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內心複雜
青霜嗬笑一聲，神情態度更加傲慢，“我是東瀛人，你們不能對我用刑，若是你們私自用刑，我家小姐定會狀告你們的不是，屆時加上使臣大人死亡的事情，怕是攝政王妃更加難以同皇帝交差吧？”
她沒有點明是哪個皇帝，可歸根究底，皇帝都是一樣的，不論是東瀛還是蕭國的皇帝，尤其是蕭國的皇帝更是想這件事情趕緊平息下來，否則也不會同意東瀛的使臣進入蕭國的地界。
使臣的死，她確實功不可沒。
衛瑩琅好笑地看了眼青霜，“本妃都還沒有說什麽，你情緒就這麽激動了，難不成這人真的是你殺的不成？”
青霜聞言，眼中劃過一抹慌亂的神色，隨後開始鎮定的虛張聲勢：“攝政王妃便是想汙蔑，也要找個好點的借口，憑空想象可不算數。”
她隻是將藥粉放在了使臣平日裏喝的茶水中，應當是查不出來的吧？
回想之前在驛站的時候，那個仵作的動作，明顯不是一個很好的仵作，動作都甚是不熟練。
所以，這攝政王妃定然是炸她的，若是詐出來了，她才是真的蠢！
“說說你們使臣死的那晚，你都做了什麽吧，本妃希望你能認知到，本妃也是為了早日找到殺害你們東瀛官員的人。”
衛瑩琅也不想跟青霜打轉，說到底青霜隻是一個丫鬟，便是膽敢殺死一個東瀛地位還不是很低的官員，要說背後沒有人授意，她是不相信的。
“青霜，若是你不坦言，便是本官對你用刑，對外也有解釋！”
府衙的劉大人見這青霜著實膽大，竟敢這般同攝政王妃說話，一時之間也是欽佩的很，若是被攝政王知道了，怕是下場不會太好過。
青霜左右也不過就是個丫鬟罷了，便是用了刑，也沒什麽大不了，隻要命還在，就成。
青霜臉色不太好看，惡狠狠地瞪了眼衛瑩琅等人，這才開始娓娓道來。
“那日，使臣大人得知自己的任務趨近於失敗，便想到了要自殺向帝國謝罪，小姐勸解他還有機會，畢竟現在蕭國也沒有說不建立邦交，可使臣大人想不開，後來不知道小姐怎麽勸解的，使臣大人便暫時將自殺謝罪的念頭給按捺下去了……”
隨著吐露的話越來越多，青霜情不自禁思緒回到之前那天，她剛發現使臣大人要自殺謝罪，急忙去找了原野小姐，畢竟使臣大人的官職也不低，若是平白自殺死了，對帝國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果不其然，小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急匆匆地披了個外衣便朝使臣大人的房間而去，她自然也是跟了進去。
一進屋，首當其中便瞧見使臣大人滿臉的淚水，口中喃喃自語自己的不是的等等的話，小姐瞧見這個場麵，當即甩了使臣大人幾個巴掌，斥責道：“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蕭國也沒有說不建立邦交，使臣大人這番作為簡直將帝國的麵子丟的一幹二淨，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這樣默不作聲死了，豈不是給帝國蒙羞？虧你還是個使臣，這點事情想不通？便是邦交建立不成，蕭國也不會貿然開展，這幾日你收集到的消息不正是可以說明這點？”
原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跪在地上，麵上還流著淚水的使臣，差點沒眼看了，她將使臣從地上扶起來，“退一萬步說，邦交建立不成，戰爭即將開始，這個時候失去你這樣的優秀將領，才是帝國真正巨大的損失，帝國不能蒙受這樣的損失，要麽死的有價值，要麽苟活。”
兩條路放在使臣麵前，聽著原野這樣開導，使臣臉上並未出現什麽異樣的神色，隻是詫異地瞧了原野一眼，沒成想這樣的話居然能從原野的口中聽到，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野瞧了眼使臣，見其麵上瘋狂的神色消失之後，便帶著青霜轉身離開，一腳踏出房門，她的麵色陡然陰沉下來，“既然他不想活了，那咱們就順手幫他個忙。”
回到原野的房間之後，原野遞給她一個黑色的小瓷瓶，“這裏麵的毒藥灑上一點點就可以了，別給本小姐用完了。”
青霜手中攥著黑色的小瓷瓶，沉重地點點頭。
青霜回過神，便已經將所有的說的差不多了，自然是隱去了她家小姐給她黑色小瓷瓶的一幕，這一幕若是說了出來，便是原野小姐的身份，回國之後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衛瑩琅若有所思地瞧了青霜一眼，“主簿可都記下了？”
“記下了。”主簿趕緊回答，手上的毛筆還沒有停下，可大致上都已經記錄的差不多了，故此，他才直接這麽說。
衛瑩琅起身離開，瑜欣和秋香跟在後頭，劉大人和主簿瞧著主仆三人離去的背影，前者趕緊吩咐後者將東西全部整理好。
劉大人大步追出去，衛瑩琅三人已經走了有一段距離了，他追在後麵連連喊著：“王妃留步，王妃留步啊！”
“劉大人！”衛瑩琅淡漠地瞧了眼劉大人，叫了聲，便停了腳步。
劉大人喘了兩口粗氣：“王妃留步，這審問還沒結束，王妃就先回去了？可是已經有了什麽眉目？”
“青霜有所保留。”
短短的六個字，便已經道出了有什麽眉目。
前一部分青霜說話的時候，確實不曾說假話，可後麵那眼神閃爍的，若不是說了假話，便是有所保留，定然是有什麽重要的地方被青霜給隱瞞了。
如此，即便是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收獲。
劉大人心裏咯噔了一下，“既然王妃認為這青霜說的話有所保留，何不再探探那原野的口風？且還有許多隨行的東瀛人。”
攝政王妃能留在這裏，那事情就會容易許多，這攝政王妃之前處理過那麽多沒頭沒尾的大案，沒道理這個處理不了，是以，看著衛瑩琅要走的時候，他才會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