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霸氣燕王
衛瑩琅本以為趙景淵會隨便拿話敷衍他,誰知道趙景淵玩味一笑,似真似假地說了一句。
“若真如此,本王取她便是,”
這話落在眾人耳中,紛紛如同被驚雷轟鳴,轉瞬間眾人眼中的震驚之色,又被或是譏笑,或是看好戲的戲謔,或是事不關己的冷漠。
衛瑩琅也是這些人之中的一人,她隻當趙景淵心血來潮,找了一個看似很正經,其實根本不可能的理由搪塞衛平。
衛平也自然不會將趙景淵這話當真,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燕王,能嫁給他的不是帝京第一美人右相之女的喬晗月,也該是諸侯王的長女長孫,怎麽可能是他一個區區大理寺少卿的女兒,能攀附的?
況且在他眼裏,就算要嫁,也應該是他那個懂事的二女兒。
“王爺莫要說笑了,我衛府哪裏高攀得起?”
衛平冷眼看他,又看了看他懷裏默不作聲的衛瑩琅,隻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毫無廉恥,怒火更甚,恨不得立馬把她拉過來,伸手甩她一個巴掌解恨。
衛瑩琅哪裏感覺不到衛平的怒氣,她今日太累了,實在懶得搭理他,便垂頭全裝作不在意,背對著衛平,低頭埋在趙景淵的胸膛。
“做不做數且先不說,今日本王本是來送新衣配飾,好讓衛大小姐明日能光鮮亮麗陪同本王,如今一看,她傷勢嚴重,本王府上有上好的金瘡藥,便攜她先入王府,休養一夜。”
趙景淵目光落在衛瑩琅微塌的肩頭,又注意到她肩頭的傷口,眉頭皺了皺,看也不看衛平,忽然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丟下一句話,便要揚長而去。
“王爺,瑩琅今日犯了錯,應當家法處置!即便……即便……您是王爺,也不能插手下臣家事!”衛平伸手攬住趙景淵的去路,鼓起勇氣同他講道理。
趙景淵卻笑了,那模樣像是聽見了什麽可笑的事情,笑聲瞬間止住,麵如寒霜,側首緊盯著衛平的眼睛,微抽了抽麵皮,一字一頓。
“本王今日便插手了,你能奈我如何?”
衛平本就忌憚他的勢力,要曉得大蕭王朝軍中勢力十之八九都聽從於他,眼前又見他真的動怒了,心中那點僥幸瞬間消失殆盡。
“下臣不敢,”衛平終究還是不情不願地屈服,咬著後槽牙迸出四個字。
“知道不敢就讓開!”趙景淵厲聲嗬斥。
衛平渾身一顫,不得不收回阻擋的手臂,垂首弓腰,黑著臉迎送他。
“王爺,快放我下去,”衛瑩琅從沒有見過趙景淵這麽生氣,抬頭仰麵去看他,隻覺得他今日超級帥,能把白梅訓得連個屁也不敢放,他是第一人。
趙景淵原本陰沉的臉,在聽見她輕聲請求,瞬間斂去了不悅的神色,等到走出衛府,這才抱著她小心地放在王府馬車前。
“你小心,”趙景淵注意到她肩頭的傷口,小心地避開傷口,不經意地托著她的纖腰,將她送上了馬車。
趙景淵緊隨其後,掀簾坐進了馬車。
衛瑩琅一隻手垂在胸前,一隻手撐著腦袋,有些昏沉沉地揉著眼睛,聽見動靜,抬眼看了看趙景淵,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王爺,今日真是麻煩您了,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衛瑩琅特意用了敬稱,語氣真摯,想要表達心裏感謝之情。
“原本是打算讓府中奴仆帶著裁縫給你量一下身形,好回去改一下新衣,誰知道陛下召我進宮,回來時正巧撞見被衛府奴仆追趕的封鎏,還有你那個小丫鬟,說來也巧,我這也是陰差陽錯救了你一次。”
衛瑩琅聽他提起封鎏同錦雀,忍不住急急追問。
“他們二人可還好?我那丫鬟也不知道傷勢如何了,白梅又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也不知道對我那丫鬟使了什麽手段,我回去的時候,她狀似昏死過去了。”
趙景淵抬頭迎上衛瑩琅緊張的目光,語帶安慰。
“本王已經讓護衛護送他們回府了,現在應該已經有大夫給他們醫治,你那丫鬟也是個硬骨頭,據說被白氏拿鞭子抽了十幾鞭子,卻什麽也沒說,看來對你很是忠心。”
衛瑩琅一聽錦雀挨了十幾鞭子,想起她那纖細的小身板,她隻感覺後悔和憤怒的情緒夾雜在一起,直往百匯穴上衝,手掌緊握成拳頭,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忍不住輕呼一聲。
“你同自己置什麽氣,那丫鬟命大,死不了,封鎏拚了命似的救她出來,怎麽可能讓她輕易去死,你現在身上有傷,還是多顧念顧念自己的身體。”
趙景淵見她疼得捂肩弓腰,眉頭緊皺,忍不住歎了口氣,趕緊伸手去扶她,以免被馬車顛簸甩落地。
衛瑩琅緊咬著泛白的唇角,強忍著擺手示意無妨,傷口火燒火燎的痛,整個人冒了一層薄薄的虛汗,靠在壁廂裏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
“我沒事,王爺容我眯瞪一會兒,到了王府煩請告知我一聲,”衛瑩琅重重吐出一口氣,靠在壁廂眯著眼睛,長睫顫了顫,刹那間車廂裏安靜的隻剩下她細細的呼吸聲。
趙景淵靜靜地看著她,她似乎睡得不好,額頭緊緊皺著,眉毛也擰成了一股麻花,似乎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他就這麽看著,直到馬車緩緩停住,趙二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王爺,到了。”
趙景淵幾乎是刹那間便出聲去叫衛瑩琅,叫了一兩聲後,她似乎沒有聽見,仍然沉浸在噩夢中,額頭的冷汗滾滾而下,眼看她嚇得麵色慘白,卻仍然不見她醒來。
“衛姑娘,衛瑩琅,瑩琅,醒醒!”
衛瑩琅渾身一顫,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盯著麵前的人看了好半天,眼中才恢複了清明。
“到了?”衛瑩琅抬手擦掉臉上的汗水,手頓了頓,有些虛弱地抿嘴笑了笑。
趙景淵看她麵色不對,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你發燒了?”
衛瑩琅愣了一下,也抬手摸了摸額頭,黏黏濕濕的,“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