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深夜拜訪
夜色已深，衛瑩琅坐在窗前卻是沒有絲毫困意，大抵白天睡得太多了吧。
正在無聊抬頭望著天空中那一輪彎月，卻不曾想眼前突然出現一抹黑影。
“誰！”
說話的同時，手已悄然將那幾根銀針抓緊，保證窗外一有動靜她能及時應對，不過話音落地，那抹黑影卻從暗處走了出來。
“燕王殿下，看來你更喜歡突然到訪。”
連衛瑩琅自己都沒察覺，見到趙景淵的瞬間，她已經勾起了嘴角，定定看著眼前的那抹身影。
“今日下午……”
“打住，如果燕王殿下來此是為了解釋，大可不必，我已經告訴過趙統領，讓殿下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說著便側身讓趙景淵先進屋來，兩人隔著窗戶說話總覺得怪怪的，若是再被旁人看了去，怕是又要往她頭上扣上不知羞恥的帽子了。
“是靈犀出了事情。”
進屋之後趙景淵依舊沉聲將他方才的話說完，回頭就碰上衛瑩琅驚訝的目光。
“那他現在情況如何？”
趙景淵搖了搖頭，“他本想趁著本王府上守衛鬆懈掙脫開身上的鏈條，不過一擊未中，動靜又太大，便被人發現了，本王回去之時，他已經被重新製服。”
“那就好。”
點點頭，抬手倒了杯水放在趙景淵麵前，“殿下深夜來訪，便是為了此事？”
隻見趙景淵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卻下一秒又恢複如常，“本就與你相約在先，中途突然離開，自然需要給你一個解釋。”
聞言衛瑩琅麵上笑容更甚，“殿下說笑了。”
一時之間屋內安靜了下來，他們誰也沒有開口，就連一向反應遲鈍的衛瑩琅都覺得屋裏溫度仿佛升高了幾度一般。
抬腳走到窗前，再次抬頭向上看去，“今夜的月亮好美。”
這時候趙景淵也走到她身側，“今夜的月亮是殘月。”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她的心中卻湧來一股悲涼，接下來的話語幾乎脫口而出。
“殿下也覺得月亮隻有在滿月時才最美？”
“你覺得呢？”
趙景淵並未回答她，反而一聲反問再次將問題丟給她。
低頭看著地上那皎潔的月光，衛瑩琅緩緩抬起手來，看著月光如紗將她的手盡數籠罩。
“我覺得，無論什麽樣子的月亮都是美的。”
“哦？”
似乎並未想到她竟會說出這樣的答案，趙景淵再次抬頭往夜空望去。
“月亮其實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不過是看在大家眼中有所不同，才有了殘月滿月之分，這與月亮又有什麽關係。”
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出這般話語，趙景淵的臉上露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目光如炬放在衛瑩琅的身上久久未能移開。
“為何這麽說？”
“不過是一時感慨罷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回過神來的衛瑩琅，連忙深吸了口氣，將目光放在別處。
方才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哀傷，著實讓她有些迷失自己，還好現在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的話，本王記下了。”
看著她站在月光下的樣子，趙景淵一時之間也有些愣神，突然丟下這句話在衛瑩琅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轉身從窗戶離開。
若不是回頭還能看到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杯，怕是衛瑩琅都要懷疑方才是出現了幻覺。
也不知道趙景淵又從她的話裏聽明白了些什麽，不自禁抬起手來放在眉頭，沒想到那桃花釀真是後勁十足。
躺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還未睜眼就聽聞院外吵吵鬧鬧的，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本不願理會沒成想片刻後，動靜反而更大了起來。
“來人！”
吱呀一聲腳步聲漸漸靠近，“大姑娘。”
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不過眼下卻沒功夫在意這些，“外麵發生了何事？”
“回大姑娘，是二姑娘，說……”
聽她磕磕絆絆半天沒能將整句話說完，衛瑩琅隻好慢慢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才將目光放在眼前。
“蘭心，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沒有，是二姑娘要闖進來，她說大姑娘手上的那枚扳指，是她的，來要回去，張媽媽已經將人攔了下來，隻是她不願就這樣離開，就在院外吵鬧起來。”
說完這話蘭心也沒有抬起頭來。
“你很怕我？”
被衛瑩琅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問的一愣，蘭心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每次見你都是一副恨不能將腦袋垂到地上的樣子。”
邊說邊站起身來，蘭心也很快站起身來伺候著她將衣服穿好。
“奴婢不敢，隻是……”
還未說完門外的衛明珠顯然已經沒了耐心，直接抬腳往院內走進來，壓根不去理會眼前的那些人。
“妹妹，一大清早，你不該在凝月閣候著，來我這荷香園做什麽。”
反正已經被吵醒，衛瑩琅幹脆直接抬腳往外走去，看到衛明珠那副怒氣衝天的樣子，都快要習慣了。
“衛瑩琅，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
看到衛瑩琅的瞬間，衛明珠心裏的怒氣終於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全部噴湧而出。
“妹妹這話又是什麽意思，昨天我可不記得發生了什麽大事。”
“到了現在你還在裝瘋賣傻，昨天母親好心請你一同用膳，結果你竟然氣的母親再次舊疾複發，你怎能如此狠心！”
“這種莫須有的帽子，妹妹還是不要亂扣為好。”
說著便抬起手來放在嘴邊又是一個哈欠，“要是沒有什麽事情，還請妹妹離開，不要擾人清夢為好。”
轉身就要回去，沒想到身後的衛明珠竟然不管不顧的直接朝她撲來，周圍的下人們都沒能反應過來，幸好衛瑩琅心裏明白她不會如此輕易放棄，察覺有異便直接一個閃身躲開了。
“衛明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被人吵醒還能如此和顏悅色和她說這些，已然算是給了她麵子，眼下話語出口便帶上了絲絲威脅之意。
用盡全力的衛明珠沒想到她竟能躲開，整個人十分狼狽的趴在地上，再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心中恨意更深，她一刻也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