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刖刑
趙景淵在用十成十的力氣抽打著,衛明珠也隻是臉上帶著笑容,似是打到麻木,感受不到身上這令人窒息的痛感。趙黔在一旁看得背後一涼,尋思著要不要阻止一下,畢竟是個皇妃。
連續抽打了三十幾鞭左右,趙景淵停了下來,衛明珠早就隻剩下半口氣而已了,他才緩緩開口:“這隻是開始。”
扔下這麽一句話,趙景淵就轉身離開了,趙黔緊隨其後,留下半死不活的衛明珠被拖回了牢獄。
皇帝的議事殿內,皇帝揉著太陽穴,帶著旁人見了都害怕的怒氣,趙奕跪在底下大氣都不敢出。
“這就是你娶的好妻子,先是未婚通奸,現在就是對自己的親生姐姐動手,那是你的皇嬸,朕的弟妹,你要朕怎麽做這個人?你就是這樣教導自己的妻子的?”
“父皇,兒臣管教無方,還望父皇喜怒,兒臣會將衛明珠交由皇叔處置,隻要皇叔滿意。”趙奕抱拳的雙手已經用力得發白,忍著要發作的情緒,提議道。
“到這種時候,你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妃子交出去,覺得自己沒有罪責是嗎?”
皇帝眼底盡是失望,他原本是想借此機會試探一下趙奕會作何反應,是與那衛明珠一同承擔罪責還是將衛明珠扔出來撇清關係。
他認為一個人就算在不怎麽樣,一夜夫妻百日恩,也不會扔下啊妻子不管,令他沒想到的,趙奕竟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簡直讓他失望透頂。
“不是的父皇,兒臣隻是認為,有錯就應當罰,不能因為身份不一樣就鬆懈,兒臣若是袒護她,也不好對皇叔交代啊。”
趙奕見皇帝的表情不對,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些不對,急於解釋。皇帝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自己坐上皇帝的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更何況,知子莫若父,趙奕的說法他一下就能知道是什麽意思。
皇帝不說話,趙奕就更慌了,又想在說些什麽,卻被趕來的趙景淵和趙黔止住了,想要說些什麽的說不出口,心虛地跪在一旁。
簡單地行過禮之後,皇帝便問起了衛瑩琅的情況,趙景淵隻是避重就輕地答道:“回皇兄,還未醒,恐要等上些時候,醫師說是的刀刃上抹了毒,她昏迷不醒的原因也是那個,據說是來自西域的毒藥。”
趙景淵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是盯著趙奕的,這西域的毒,趙奕不管是間接還是直接,都用了不少在衛瑩琅身上,若不是衛瑩琅攔著,他早就死上千百回了。
“西域毒藥?趙奕,西域進貢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由你掌管,你有什麽話要說?”皇帝恨鐵不成鋼地將一本奏折扔到趙奕腦門兒上,怒斥道。
“回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此事,那些東西是西域公主也就是三弟妹帶來了,她自然熟悉些,我便交由三弟管理,兒臣並不知會有毒藥啊。”
趙奕又將鍋甩到趙斌身上,皇帝就是有心為他開脫,看到他這幅模樣都覺得氣結,隻道:“燕王覺得當如何便如何,朕將此事全權交由你自己決定,不必給朕麵子,依法當如何便如何。”
繼而又轉向趙黔說了句:“做的不錯,繼續保持,若是有什麽想要的盡管提。”就將三人請出了議事殿。
趙奕看著走遠趙景淵和趙黔,氣的牙癢癢,卻無可奈何,不知道衛明珠在哪裏,更無法撒氣,活脫脫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待到趙奕再一次聽到衛明珠消息時,是皇帝宣布將衛明珠處以刖刑的時候。
刖刑,是指砍去犯人的左腳、右腳或者雙腳,使其無法站立的一種刑罰。這種刑罰因為太過傷人且殘忍而很久沒有用過,眾人都在驚訝著為何會處以這種極刑時,趙奕卻是坦然接受的。
“蠢女人,這是你自找的,害人害己,你要去尋衛瑩琅的麻煩為何要拖我下水,你別妄想我會救你,自生自滅吧。”
趙奕站在牢房前,看著被蒼蠅蚊子圍住的衛明珠,盡是惡心,恨不得現在就離開,可惜他還要裝裝樣子,以示自己對妻子的“感情深厚”,也就是想裝個樣子給皇帝看罷了。
衛明珠已經對外界的人事物沒有任何感覺了,無論如何刺激她,她也隻是看一眼就繼續發呆,無論是什麽。包括現在趙奕站在她麵前,她也是連看都不帶看一眼。
得不到衛明珠潑婦一般的回答,趙奕都有些訝異,然後又坦然接受了,畢竟任誰聽到自己受這種處罰,都會害怕絕望。
不過趙奕卻覺得這處罰還不夠,留下衛明珠一條命回府,浪費人去伺候她,倒不如叫她死得幹淨痛快些,免去了他裝深情的必要。
衛瑩琅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還瞞著外界的人,聽見衛明珠處以刖刑時,背後感到一涼,開始慶幸自己在這個世界遇到了一個愛著她護著她的趙景淵,才不至於落得衛明珠的下場。
行刑的那一天,為了顧及皇家顏麵,選擇了私下,在審訊室裏行刑。
一個活生生的人,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被硬生生砍去了雙腿,衛瑩琅都覺得自己有些聖母心,竟有些心疼衛明珠了。
砍刀落下時,趙景淵的大手捂住了衛瑩琅的眼睛,才避免了她接下來幾日的噩夢。從審訊室出來時,衛瑩琅的手還是在抖。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趙景淵牽著她,明顯感受到了她的異樣,她的手都是冰涼的,停下步伐詢問著。
“我······在害怕,會不會有一日,我也會遭遇這樣的事情,這個時代太混亂了,我隻想好好的活著。”
衛瑩琅顫抖著看著趙景淵,盡管這個男人值得她依靠,可從小的心理陰影讓她不得不有防備心理,萬一···他有朝一日變了心,她又應該怎麽辦。
“永遠不要害怕,你可以相信我的,我一直都在,不會有那一天的存在。”趙景淵將她摟入懷中,聲音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