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故意在裝
薑莉被扯了衣服才發現兩人在身前,抿了抿唇,奇怪的問道。
傑克見她不是故意在裝,不由將視線投給一旁的大衛。
“我們也是剛回來,明天下午一點才是正式畫展,你有什麽想逛的地方嗎?我們兩個可以給你當免費的搬運工。”
不同於傑克他們的挑剔,薑莉隻要有吃有住就夠滿足了。
因為是最高端的客房,所以他們的房卡都是指紋驗證,隻有絕對的vvip才能享受的固定套房。
薑莉完全是走了狗屎運,才會有機會體驗。
若是平時,她可能還有有興趣研究一二,但處於身心疲憊狀態的她,此刻卻隻想找個縫隙躲起來,誰也不見。
“明天中午我們過……”
傑克的話還沒說完,響亮的關門聲便截斷了一切。
他怔怔的盯著門板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似乎是被再一次的無視了。
“看不出來她心情不好嗎?見麵的事,還是留到明天再說吧!”
大衛現在是越來越喜歡薑莉了,能把傑克這個變態治得服服帖帖,隻要一想起方才他的受憋樣,心裏就不由一陣暗爽。
“唉,可惜了,還想介紹她和阿尼蘭認識呢!”
傑克頗為惋惜的搖頭晃腦,然後視線一轉落在臉紅的大衛身上,笑得像個狐狸。
“走,看你家女神去!”
哥倆好的勾著大衛的肩,傑克笑眯眯的樣子反倒讓大衛心裏升起幾許不安。
高級酒店內若是單論設施絕對是普通版沒法比擬的,但在薑莉眼裏,也不過是個落腳的地方。
她憂鬱的將行李堆在門口,換了拖鞋徑直去了浴室。
“主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她剛要打開水龍頭,身後的聲音嚇得她直接將花灑扔了出去。
銅製花灑撞上身後的人,發出金屬才有的碰撞聲。
薑莉聞聲發愣的轉過頭,卻見一個圓滾滾的機器人站在自己身後,眼睛符號恰到好處的體現著它剛被打過的表情。
“哎——呀——”
機器人發出的聲音十分好笑,帶著金屬特有的摩擦。
薑莉的壞心情因著突發的事件而有所緩和,臉上的憂慮收斂了些許。
“我不需要幫忙,你可以出去了。”
她也是第一次和智能機器人共處一室,聽著那麽大塊金屬說話,感覺怪怪的。
將花灑重新拾撿回來,她衝機器人揮了揮手,麵紅耳赤道。
看著機器人亦步亦趨的滑行離開,她鬆了口氣,鎖上了門。
浴缸裏的水不大會兒功夫就被覆蓋了大半,她倒了點玫瑰花瓣進去,瞧著嬌嫩的玫瑰在水上打著圈,心下悵然。
薑莉將自己泡在浴缸裏,房間靜悄悄的時候,更容易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被拋到腦後的那一幕再次跑了出來,明晃晃的在她眼前放大,像是深怕她看不見似的。
尤其是兩人相親的唇瓣,如同慢動作般一次次的重放,薑莉隻覺得頭疼欲裂。
心裏又酸又漲,似乎還有著被牽引的疼。
薑莉猛地將身子沉進浴缸,熱水浸泡了全身,明明昏昏欲睡,大腦卻比哪一刻都要清醒。
咕嘟咕嘟的水泡蔓延到水麵,十多秒後,薑莉才緩緩從水下浮上來,大口的喘著氣,好似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靜默的看著頭頂的亮色天花板,她咬著下唇,竟是嚐到了鐵鏽的味道。
慕容浩將葉湘琳趕走後,氣得整個人都炸了起來。
他匆忙趕回酒店,狠狠的刷著牙,揉搓著唇瓣,直到薄唇紅腫才罷手。
若不是被救了一次,他真想把葉湘琳丟進鱷魚池去。
他最討厭的,便是別人擅自觸碰他的身體,除了那個人。
一想到薑莉,慕容浩就隻剩下了歎息。
出了套房,不知怎的他突然不想一個人吃飯。
樓下的VIP專享餐廳向來都沒什麽人,但即便如此,菜品的質量卻沒得說。
慕容浩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默的處理著點好的新菜。
離他不遠的一桌,一個異國男人指著另一個紅發男子笑得前仰後合。
“喜歡就喜歡唄!不承認什麽啊!我跟你說,阿尼蘭現在可是剛恢複單身,要抓就要抓現在。”
傑克拍了拍大衛的肩膀,一副開導的姿態。
大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然後視線一轉,卻剛巧落在慕容浩身上,表情一僵。
“阿尼蘭她……”
“小聲點!”
大衛猛地捂上傑克的嘴,指了指那邊的男人,蹙起了眉。
怎麽偏偏在這時候撞見慕容浩呢?
傑克被他擋著唇極為不滿,但當他看見慕容浩時,臉色也是一變。
他扯下大衛的大手,故意叫了聲服務員,然後認真的打量起了絲毫不受影響的慕容浩。
這就是那個讓薑莉痛苦得不成形的男人?
也不過如此嘛!
他砸吧了兩下舌,頗為不悅的瞪了慕容浩一眼。
“你就別給海特找不自在了。”
大衛一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有什麽鬼主意。
隻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再肆意的胡鬧一番。
出門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會避免叫薑莉的真名。
大衛斜了傑克一眼,見麵前的酒向前推了推。
VIP專享餐廳就隻有幾個人,傑克和大衛相貌又是佼佼者,慕容浩不可能沒注意到。
隻是他心情不暢,倒也沒多想。
簡單的填飽了肚子,他起身出了餐廳,走廊兩端的落地窗映照著西雅圖的夜景,美倫美央。
他隨意的瞥了兩眼,並沒有久留。
“先生,明天Smarty藝術館有喬恩大師的畫展,有興趣去看看嗎?”
