體搖搖欲墜，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嘴裏一疊聲的哭喊著：“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麽死的這麽慘！”
“這麽殺人，屍體上是沒有血跡的，也就隻有頭頂這個傷口處才有一點點血絲，用發髻一遮，根本看不到，就算把頭發散開來看，不仔細看也同樣發現不了，凶手真是狡猾。”衛瑩琅感慨道。
末了，又指著傷口處的小孔洞，接著往下說：“大家都知道，人身上的傷口若是時間長了，就會結痂，血跡也會變得暗紅，而如果是剛剛出現不久的傷口，血跡卻是鮮紅的。如今這杜姑娘頭頂的傷口處，傷口已然結痂，血跡也早已暗紅，可見這傷口出現的時間並不短，而我從進了客棧到處客棧，中間才多少時間？很顯然，這傷口並不是我故意製造出來蒙騙各位，好給我二舅母洗脫嫌疑的。”
“瑩琅說得有道理。”
“是啊，傷口結痂，血液暗紅，這都是常識問題，很多人都知道，做不得假的。”
李老太爺和李延壽等人開口說道。
圍觀的人裏也有人附和，都覺得衛瑩琅說得很對。
見此，衛瑩琅笑了笑，抬頭問京兆尹：“大人，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衛瑩琅的話是在理的，京兆尹就算再想反駁，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隻能點頭道：“衛姑娘說的很對，是這個道理沒錯。”
說完，偷偷瞧了一眼站在衛瑩琅旁邊，對她呈保護姿勢的趙景淵，討好的補充了一句：“衛姑娘著實聰慧，本官佩服至極！
衛瑩琅發現了他的小動作，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嘴上隻說道：“既然這傷口不是我故意製造的，是早就存在的，而這傷確實足夠致命，那麽大人和諸位，是不是願意相信我二舅母是無辜的，殺人凶手另有其人了？”
“這.……”京兆尹有些猶豫，不想就這麽放過劉氏，但又不知道怎麽反駁衛瑩琅的話。
“杜老伯，您覺得呢？”衛瑩琅看向杜姑娘的父親。
杜老伯唉聲歎氣道：“我不知道，我沒想到我女兒頭上會有這麽可怕的傷，我也不明白她到底得罪了她，誰招來如此禍端，更不曉得再過一會，事情還會不會有反轉。”
杜老伯說完後，杜家其他人紛紛附和。
“我們相信官府，官府查出來是什麽結果，就是什麽結果。”杜老伯又說了一句。
衛瑩琅聽明白了，杜家人這是發現事情越來越複雜，被搞懵了，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索性就不判斷了，官府說什麽就是什麽。
不過，他們才不是真的有多麽信任官府，隻不過是除了相信官府，懇求官府的人幫他們找出真凶外，沒別的辦法了。
衛瑩琅點了點頭，道：“老伯放心，我和官府的大人一起調查這次案件，找出真凶，讓杜姑娘瞑目的。”
杜老伯聞言，對衛瑩琅拱拱手，道了聲謝。
衛瑩琅看向京兆尹，再次問道：“大人，您的看法是什麽？”
京兆尹還在猶豫，舍不得放過這麽好的對付李家的機會，絞盡腦汁的挖著衛瑩琅話裏的漏洞。
“我覺得不對！”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到有人說，“焉知頭頂的傷口不是李二夫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