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詭異夢境
“嘖嘖嘖，被趕出家門流浪街頭的灰姑娘被王子撿回家的戲碼。”電話那頭的婉兒反常的安靜下來，直到蓁蓁說完半晌，電話那頭才傳來她略顯浮誇的聲音。“怪不得韓劇都這樣編，真是藝術來源於生活啊。”
“.……”作為多年的朋友，蓁蓁早已習慣了婉兒的偶爾脫線。“這麽說，你其實是不想去美國，所以才著急著相親，然後把自己嫁出去？你媽媽那邊要是知道了……”
雖說葉蓁蓁初衷本是這樣，但此刻聽婉兒一說，她不由得覺得後背一陣涼風。
葉蓁蓁的媽媽在她很小時就定居到了美國，而葉蓁蓁是個念舊的人，對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她是拒絕的。她舍不得這裏的一切，有親人，有朋友，有她熟悉的小巷，和那些記憶裏的過往。
為了不如她媽媽所願移民去美國，蓁蓁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結婚這個“好”方法。而且意料之外的，進展竟然如此的順利。
恐怕她的媽媽怎麽也不會想到，即使不在國內，也從小到大都很聽她話的女兒會在這件事上跟她作對。
“那你準備怎麽辦，就住在林翰飛家麽？”婉兒問道，“你爸也真是狠心，有了兒子就不要女兒了麽，這麽晚也不問問你能去哪？”
“……”電話這頭的葉蓁蓁沉默了片刻。“我現在還覺得像做夢一樣，總覺夢一醒我隻是抱著喝完的啤酒罐坐在小區門口等你給我回電話。”
“是挺夢幻的，”婉兒知道她不想再提家裏的事，插科打諢道，“你看看那個林翰飛，事業有成，高大英俊，怎麽就找了你呢？”
婉兒隻要胡說八道起來真是停都停不住：“莫不是他其實早就有心儀的男生隻是為世俗所不容所以想跟你結婚給家裏有個交代順便掩人耳目？這種騙婚的行為要不得啊！或者說是他別的方麵有問題？”
“不然你想啊，你當時醉意熏熏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傻樣，他的審美得畸形成什麽程度才會把你往民政局裏領啊。我想想都替他虧！”說到最後，婉兒的語氣裏的揶揄笑聲藏都藏不住。
“我都成這樣了，你不安慰我還非得損我一道，”知道婉兒平時這張嘴不饒人，蓁蓁倒也不以為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早上從民政局回來的路上他把屋子鑰匙給了我一把，說以後就是我家了。”林婉兒環顧四周慢慢地說著。
想了想又接著說。“可我怎麽都覺得不踏實呢，這裏幹淨的我呼吸都怕弄髒空氣。我就像個走錯了房間的過路人。”
“你可把心放肚子裏吧，你們這是領過結婚證的，那可是蓋了章受法律保護的。”婉兒說的理所當然，“要不要我過來接你，我們一起吃午飯。”
“不跟你吃了，下次吧。我答應林翰飛等他下班回來。”
“喲喲喲，一秒變身小女人啊”喬宛兒打趣她，“不過有句話你不愛聽我也得說，結婚這可不像過家家，你看我縱橫花叢18年，片葉不沾身，就是是怕這一言不合單身變離異。”
微微沉吟了一下，婉兒接著說：“特別是你這樣，什麽也沒了解就直接把證給領了。他家有什麽人，都是什麽性子，以後婆媳關係好不好處理你都想過嗎？！結婚可不是說好就好說離就離，這是兩家人的事兒。”
喬婉兒自顧自的說了一堆，隻聽對麵葉蓁蓁輕輕歎了口氣，又寬慰她道，“看我這跟居委會大媽似的操這心，你性格打小就好相處，沒問題的啦。”
“對了，”喬婉兒又想起來什麽。“你可千萬要做好措施保護好自己，有了孩子就麻煩了，好了不跟你說了，你機靈著點，有空出來吃飯。掛了！”
“有了孩子.……”聽完喬宛兒絮絮叨叨的關懷，葉蓁蓁回頭瞟了眼那張平平整整的床，臉紅到耳根。“這種事，要怎麽逃過去.……唔.……能不能給我點時間適應一下啊……”
衣服很快就收拾好了，箱子不大，隻裝了一些她常用的，看來過幾天還是得回去一趟，隻希望他們不要那麽絕情直接給丟出去了。
衣櫃裏的衣服清理完，葉蓁蓁又拿著拖布把房間拖的鋥光瓦亮。這才減輕了行李箱把地板弄髒的心理壓力。
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林翰飛就該回家了，坐在沙發上的蓁蓁百無聊賴的刷起了論壇。
許是昨夜睡的太晚，不一會兒蓁蓁的頭便越來越重，手機上密密麻麻的字開始動起來，扭著扭著，她終於支撐不住倒頭就睡。
這一覺，蓁蓁睡的特別熟，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裏還是兒時的她，牽著爸爸媽媽幸福的出門去遊樂場，大大的遊樂場裏四處充滿了歡聲笑語。
她掙脫爸爸媽媽的手往遠處一個賣棉花糖的攤販跑去，跑著跑著一回頭，四麵變成了一片黑暗，遊樂場不見了，爸爸媽媽也不見了，她站在原地茫然無助的哭了起來。
畫麵一轉，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經常去的醫院，冰冷的手術台，蒼白的房間。一個拿著手術刀的人帶著一抹不可言說的笑朝她走來，定睛一看，那不就是林翰飛麽。
那個笑容如此詭異，蓁蓁心裏充滿了恐懼，不斷掙紮著想從手術台上逃離……
正在葉蓁蓁與夢境鬥爭的同時，壓在她身下的手機屏幕再一次震動起來。電話上已經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了。
林翰飛聽著電話中無休止的等待，不由皺了皺眉，無人接聽？她在做什麽？
“不用提前通知她了，我就是隨便看看，不用怕。”副駕駛上一個約莫四五十歲，打扮幹練精明的女人說到，正是林翰飛的媽媽季若雲。
季若雲笑笑地瞟了一眼林翰飛，故意撇著嘴說：“哎喲，都說兒大不由娘，這才剛結婚呢，心就向著媳婦兒啦，你媽媽我一向是很開明的，難道還能把你小媳婦兒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