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疑似仙人跳
衛瑩琅冷眼旁觀，幾個性子剛烈的丫鬟麵色決絕，似乎磕在地上腦袋，不是她們自己的一樣。
“好了，別磕了，”衛瑩琅餘光睨了一眼旁邊垂首弓腰的鴛鴦，她似乎對此毫不震驚，從始到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
衛瑩琅終究對這些人自殘逼自己屈服的方式看不下去，她隻是冷冷地喝止眾人，然後轉身往屋裏走。
她身後的盈雀卻像是猶豫不決，跟著衛瑩琅走了兩步，又停在了原地，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
“張媽媽，把人領下去好生管理，我不喜歡陌生人在我眼前晃悠，”衛瑩琅在門前頓住了腳步，微微側首，看向不遠處候命的張媽媽幾人。
張媽媽急忙俯身稱是，轉身嗬斥眾人：“你們像什麽樣子，做出這可笑模樣，到底是給誰看！”
張媽媽在府中向來是有些威名的，幾個正磕頭的丫鬟，聞言俱是一震，霎時間僵在地上，竟然忘記爬起來。
方才那個嘴硬的丫鬟站了出來，“我等不過是為了吃一口幹淨的飯，行為激動了一些，還請張媽媽海涵。”
張媽媽卻不屑一顧，轉頭就往院子後麵走去，“還不趕緊跟上。”
幾個嚇得腿肚子發軟的小丫鬟，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怯生生看了一眼衛瑩琅臥房的方向，急急地跟上了房媽媽。
衛瑩琅進屋坐下，抬頭看見盈雀垂首站在門口，她今日氣色紅潤了許多，隻是神色有些沮喪，不知道在想什麽。
“杵在那裏做什麽？快些進來，”衛瑩琅提起茶壺，斟了兩杯熱茶，自己端起一杯。
盈雀福了福身，這才進門坐下，雙手捧起那杯熱茶，低頭喝了一小口，猶豫看著衛瑩琅，見她神色如常，這才輕聲道。
“盈雀替那些小丫鬟感激小姐的救命之恩。”
衛瑩琅卻是一挑眉，“哦”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
盈雀卻急急道：“大小姐，你或許不知道那些小丫頭一旦落進青樓的老鴇手裏，會遇見什麽麻煩。”
衛瑩琅卻慢條斯理地喝茶，“你且說來聽聽。”
盈雀放下茶杯，眸光幽幽地望向門外，似是呢喃低語，似是悵然歎息。
“那些被青樓看中的小丫鬟們，從小就要學琴棋書畫，等到十一二歲，還要特意學討好男人的媚術，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候，就會被人高價買去開花苞，若是有人生出逃跑的心思，如果沒有我這般幸運，碰上小姐您，那怕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毀容毒啞，一輩子就這麽毀了。”
衛瑩琅早就聽聞過青樓老鴇的殘忍手段，此刻聞言，倒沒有生出太多的同情，心中隻念著如何將那名丫鬟背後的人揪出來。
“真是可憐，”衛瑩琅附和道，語氣卻仍是淡淡的，聽不出太多情緒。
盈雀聽她語氣淡漠，倒也不生氣，畢竟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感同身受，隻當她做樹洞，把心底的委屈訴一訴。
“盈雀，你去叫張媽媽把今日新送來的丫鬟名單取來，雖說我並不想太多人擠在荷香園，但既然來了，我也不能將人趕出去，既然是我院子裏的人，至少也要知道有那些人。”
衛瑩琅思緒收了回來，忽然轉移話題，吩咐盈雀。
盈雀忙起身，領命下去。
沒多久張媽媽捧著一本冊子走了進來，“小姐，這是新來的丫鬟點名冊。”
衛瑩琅接過來，放在桌上細細翻閱，凝月閣這次送來了十個丫鬟，名字都是一些花花樹樹，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不曉得那個丫鬟叫什麽。
“算了，你拿下去吧！對了，把那些丫鬟先放在後頭，等她們熟悉了活計，再來問我，這一批丫鬟，我可要好好安置，”衛瑩琅神色莫名，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衛瑩琅把冊子丟回給張媽媽，正要起身去午休，卻老遠就聽見張媽媽的喊聲。
“大小姐，夫人找你，求求你快些去凝月閣，”張媽媽氣喘籲籲地衝進衛瑩琅的臥房，定睛看見她，急忙衝上去就要拉拽她往外走。
張媽媽此時趕緊上去護著衛瑩琅，“房媽媽你有事就說，不要拉拉扯扯。”
衛瑩琅被房媽媽拉拽著，差點一個趔趄，幸好被張媽媽及時扶住，她一眼看見房媽媽那張惡心的麵孔，氣就不打一處來。
“房媽媽有事說事，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
房媽媽見衛瑩琅發怒，又礙著有事相求，這才不情不願地收回了手，可是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大小姐，我們家夫人醒了，她說她要見你，說你有解藥救她，”房媽媽滿臉汗水，急得滿臉通紅，語氣又軟了許多，“求大小姐看在主公的麵子上，去救一救我家夫人。”
衛瑩琅心中疑惑，心說她手中的解藥也是剛剛拿到手的，怎麽白梅一醒來就知道解藥在我手裏？這未免太詭異了。
房媽媽見她不言不語，隻當她不願意，這下心中更急了，忙跪下伏地，“求大小姐救命，求大小姐救命。”
衛瑩琅哪裏被人這麽求過，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你起來說話，誰告訴你我有解藥了？”
房媽媽抬起滿臉淚水的肥臉，哭的臉上肥肉一顫一顫的，“老奴不知，夫人隻說你有解藥，讓我來取。”
衛瑩琅頓時冷笑，“我哪裏有什麽解藥，先前有人誣陷我給白氏下毒，我已經洗清冤屈，如今又想跑來汙蔑我不成？”
衛瑩琅隻當白氏又要給自己下絆子，想要讓人以為自己設下“仙人跳”陷害繼母，若是她一旦拿出解藥，白梅就能一口咬定就是她的下的毒。
“不敢，不敢，大小姐不管你有沒有解藥，都求求你去凝月閣走一趟，”房媽媽仍然不死心，苦苦哀求。
衛瑩琅哪裏肯去，卻不想衛平親自前來，說的也是同房媽媽大同小異的話，隻是語氣更加冷硬，好似她不去就是她下的毒一般。
衛瑩琅忍氣吞聲，隻能更著去了凝月閣。
凝月閣中白梅麵色如紙，此刻正被衛明珠，衛懷楚姐弟二人圍著。
“瑩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