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進派出所
周青欒塞著耳機,聽著歌,跨上自己的自行車就出了校門。跟幾個同學約好組隊打王者,幾個同學已經先到,他因為一點事情,耽誤了一會兒。高三了沒時間,作為好學生,他允許自己一個月放縱一次。班主任也知道大家的德行,時不時的跑道附近的網吧逮人,大家隻要將陣地轉移的更遠些。
周青欒以幾個完美的操控躲過了前麵的行人,在前麵的路口,正要轉彎時,卻突然跑出來三個人,周青欒一個躲閃不及,撞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兩人一起翻倒。周青欒掙紮著爬起來,打算向人好好的道歉,然後再賠點錢。
誰料他還沒站穩,對方一拳砸到他身上。緊接著又是另一拳。此處巷子比較偏僻,經過的人寥寥無幾,就算有人看到,也都敬而遠之。
周青欒,以手抱著頭,忍著他們三個人的暴打,好在他從小就被周正德給打慣了,這點拳腳,他還受得住。
無緣無故的被打,是個人都會憤怒。以前小時候被打,那是因為沒有反抗能力,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不再是那個沒用的小男孩。
透過指縫,他看見打他的是三個年紀不大的小混混。看準其中一個比較瘦小的混混,用力撞上去,周青欒終於脫離了他們的包圍圈。
“你們為什麽要打我?”周青欒鼻青臉腫瞪著這三個人,壓低著聲音說道,但卻不難聽出裏麵的凶悍之意。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小混混從屁股後麵掏出一把切水果的刀,拿在手裏把玩,臉上全是惡意的笑:“你撞了我兄弟,這就是理由。”
雖然對方有工具,周青欒也不是這麽容易認慫的人。他雙拳緊握,微微彎腰,隨時準備應戰。餘光掃了掃周圍,看見遠處有人盯著他們這邊,見著這邊亮出了兵刃,拿出手機報警。周青欒暗自祈禱,希望警察叔叔能夠迅速點。
那三個小混混也看見了剛剛的情況,想要速戰速決。
這次那個領頭的人率先出動,拿著水果刀就要刺向周青欒的腹部,周青欒一個側身躲過,撿起旁邊的書包回手一擊。書包裏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還是有點分量的,一下子砸在對方的頭上,讓他的頭暈了好一會兒。手上一鬆,刀掉在地上。
周青欒和另一個小混混都眼疾手快的想要上前去撿起刀,但周青欒畢竟要進有一些,撿起地上的刀,凶狠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威脅的吼道:“誰敢上來,小心我不客氣。”
三個人一時不敢動,周青欒手持著刀,撿起地上的書包,又彎腰去扶自行車。正在這時,暈暈乎乎坐在地上的老大,終於清醒了一些,眼見周青欒要跑,雙手一伸摸到周青欒的衣服用力一扯,周青欒一個沒站穩,翻身倒向了老大,手上的刀也因為重力直接紮進老大的腹部。
不知是誰,旁邊突然響起一聲尖叫:“殺人啦,快來救人啊。”
旁邊的圍觀群眾都不在遠遠圍觀,不少人都拿出電話叫救護車。
周青欒愣愣的看著手下,那滾滾直冒的獻血,感覺世界都被染成了紅色。刀下的人已經痛暈過去了。另外兩個小混混,看見老大被刺,趕緊上前拉開周青欒,捂著老大的傷口哭著說到:“老大,你別死啊!”
這時傳來警笛聲,一輛警車一個急刹停在旁邊。兩名警察趕緊從上麵跑了下來。
周青欒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麽上的警車,不知道是怎麽被鎖在這個屋子裏。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雙手被扣上手銬,接受警察的詢問。
“我再問一遍,你為什麽要動手殺人?”坐在周青欒麵前的曾信再一次問道。
周青欒好像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裏,神情恍惚的看著曾信,喃喃的問道:“他死了嗎?”
曾信很是頭大。這家夥他之前問了那麽久什麽都不說,現在開口第一句就是問受害者死沒死?他這是想要把牢底坐穿的節奏?
但是難得他肯開口,曾信也不能避而不答。審訊最怕的就是死活不開口。隻要肯開口,就會有突破點。
曾信將記錄的本子扔到桌上,歪嘴笑道:“算你小子走運,他被及時送到了的醫院。撿回了一條命。你說說,你一個學生,出門帶著水果刀做什麽?你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曾信看著雖然大大咧咧,但實際上心細如發。否則審訊技術要求這麽高的活兒,也輪不到他。剛剛在他說出受害人還沒死事情時,周青欒眼神微微的動了一下,表情稍微的鬆懈了一些。隻是讓他有些沮喪的是,周青欒隻開口說了那麽一句,就再也不願意開口。
周青鳶剛上樓,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裏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周青欒的監護人周青鳶嗎”
一般人不會如此表述,周青鳶瞬間感到不好,立刻說到:“是的。請問您是?”
