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花裕寧的煩躁
“皇嬸,您確實不該來這裏。”
趙黔壓低著聲音道,當衛瑩琅獨自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對方究竟是為何事而來,隻是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比他們猜想的還要嚴重。
在衛瑩琅的威逼利誘下,他這才帶著衛瑩琅來到這裏,可心中依舊滿是擔憂。
“小七你放心,我會跟你皇叔說清楚,這一切都是我逼迫你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衛瑩琅十分仗義的拍了拍趙黔的肩膀,安慰著對方。
卻不想聽到她這樣說,趙黔反而露出一抹哭笑不得得表情:“皇嬸,您明知道……”
說著趙黔眼神下意識掃到了衛瑩琅的腹部,臉色越發難看,他幾乎已經可以猜想到等皇叔下了戰場,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
“這件事情不重要!過來!”
衛瑩琅拉著趙黔就朝牢房深處走去,越往裏麵走,血腥味越發濃鬱,甚至隱隱還夾雜著腐臭的味道。
二人臉色越發難看,腳步也不由快了幾分。
一直走到深處,這才看到不成人形的東洋主將。
整個身上早已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尤其是十指更是以怪異的姿勢彎曲著,隻怕已經廢了。
見到這一切,衛瑩琅越發覺得胃裏翻騰的很,明明以前她當法醫或者是解刨屍體的時候都不曾有這樣的反應,難道這就是懷孕後帶來的副作用?
隻可惜,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讓衛瑩琅冷靜的思考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她麻利的從藥箱中掏出特製的口罩,帶上後,便來到了主將身邊。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流利的東洋話從衛瑩琅口中傳出,雖已經做好準備可趙黔還是嚇了一跳,看向皇嬸的神色中滿是敬佩。
要知道就算整個大蕭,也找不出幾個會東洋話的人,一是兩國之間的關係本就緊張,從不曾有什麽友好交流,二是這些人的話著實難聽的緊,不僅難聽還難說難學,一般人根本不願意花功夫去學。
最多也就是軍中有個別軍師,能個做到簡單的閱讀東洋人文字。
他這個皇嫂,著實帶給他們太多的驚喜。
“你……”
主將掙紮著動了動嘴唇,也隻能吐出一個簡單的字,就僅僅這一句話,就讓他痛苦不已,見狀衛瑩琅沒有在耽擱,不斷從藥箱中拿出傷藥為其治療身上的傷勢。
“你傷的太重了,我會每天來為你治療,放心馬上就有人能救你出去了。”
衛瑩琅語速很快,聲音也壓得很低,但是她清楚眼前這個人都能聽到。
說完這些話後,便不再言語,全身心投入到包紮當中,就算帶來的都是極好的傷藥可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傷的太重了,等為他包紮完後,兩人早已累的氣喘籲籲,匆忙便回到營帳。
剛一進去恰好對上趙景淵那雙漆黑的眸子。
衛瑩琅心中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就想跑,卻不想男人比她要快得多,一把將其拉入懷中。
“你就不能聽話一點嗎?”
女人身上好聞的芬芳被濃鬱的血腥味所遮掩,趙景淵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這個小家夥究竟去了哪裏,天知道他回到營帳內沒有看到衛瑩琅時有多麽慌張。
“我會保護好自己,更何況還有小七還有你,我並不需要暴露,事情都會推在小七身上……”
剩下的解釋還不曾說完,便被男人堵在了口中,一雙大手更是緊緊將她攬入懷中,攬入骨血之中。
許是覺察到了男人的不安,衛瑩琅並不曾掙紮,反而是乖巧而又羞澀的回應著男人,試圖用這樣的辦法安撫對方。
卻不想反而勾起了趙景淵壓抑的欲火。
一室春光。
相比於趙景淵的甜蜜,此時的花裕寧卻過得越發憋屈。
他向來逍遙灌了,就算是被發配到了彈丸之地,日子依舊過得舒坦,甚至比在都城內更加殘暴,畢竟在這裏沒有能夠約束他的人。
卻不想會被趙景淵百了一道,硬生生將他逼得逃竄在地宮中苟活,著實讓花裕寧憋出了一肚子的邪火,無處可發!
雖說是地宮,可也不過是幾間頗為撿漏的地坑而已,堆積的食物更是一些善於儲存的幹糧,並沒有什麽滋味。
對於花裕寧來說,這一切簡直就是煎熬!
“殿下還要請您在委屈幾日,等外麵的守軍在少一點,我們就想辦法帶您脫身!”
望著自家主子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侍衛小聲勸阻道,卻不想花裕寧在聽完這一番話後,當即便暴跳如雷。
“等幾日,等幾日!每次都是這樣的一套說辭,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帶本殿下出去!你們這群廢物就不能想想辦法!我要你們究竟有什麽用!”
盛怒下,花裕寧猛地將手中茶杯砸在了地宮的麵牆上,瓷片四碎開來,有的落在了一旁的侍女身上,侍女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
“叫什麽叫!隻知道吃的廢物!”
看著曾經嬌羞的美人,花裕寧不但提不起任何興致,反而覺得她們異常煩人,若不是因為這幾個女人,自己怎麽會如此憋屈!
想到這裏,花裕寧猛地起身來到侍女身邊,對著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侍女痛苦的呻吟聲和哀求聲,莫大的滿足了花裕寧心中的怨氣,下手越來越重,甚至隨手抄起了一旁放著的木棍,等他徹底發泄完之後,剛才那個侍女早已經被活活打死。
屍體靠在牆邊,雙眸死死望著花裕寧,眸中滿是怨恨。
“晦氣!來人把屍體給處理,不要在這裏髒本殿下的眼!”
說完花裕寧轉身離開,絲毫不在意身後侍女們驚恐的神色。
而他們的侍衛們對於這一切早已經見怪不怪,自從被迫躲進地宮後,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他們熟練的拖著侍女的屍體,朝著最偏僻的地坑走去,在哪裏早已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屍體,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等會讓幾個侍女過來把這邊埋了,味道這麽大實在是難聞的很。”
領頭的侍衛低聲道,其他幾個人點了點頭,沒有提出任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