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義莊驗屍
“燕王殿下便吩咐府上的下人出來查看,這才發現他竟是被人在此地割喉而死。”
“如此看來,咱們還要往燕王府跑上一趟了。”
不知有意無意,說出此話時,衛瑩琅的話語中略帶遲疑,畢竟前不久才剛剛與趙景淵,算是不歡而散吧,眼下……
可她作為衙門的仵作,自也應當將案子放在首位,片刻眼中的猶豫便消失不見,直接抬腳往燕王府的正門走去。
誰知道剛來這裏還未開口,門口的小廝竟是主動迎上前來,“可是衛仵作,我家王爺吩咐過,今日若是你們前來可以不必通報,府中會有下人給各位帶路。”
衝著那小廝點點頭,沒看出來這裏的下人都這麽有眼力見,她眼下可是男扮女裝,一定都能認出來?以後是不是需要再多加改進?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進了府門後果然就有候在那裏的小廝,一路將她們領到後院,卻上前去叩門,輕叩三聲後,徑直轉身離開,留下衛瑩琅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情況。
“進來吧。”
屋裏卻突然傳來趙景淵的聲音,衛瑩琅也隻能抬腳往前走去,身後二人下意識停下腳步,就站在門外等著。
推門進去,看到的卻是躺在床上趙景淵的身影。
“王爺這是生病了?”
似乎有些難以相信,明明才剛與她碰過麵不過數日。
聞言塌上的趙景淵抬頭往門口看去,當他看到衛瑩琅眸中閃爍著的那點點擔心,隨即勾起嘴角,招招手讓她過去。
走近後這才發現,趙景淵哪裏有生病的模樣,如此唇紅齒白,看來是再正常不過,麵上霎時染上一絲尷尬。
“王爺依舊玩心甚重。”
說著就往後退了兩步,趙景淵這才急了,“本王自你進門後,可曾說過身體不適的話語?”
被他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衛瑩琅隻能歎了口氣,“是,都怪瑩琅自作多情,若是殿下無旁的事情,瑩琅先行告退,免得打擾到殿下休息!”
咬牙切齒將這幾句話說完,衛瑩琅已經轉身往門外走去。
不知道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趙景淵又是何事從床上下來的,總之一把便拉住衛瑩琅的手腕。
“別走,本王不是故意如此。”
隻一句衛瑩琅便聽出了此事背後定還藏著事情,如此神神秘秘讓他們來到此處也定然有他的道理,這才停下腳步。
“不知王爺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見她終於停下,趙景淵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鬆開手,“畢竟此次死的是本王手下一個得力助手,自然需要表現出一些異常之處,如此才能觀察出誰人在背後幸災樂禍。”
聽著這話倒也合乎情理,這才點點頭在一旁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隨即趙景淵也在她的身旁坐下,“隻是你可看出了哪裏不對勁?”
端起手中水杯一飲而盡,這才開口,“方才不過在義莊看了看屍體,隻知凶手是執意致其於死地,且是個用劍高手。”
頓了頓,方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猜測並未說出來。
“可是還有別的猜測?”
聽出了她話裏的停頓,趙景淵繼續問著。
“先前剛看到屍體時,他麵無表情,我本以為凶手是用毒高手,先將他堵暈後才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些細小的傷口,以及最終的致命傷,可方才去到那條暗巷中,卻依舊無法判斷,這才會前來燕王府,想要問清楚當初最先發現屍體的人,看到的究竟是怎樣一副畫麵。”
“好。”
聽著衛瑩琅的分析,趙景淵也是點點頭,“本王眼下對外宣稱因傷心過度而不願見任何人,你們有任何事情隻需去做就好了,府中本王都已交代過。”
“如此便多謝王爺了。”
起身道謝後,這才重新退出門外,“李大哥,莫大哥,我們現在要去找到今日燕王府派出去的下人。”
兩人自然也知道什麽時候該閉嘴,隻是抬腳跟上去。
很快找到那人,卻隻見他臉色不太好,衛瑩琅抬腳過去,“今日之事,雖然你已對王爺稟報過,我們還是想讓你丫鬟從頭仔仔細細說一遍,不要漏過任何細節。”
“是。”
不多久那人也便將事情說了個大概,衛瑩琅仔細回想著他方才描述的畫麵,屍體麵朝地躺在地上,身下便是那蜿蜒血跡,憑著那血跡的顏色,大抵可以猜的出來他的死樣時辰。
不過她的猜測依舊沒辦法得到答案,這時她突然想起,傷口處的血,之前怎麽沒有想到,人死前與死後,自傷口處流出的血跡會有所不同。
如此便終是勾起嘴角,“好,多謝。”話音落下便再次抬腳往外走去,“我們還需要再回去那條暗巷一趟,還有義莊。”
看著衛瑩琅眸中突然被點亮一般,大家都知道她定然想到了什麽,便立刻跟在她身後從燕王府離開,去到暗巷中。
隻見衛瑩琅絲毫不覺得這裏恐怖如斯,不過是依舊麵色如常,該蹲下靠近檢查的地方也沒有絲毫猶豫。
“走。”
片刻又傳來一聲,大家又匆匆往衙門的方向走去。
此刻那屍體身上傳來的異味更重,衛瑩琅也沒有任何耽擱,直接抬腳進了屋裏,看著那裏放著的那具屍體,再次戴上手套。
仔細從他身上的每個傷口處尋找著傷口,可一圈下來,也沒能找到她要找的東西,如此微皺起眉頭,目光始終沒從屍體上移開。
繞著屍體走了兩三圈,這才突然想起什麽一般,來到屍體頭頂的位置,用手撥開那些頭發,一點點的搜索著。
許久過後衛瑩琅的身影才從義莊裏出來,“李大哥,此事我心中已有大概猜測,不過此時涉及一些旁的事情,等最終得到答案,再來告知於你。”
“無妨。”
聽著衛瑩琅的話語,李捕快也並未覺得不對,畢竟此事已經明確是燕王府的人出了事情,已然不是他能夠插手之事。
與李捕快拱手道別後,她的身影便從衙門再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