機器人迎在門口,瞧見他回來,恭敬的用那張電子屏來向他展示畫展的宣傳海報。
慕容浩看都沒看就直接給予了拒絕,讓智能機器人去將紅酒拿來,自己則是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夜景。
紅酒杯微晃,深紅的酒液如同鮮血般刺目。
他淡漠的抿了一口,酸澀的味道刺激著蓓蕾,卻在咽下的刹那留下饞人的芬芳。
慕容浩晃了晃酒杯,任憑著燈光落在酒杯上,折射亮度,自己則是陷入了沉思,眉頭緊鎖。
半個小時後,她接到傑克的電話,稱讓她看完畫展後到短訊上的地址集合。
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又有了什麽鬼主意。
不過這次,薑莉卻是猜錯了。
照著給出的地圖,她花了二十多分鍾才找到位置。
她看了眼上麵的BAR字樣,不由砸了下舌。
雖說是BAR,裏麵卻是保密措施良好的包間模式。
薑莉報了名字,服務員便笑吟吟的將她迎上了樓。
“嗨!來得夠晚的!”
傑克抬起左手衝她揮了下,痞子範兒十足。
沒搭理傑克,薑莉反而將視線落在那個坐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
粉紫色的大波浪卷,高鼻梁,綠眼珠,配在一起卻美的像幅畫卷。
“阿尼蘭。”
女人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衝她伸手道。
薑莉愣了下,隨後大張著嘴,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笑得可惡的傑克。
這個阿尼蘭,是新晉畫師阿尼蘭?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照片中的畫家阿尼蘭總是一身五顏六色的圍裙裹身,絲毫看不出來竟有著如此美好的樣貌。
“你,你好,我是海特。”
她有些緊張的開口,卻說得磕磕絆絆。
阿尼蘭見她緊張,不由笑了起來,開朗的模樣和方才判若兩人。
“海特你想喝點什麽?”
大衛推著另一個人進來,瞧見薑莉端坐在屋裏,不由問道。
“來杯果汁就好。”
薑莉正緊張著,突然看見大衛進來,心裏一塊石頭落了下來,趕緊道。
房間裏四個人坐在一塊,薑莉茫然的聽著他們用嫻熟的西班牙閑聊,自己則是一頭霧水。
阿尼蘭聊得興起,突然發覺薑莉的不適,趕緊拽了傑克一把。
“說好了給我們介紹徒弟的,你倒是聊high了!”
她嗔怪的瞄了眼傑克,媚眼如絲。
“你這樣大衛可是會吃醋的。”傑克笑嘻嘻的瞧了眼坐在薑莉旁邊喝酒的某人,然後看向阿尼蘭的眼神充滿了揶揄。
“別說他,連表白都要拖這麽久!”
阿尼蘭狠狠瞪了眼大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隨後又再次提議把薑莉拽過來。
不得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幾個都是一丘之貉。
薑莉瞧著他們幾個人聊得興起,不由有些懷念起了和林一她們幾個閑聊的日子。
也不知道這麽久沒見,林一過的好不好。
而此時,被她惦念的林一,正被某人威逼追問。
“薑莉回國前有什麽異樣嗎?”
慕容浩開門見山的質問讓站在門口的林一表情就是一僵,老朋友見麵,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
“進來說話,想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啊!”
林一父母出門過二人世界去了,獨留她一個人無聊度過周末時光。
“喝點什麽?唔,咖啡行吧,我剛買的原豆。”
示意著男人坐下,她打開櫥櫃一邊說一邊把咖啡豆從裏麵拿出來。
香氣很快隨著咖啡機的運轉縈繞在房間裏,慕容浩緊蹙的眉頭舒展幾分,打量了一圈林一的小家,莫名的有些溫馨。
“唔她走的時候情緒嘛倒是有點低落,別的就沒了。”
將煮好的咖啡送到男人手裏,林一一邊回憶著一個月前的事,時不時的抿口咖啡。
濃鬱的香味充斥鼻間,她禁不住微微眯上眼睛,看樣子極為享受。
“那她和你相處了那麽久,就沒說點什麽?”
慕容浩將咖啡杯放回茶幾,然後緊盯著林一,認真的不容一絲敷衍。
薑莉信裏寫的理由實在讓他沒法接受,什麽叫她累了對應記者,所以要和他分手?
她若是真不喜歡,大可以和他明說!
分手,哪是那麽容易就說的出口的話?
林一猶豫了下,瞧了瞧男人明顯沒有休息好而留下的黑眼圈,歎了口氣。
“其實她不是為了和我多待一陣才留下來的。”
看著他們互相折磨,她心裏也不好受。
反正薑莉已經走了,也沒必要再瞞下去了。
“你和葉湘琳參加舞會的那天,薑莉她被……”
想起那日接到她的電話,林一就覺得心疼。
明明都是那樣的身體狀態,她卻寧可讓自己難受也不願讓慕容浩擔心。
而她的隱忍得到的卻是對方氣哼哼的離開,甚至連挽留都不曾說一句。
林一思及此,不由瞪了眼慕容浩。
“要不是她命大,你都不可能在看見她。”
慕容浩僵硬著脖子,聽著她的聲聲責備,心裏卻早已如同被火燒盡的草地,隻剩下塵埃。
他都不知道,那些事他都不知道!
“混蛋!”
慕容浩半晌動了動唇,眼神狠厲。
“你說什麽?”
一旁的林一被他的眼神嚇到,沒聽清他方才的怒罵。
從林一家裏回來,慕容浩渾渾噩噩的坐在車裏,腦海裏不斷的想象著薑莉一身是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