“我們這裏A市公安局,齊寧街派出所,您弟弟因涉嫌故意傷害罪,現被拘留在我們派出所內,請您盡快來派出所一趟。”
派出所?周青鳶這輩子都沒去過派出所,以前就算是周正德打他們打的再厲害,都會忍下來,沒有鬧到派出所。周青鳶第一反應是不信,“請問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弟弟是高三的學生,還學下好好讀書呢,怎麽可能會故意傷害別人?”
這種事情,曾信遇多了,麵無表情的答道:“我們隻是負責通知,您若不信可去齊寧街派出所查看。”說完將電話掛了。
周青鳶雖然心裏希望打這個電話的是個詐騙犯,但還上課放不下心來。周青鳶臨到家門口,沒進門就直接下樓。
急急忙忙的的趕到派出所,進門了見到一個警察就問:“請問你們有沒有抓到一個叫周青欒的高中生?”
警察同誌顧忌也是沒少見這樣的著急的家屬,態度還算好,好心指點她去問曾信。曾信恰巧出來,聽見周青欒三個字,抬頭問道:“你就是周青欒的家屬?”
周青鳶趕緊點頭。
曾信長得高大,但語氣還算好。也沒怎麽為難周青鳶,讓她填了一些表格後就直接將她帶到周青欒所在的屋子裏。
那是一間有些狹小的屋子,昏暗的燈光下,坐著一個垂頭喪氣的少年,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方,他的雙手依然被拷著。
周青鳶的眼淚瞬間掉落了下來,就算他們姐弟從小到大受盡了苦楚,她的弟弟都從來充滿鬥誌的。何時像這樣頹廢過。
曾信體貼的將空間留給他們倆,回到監控房裏,監控著裏麵的情況。
“青欒,你這是怎麽了?”周青鳶上前幾步走到周青欒的麵前,搖著周青欒的肩膀哭著說道。
周青欒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姐姐,立刻大哭到:“姐,救我,我沒有要殺他的,那把刀都不是我的。我是冤枉的。”
“我知道,我知道。姐當然相信你。”周青鳶抱著周青欒的頭,連聲安慰到。但是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躲在監控後麵的曾信,神情更加嚴肅,果然叫他姐過來是正確的。都不用問就主動招認了。
姐弟倆哭訴了一會兒,情緒終於的穩定了下來。周青欒便將事情慢慢說來。他是高三的學生,思維邏輯相當清晰,幾句話的功夫,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的清清楚楚。
若是說開始周青鳶隻是安慰周青欒,心裏並不確信周青欒到底有沒有做這件事,但經過了周青欒的講解,她徹底相信自己的弟弟並非是故意要捅那個人一刀的。隻是更多的事情,她還來不及想。無論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周青欒給撈出去。
周青鳶看著平日陽光愛跟自己開玩笑的弟弟,如今臉上都是焦急和惶恐,周青鳶的心痛的無以複加。她甚至有些痛恨命運,為什麽會對他們姐弟如此不公。
擦幹自己的眼淚,周青鳶強笑說到:“你放心,姐姐一定會盡快帶你出去。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冤屈的。”
曾信辦公室內,周青鳶懇求道:“曾警官,相信剛剛我跟我弟弟的對話您都看到了,我弟弟是冤枉的,您看您能不能將他放了?”
曾信喝了一口茶,說到:“受害人沒死,也算你弟弟走運,隻紮到了他的胃部,經過搶救,現在人已經活過來了。如今雖然算不上是故意殺人罪,但也是個故意傷害罪,甚至更嚴重點的,可以說是殺人未遂。”
周青鳶被後麵的罪名嚇的臉色發青,若真是被扣上個殺人未遂,就算因為他還沒滿18歲,也得送到少管所。案底肯定是會留下,那周青欒的一輩子也就完了。
周青鳶抓著曾信苦求道:“曾警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她隻差給曾信跪下了。
曾信之前聽了周青欒的敘述,已經考慮到了他說話的真實性了。隻是事發地點有些偏僻,附近並沒有安裝攝像頭,無法證明他的話。而另外兩個小混混,又一口咬定,是周青欒主動刺傷去的。
曾信有些同情他們,開口指點道:“你可以跟受害者家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私下和解。”
周青鳶作為已經出來工作了幾年職業人士,自然明白曾信的未盡之語。立刻大喜過望:“謝謝警官,謝謝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