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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拐賣?小妾?

  馬車在漫天雪原上顛簸前行,雲錦繡慢慢睜開眼睛,雪亮的光芒照進眼睛,她又將眼睛閉上,隻覺渾身跟散了架似的,渾身隱隱作痛,一陣陣眩暈湧上來,整個人似又要暈厥過去。


  她再次緩緩睜開眼下,透過暗淡的幕簾,陽光,雪地,林原,在眼睛顛簸閃過。


  這裏是哪裏?她猛地瞪大眼睛,心底無端冒出的警惕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記憶中,在北長城外的戰場邊境,暴風雪席卷了蒼茫大地,雲家軍和北境軍在狂風暴雪裏廝殺,冰與火,血與淚。


  楚墨宸將她抱進防雪洞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醒了?”好聽的聲音讓人心頭一暖,雲錦繡抬起頭,正迎上一張微笑的臉,瞬間如沐春風,對麵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雙腳被綁住,雙手在背後反綁,她四下打量了下馬車,車裏還擠著六個女孩子,和男子一樣被綁著。


  人販子?她立刻警惕起來。


  “醒來就好,”雲錦繡眼前的車簾突然被掀起,一個男子爬了進來,“再不醒來,老子可就要被嚇死了。”


  雲錦繡立刻瞪圓了鳳眸,小臉上帶著三分害怕,三分純真,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去大都呀,”男子的目光在雲錦繡的身上反複掃視,“真不知道大金主看上你哪點了,竟然出了五千兩銀子,買了你做小妾。”


  “什麽?小妾?”雲錦繡詫異地問了兩聲。


  “是呀,”男子和她一樣詫異,一臉嫌棄地看著雲錦繡,“要說到女人嘛,我紮木河就隻認北境的牡丹,那個叫波濤洶湧,波瀾壯闊……”


  雲錦繡隻見這叫紮木河的人販子講得眉飛色舞,吐沫橫飛,大概明白了,那個被稱之為北境牡丹的女子,是個大胸巨臀的女子,而自己嬌小瘦弱,和那個北境牡丹相比起來,簡直就不是女人,那花五千兩銀子買自己當小妾的人,簡進就是老子進水了。


  雲錦繡一頭汗,當小妾,就不是被北境王朝抓了,心裏暗暗慶幸起來。


  等紮木河講完了,她用胳膊肘拐了拐人販子,“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半了。”


  “咳,那個……買我的金主呢?”既然金主已經花錢買下他了,想必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見過自己的。


  “喲,”紮木河鄙視地看著她,“小妾想去暖床了?”對雲錦繡身體有意見之後,怎麽看她都不順眼。


  隻見雲錦繡將臉埋進膝蓋裏,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角濕漉漉的,抽泣著,“我本是天元富商家的小姐,得了一心上人,奈何家裏人嫌我那心上人得了不治之症,死活不同意,我隻得和我那心上想私奔,沒想到在北長城外遇到正在打丈,和那心上人走散了……”她想著楚墨宸的樣子,說得聲情並茂,哭得好不傷心,一口氣抽了好幾下才上來,好似要斷氣了一般。


  在撿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受了風寒,幾天顛簸,她的身子十分病弱不禁風。


  紮木河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那心上人都得了不治之症,早晚是個死,有什麽好傷心的。”他最怕女人哭了,要不是大金主一再強調,要把她毫發無傷地帶到大都,才給他另外的三千兩銀子,外加一千兩的路費,不然他早就用暴力,讓這丫閉嘴了。


  雲錦繡擦著眼淚,倔強地說道:“你不知道,世間涼薄之人多,願得一心人,千金不換,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一番話說得至誠至懇,聽得車裏的人都不由點著頭。


  紮木河不耐煩地看著雲錦繡,隻覺這小丫頭不可理喻得很。


  見她哭得傷心,身子又弱,雪風陣陣刺骨,隻怕她再哭下去,安慰道:“買你的大金主是個有錢人,你運氣不錯,就不要哭了,以後跟著大金主好好過日子。”


  雲錦繡擦了眼淚,眨巴著眼睛看著人販子,淚光點點,“那大金主是什麽人?”


  “好像是客商……”紮木河想了想,在買下這小丫頭的時候,大金主坐著華麗的馬車,身邊帶了幾個人,給銀子的是一個青衣仆人,至於大金主是誰,他也不知道,“反正非富即貴,你可不許再哭了。”


  雲錦繡看著凶神惡煞的樣子,縮了縮身子,眼淚還是止不住流,喃喃道:“我和我的心上人好好的,偏偏遇上了勞什子的戰爭,暴風雪,我們根本不會走散……”


  “我說,你也別抱怨了,”提到戰爭,紮木河也一臉不悅,“凜冬之戰已經結束了,天元的主帥雲翦將軍被聖騎兵活捉了,這丈,估計暫時打不了了。”


  他說完,發現雲錦繡眼眼瞪得賊圓,含著淚光的眸子賊亮,這丫頭怎麽不哭了?

  雲錦繡突然“哇”地又哭出來了。


  “喂,你怎麽又哭了?”


