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遣散下人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錦雀正說到開心的時候，轉臉看見衛瑩琅麵色愁容，似有心事，急忙話鋒一轉，急急問她。
衛瑩琅把心裏的事情告訴了錦雀，末了又拍了拍自己癟癟的錢包，“我這月的月錢隻剩下一些碎銀子，這工錢還要下個月十五才能發，同僚喜事，怕是拿不出喜資來了。”
錦雀聞言怔了怔，她沒想到自家小姐竟然會為了這點小事發愁，轉念又想起白氏每月給自己家小姐那點銀錢，除去平日的花銷，又要為同僚賀喜，怕卻是沒錢了。
她眼睛一轉，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臉上頓時喜色浮出，“小姐，小姐你莫要發愁了，你還記不記得大夫人在世的時候，嫁入府中，曾經帶了不少的嫁妝，聽說現在還有不少封在凝月閣的東廂房裏。”
衛瑩琅聞言一驚，她聽說過自己母親的嫁妝數量頗大，其中不乏一些奇珍異寶，還有之前被房媽媽指使下人偷的那柄如意，想必此刻都在凝月閣的東廂房裏。
“唔，看來確實將母親的嫁妝給要回來了，”衛瑩琅想起自己囊中羞澀，又想起衛明珠姐弟一月百來兩的月錢，心裏就不免憋氣，搶了自己母親的嫁妝不說，還如此克扣自己同弟弟的銀錢。
錦雀麵色喜色忽然變了變，又緊張地牽著她的衣袖，“小姐，那麽大一筆的財產，夫人怕是不會那麽容易還給你，你可有什麽法子能拿回來？”
衛瑩琅轉頭挑眉一笑，咧嘴一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法子暫時沒想到，但母親的嫁妝是一定要要回來的。”
衛懷清年紀也不小了，若是他日要走仕途，必然要花費不少銀錢打通人脈，況且他再過幾年，也該結婚生子，衛瑩琅心裏琢磨著這嫁妝要拿回來，也該給自己存一些體力錢，為弟弟再存一份。
衛瑩琅心裏計較了一番，雖明白向白氏要母親嫁妝這事不那麽容易，所謂前途漫漫，但怎麽也是有了個希望，要知道這世間最難掙的就是錢。
衛瑩琅心中愁雲散去，又同錦雀說了幾句，囑咐她要好生休養，起身要走時，正看見院子裏的封鎏正同莫白在不遠處的柳樹下說什麽，她腳步一頓，朝門外抬了抬下顎，故意奸笑道。
“封鎏這幾日將你照顧的挺好，要不要以身相報呀？”
錦雀臉上霎時間騰起兩抹緋紅，抓起被子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波流轉，嬌羞難掩的雙眸。
衛瑩琅看出來她是喜歡上了封鎏，想必二人好事要近了，於是繼續調侃她，“你們二人要是好事近了，小姐我一定重禮相賀。”
錦雀嬌羞地嗔怪，“小姐，你莫要胡說，”一雙目光卻糖漿似的粘在那屋外樹下的封鎏身上。
衛瑩琅笑嗬嗬地轉身走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門口時，側過身招呼莫白同去。
臨走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封鎏，忽然叫住了衛瑩琅，衛瑩琅扭頭挑眉示意他說話。
封鎏嚅囁了片刻，有些不自然地同她講了一句，“前幾日是我言辭不當，還請姑娘莫要生在下的氣。”
衛瑩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封鎏抬手作揖，很是正式規矩的模樣，衛瑩琅見他這般鄭重，也不好再冷著臉，轉身同他回了禮。
“還請封大哥好好照顧錦雀。””
封鎏重重地點頭，臉色鄭重其事應下了她的囑托。
衛瑩琅心頭輕鬆，臉上的笑意更濃，又同他寒暄兩句，就帶著莫白往院子外走。
“姑娘不去見見殿下嗎？”莫白跟在她身後，二人走出了月牙拱門，他見衛瑩琅轉頭往府門走去，不由輕聲問她。
衛瑩琅抬手擺了擺，“我來王府是找錦雀的，不好多待著，還是趕緊回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打算打算。”
莫白見她沒有去找趙景淵的打算，也就不再多言，默默地跟在衛瑩琅身後。
衛瑩琅出了王府，徑直往衛府走去，半個時辰後，衛瑩琅回府往荷香園裏走。
她這院子裏的奴仆小廝太不規矩了，想起那刺客提起有人私下同他勾當，看來這院子裏的人要想法子給驅逐荷香園。
衛瑩琅生了這麽個心思，麵色漠然地回了荷香園，張媽媽老遠看見她回院子，趕忙讓奴仆趕緊準備將午膳送進飯廳。
衛瑩琅一回院子，聞見飄來的飯菜香味，這才想起已經到了午膳的時候，跟著張媽媽去了飯廳，屋子裏已經端上了三葷兩素一湯的飯菜。
衛瑩琅拿起筷子正要吃，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又擱下筷子，詢問張媽媽。
“張媽媽，這院子裏的奴仆小廝有幾人？”
張媽媽不曉得她怎麽突然問起這個，雖不解，卻還是如實回答，“院子裏有二十五人，十三丫鬟，十小廝，再加上我同另一個婆子。”
衛瑩琅微微點頭，又繼續道：“你也看出我這院子不大，這伺候的丫鬟小廝太多了，不如先撥出去一半的人，至於是發買到牙行，還是撥到別院，你做主吧！”
張媽媽聽她這話是有驅逐下人的意思，心中大驚，但轉念又聽出她沒有遣散自己的意思，又定了定心神，試探性地問她。
“不知小姐可有遣散的名單？”
衛瑩琅看著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你將這院子裏懶散不愛幹活的，還有凝月閣送來的，或是夫人特意買來的，都遣散出去。”
張媽媽這下明白了衛瑩琅的意思，隻要是沾了夫人那邊關係下人，都要遣散出去。
張媽媽也是個明白人，聞言俯身一拜，緩緩退到門邊，轉身急急出去。
衛瑩琅心裏琢磨著這院子裏的奴仆先遣散一半，再想法子從外麵補充一半，隻是這買人的錢資得想法子弄來，這麽一想，從白氏手中要回母親嫁妝一事不能再拖延。
午膳後，一群被張媽媽點名要遣散的奴仆小廝們，哭哭啼啼地背著包袱，在院子裏聚在一起。
張媽媽請衛瑩琅過去，衛瑩琅在人群裏掃了掃，發現都是一些不太眼熟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