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孩子
不得不讓衛瑩琅心中擔憂,難道說在他們身邊除了張汶外還另外有一個隱藏更深的奸細嗎?
又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步入到了對方提前設計好的陷阱當中,他們現在做的每一步都隻不過是對方提前設計好的……
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衛瑩琅隻覺得渾身發涼,看向趙景淵的神色中滿是憂愁。
如果她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怎麽辦!
“一切有我。”
這四個如同一顆定心丸般,平複了下來,認真的的開始檢查地上的殘肢。
趙黔則是沉默的站在謝老身邊,眼神中似乎壓抑著極為痛苦的情緒,一時間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你在想什麽?”
趙景淵雖是在問趙黔,可目光卻從不曾離開過認真檢查殘肢的衛瑩琅。
“西域人之前的騷擾,隻不過是屠村,從不曾出現過分屍的情況,整個村子都被分屍,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更何況西域人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幾乎在卷土重來,皇叔不覺得在這個時間點出現這樣的情況有些過於巧合嗎?”
趙黔每說一句,趙景淵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所說的這些點,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可又沒有別的證據來證明他心中的猜想,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困惑也如此煩躁。
“你懷疑這是東洋人做的?”
“如今也隻有他們會這樣做了不是嗎?”
叔侄二人的神色中迸發出一抹金光,雖不曾有證據,可他們心中最大的懷疑對象已經明確了下來。
就在這時,衛瑩琅似乎發現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匆忙跑到趙景淵身邊,一雙美眸中滿是驚慌:“不對,不對!”
“什麽不對?別著急慢慢說。”
趙景淵說著,輕輕拍著衛瑩琅的後背,安慰著她。
“地上的殘肢不對,我仔細檢查過好幾戶地上的殘肢,發現這裏所有的殘肢都是成年人和老人的,從來沒有出現過孩子的殘肢,一塊都沒有!一連幾家都是這樣!”
衛瑩琅說著下意識握緊了趙景淵的大手,言語中滿是慌亂:“所有大人都在,但是孩子去了哪裏,沒有屍體,孩子是不是被他們帶走了?”
清澈的眸子中含著淚光,衛瑩琅不敢想象,如果這些孩子們真的都被凶手帶走了,那會是怎樣的後果。
“所有人都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切割成一段一段的,根據傷口可以判斷出,凶器是一種薄而細長的刀刃,十分鋒利。”
說到這裏衛瑩琅下意識停頓了一下,眼前突然浮現出東洋人極為喜歡使用的武士刀……
“是,是東洋人!隻有他們喜歡用那種刀刃,西域人大多都是大刀,對於這種小家子氣的東西從不曾看在眼裏。”
“我和小七剛才就已經推測到這件事情是東洋人做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趙景淵說著,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謝老。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丟失的孩子,確定他們究竟是生是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謝老點了點頭,轉身將此事吩咐了下去,霎時間所有的士兵都動了起來,不斷翻找著地上的殘肢,神情尤為鄭重,生怕漏過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雖說過程十分痛苦,在加上難聞的氣味,著實折磨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和視覺,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退出,所有人都在為那些生死未卜的孩子們所擔憂著。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名士兵臉色蒼白來到幾人麵前。
“回稟將軍,我們仔細檢查了村落中的所有殘肢,包括村落的附近,都不曾發現孩子的殘肢,隻是在村落向東大約五百米之處發現了不少馬蹄印,根據腳印判斷,似乎是東洋人常用的戰馬。”
“東洋人身材矮小,大蕭的馬匹和西域人的高頭大馬,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高大,而他們本土的矮腳馬並不適合戰鬥,所以他們用矮腳馬和西域的馬匹雜交,培育出來適合他們的馬匹,這種馬的馬蹄印十分好區別。”
謝老為眾人解釋道,這些事情也是他們這兩年根據經驗判斷出來的,身在邊關總是要和這些外來土匪打交道,隻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最好的製定出對付他們的戰略。
“這群畜生!他們要帶這些孩子去哪裏!”
趙二義憤填膺道,語氣中滿是惱怒。
“趙二,你帶隊去邊境上各個村落裏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這樣的情況,一旦發現有異常的事情,及時報告!”
趙景淵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吩咐道。
趙二領命轉身便帶著數百名精兵朝不遠處的另一個村落而去。
聽到趙景淵這樣說,謝老眸中也閃過一抹不安,由於再三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情我們還是盡快稟告上麵的好,如果對方當真是為了搶奪孩子,我們的兵力完全不夠,邊境線上的村落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手裏這點兵力根本守不住!”
謝老說著,有些煩躁的踱了幾步,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麽東洋人這群雜碎就不能安生一點,搶走這些孩子對他們究竟有什麽用!
“本王會稟告上麵的人,隻是本王懷疑軍中另有奸細,不僅是張汶一人,或許在大皇子哪裏,又或許在我們這裏,這個人能探聽到一些我們軍中的動向,但是知道的並不多,暫時還不能確定究竟在誰身邊。”
說到這裏,趙景淵不禁想起那個跟在大皇子身邊名叫鬆石的東洋人,難道說這一切跟他有關。
“我似乎能猜到,他們抓孩子是為了什麽,如果這一切跟,跟大哥有關的話……”
一直沉默不已的趙黔,突然開口道,言語中夾雜著痛苦,下意識閉上雙眸。
如果可以,他當真不願相信這一切都跟大皇兄有關,他一直知曉大皇兄對於權力有著無法比擬的癡迷,可他畢竟是大蕭人,他怎麽能如此殘忍的對待大蕭的子民,可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實擺在他眼前,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
“大哥早幾年的時候曾經問過借過母親的筆記,而且還是殘缺的版本,隻是當時我並沒有借給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