  “人家傷心嘛,”雲錦繡不依不饒,“本來和心上人走散已經很傷心了,現在又聽到我們天元的名將被活捉……嗚嗚……”


  紮木河搖頭,威脅道:“我可告訴你們,大爺心好,把你們賣到大都去,那可是個繁華的地方,是個有無限可能的地方,以後有的是好日過,要是你們不聽話,大爺就把你們扔在這漫漫雪原,讓野狼叼了了去,讓士兵抓了去。”


  尼瑪,這都什麽世道,連販人的勾當都變成慈善了,雲錦繡心裏罵著,臉上適宜地擺出一副怕怕的樣子,輕輕地抹著眼淚。


  紮木河見雲錦繡乖了,又凶神惡煞地向其他人,“都聽到了沒有?”


  眾人都害怕地直點頭。


  紮木河這才放心地披出車去,拉了拉貂皮大裘,將身子裹緊,口中罵道:“真他媽的倒黴,看樣子,很快又會有場暴風雪。”


  趕車的同夥說道:“不能再死人了,這幾個人一天得花不少銀子,要是死了,這趟就虧了。”


  “可千萬要看好那個小妞,她的身子弱得很,她要是死了,咱們連命都得搭進去。”


  “真他媽憋屈,這丈都打十幾年了,人都越來越不值錢了,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


  人販子的對話隱隱從車窗傳來,雲錦繡聽著,一陣風從簾中穿進來,又一陣寒冷刺骨。


  是啊,丈打了十幾年了,何時才是個頭。


  看車上的幾個姑娘,長得白白嫩嫩的,相貌都還不錯,是經過精挑細選,這些人要麽是賣給富貴人家當下人或者小妾,隻怕也會被賣進秦樓楚館。


  戰事連連,民不聊生,很多富貴人家都把下人小妾賣了,人販子這生意也不好做了。


  她幽幽歎了一口氣,隻覺莫名的壓抑,馬上又想起天元主帥雲翦被俘的事,心中瞬間一陣波瀾蕩起,她嬌小的身軀一顫,又是陣透心涼。


  一個身子突然擠了自己一下,原來是對麵坐著的年輕人向自己挪來,他用屁股配合著腳,艱難地在狹窄的車箱裏轉過身來,身子沉沉地靠在車身上,在自己的側麵坐了下來,正好擋著從車簾裏穿進來的風。


  他側頭笑看著她,“快把眼淚擦幹了,風大,小心著涼了。”


  他的笑容是那麽美好,寧靜溫,與世無爭,令人如沐春風,一股暖流湧上心間。


  他的臉上雖然沾染了泥,但一雙眸子卻格外的澄澈,三分出塵的氣質,倒有些像楚墨宸,從始至終,他都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一直沒有害怕過,可見這人也不是普通人。


  她隻覺剛剛自己對著人販子那一番哭訴,怕是被這年輕人看出來了,她小聲問道:“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嗎?”


  年輕人小聲說道:“在下是雲州陽家人氏陽安,到北境遊曆,也是遇上了戰爭和暴風雪。”


  “雲州陽家?”雲錦繡張了張眸子,“可是應天學院的陽家?”


  “姑娘聽說過?”


  “雲州陽家,應天學院,自然是聽說過的,”她臉上笑容溫甜,輕喚了一聲,“陽安大哥!”


  雲州的應天學院,是天元最有名的學府,帝京大部分的高官貴胄都是從那裏出來的。


  夕陽透過車簾照進來,在少女的臉上染了層紅暈,映著皚皚白雪的光芒,她嬌憨溫甜的笑容染上一層暖色,又好似有七彩虹光,自天地的盡頭,映進少女的清幽鳳眸之中。


  這一聲安陽大哥,此時此刻已經銘刻在他的心中。


  “你叫我阿錦就可以了。”見陽安看著自己,她微微含笑說了句,一開口,吸了一口冷氣,“咳”了一聲。


  陽安朝她擠了擠,“擠著點暖和,等到了前麵落腳後,再想辦法添衣。”


  雲錦繡憋著,慢慢順了氣,臉上微微發紅,經曆了那場暴風雪,果然是染了風寒,身子竟有些乏力不適。


  她朝陽安笑笑,“我沒事的。”


  另外五個女孩子中,年紀最大的姑娘才十六歲,叫許,她關切地向雲錦繡道:“阿錦姑娘仔細點,可別再吸了冷氣。”


  雲錦繡朝她笑笑,“多謝姐姐關心。”


  興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緣故,大家很快就熟絡了些,陽安又朝她舉了舉,挪了挪身,為了她擋出一角無風之地。


  她靠邊他的身上,擠了一會兒,便覺得身子暖和了些,靠著他的胳膊,漸漸有了睡意。


  陽安凝視著臂彎裏的少女,隻見她闔著長長眼睫毛,神態靜謐,是那樣的美好。


  車箱外,雪原的風呼嘯而來,如野獸一般,在漫天雪地裏嘶吼,一浪蓋過一浪,連綿不絕,天又開始陰沉沉的,還下起了小雪。


  紮木河大罵道:“他娘的,又要有暴風雪,得在暴風雪來臨之前趕到白塔,不然誰都活不了。”


  馬車又開始劇烈顛簸起來,狂風卷著飛雪,緊跟在車尾,似吞噬一切的無形怪物。


  馬車裏,陽安將一隻手伸到雲錦繡的肩頭,將她攬入懷中,不讓她受一點凍。


  ps:編輯:陽安這種類型的暖男來一打


  小花:你確定是暖男?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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