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勒索行騙
朝奉那邊找到剛換好銀票回來,在屋子裏歇腳打盹的趙天來,屋子裏還有一個說是婢女,可是朝奉經常能看見掌櫃的留宿的女人春香。
春香在給趙天來揉肩膀。
朝奉看春香一眼,趙天來沒趕人出去,他就小心翼翼把外麵的事跟趙天來說了:“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很凶!讓您送錢去!”
趙天來頓時拉長一副苦瓜臉,抱怨道:“都是狗鼻子,就知道我剛換了銀票回來就來收錢,陸家人,錢都不會讓你捂熱乎了!”
春香對外說是婢女,其實是趙天來女人,趙天來有什麽事都會跟她說,她舍不得錢,那可是兩萬兩啊,弟弟正要盤院子弟弟多好啊。
看趙天來要去送錢,她問道;“真的是陸家人嗎?別是冒名頂替的吧,陸家人要銀子還用自己親自來拿?老爺您可長住了眼睛小心點!”
“誰敢頂替陸家人?”趙天來硒笑一下,用你傻了的目光看著春香。
這陸家來曆可不簡單啊。
管他們要銀子的陸巡乃如今錦衣衛指揮使路昂的孫子,平湖陸家人。
提起陸昂,文武百官沒有不認識的。
陸昂的母親是當年萬歲的嘉豐帝的母乳,陸昂是嘉豐帝的奶兄弟。
嘉豐帝對這位奶兄弟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全都因為陸昂幾次救嘉豐帝與生死之間,那是嘉豐帝第一信任的人,父母兄弟兒女都要倒退一射之地。
從太祖開國至今,隻有陸昂統領的錦衣衛權利最大,東西二廠根本無法比擬,靠的也是嘉豐帝的信任和欣賞。
陸昂本人文武雙全,可以徒手飛快爬上二層高樓,而且經常幫助敢於直諫嘉豐帝的文官,在仕林中口碑也很好。
兒孫都有出息。
陸巡是陸昂三子陸譯的兒子,最得陸昂欣賞,現任錦衣衛北鎮撫司任經曆,這樣的家世,這樣公子,說讓你死你就死了,誰敢冒充他啊!
“你不知道!”趙天來其實也不知道,是聽別人說來了:“這位小陸大人和別的紈絝子弟不一樣,他有個習慣就是攢錢,這些錢經過他手就不會再交出去了,別說兩萬兩,就算一百兩銀子他心情好了,也會特意跑一趟的!”
“還真是越有錢越摳門啊!”春香實在想不到這公子平時都如何應酬的:“那豈不是要一毛不拔?誰還跟他來往啊!”
“來往據說倒是大方的狠,跟他投緣的,散盡千金招待你也無妨,就是有這不好的習慣,喜歡攢錢!”
當然是不好的習慣了,平常人家的公子攢錢就是節約,陸家子弟還這樣那就是眼界低小氣了。
不過有陸昂慣著,人家公子就是喜歡數錢玩,誰有什麽辦法。
趙天來把銀票再數了一遍,肉疼的道:“兩萬兩啊,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得給祖宗送過去!”
趙天來到了前麵一看,就兩個長得男生女相唇紅齒白的半大小子。
雖然也懷疑這陸家人怎麽長得這麽秀氣,但是看那年紀小的,雖然男生女相可是睜眼看他的眼神淩厲,一點也不娘們,一看就是世家公子當慣了大爺,他再不敢懷疑。
根據年齡,他朝著桃桃熱情的就走過去:“這位一定是陸經曆了!”
陸經理是個什麽東西?
桃桃畢竟見過世麵,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疑惑,學著自家小姐的樣子,眼高於頂的看著天棚。
錢錦棠接過話沒好氣的道:“問什麽問?陸經曆是你能叫的?我們可不是陸經曆!”
趙天來自認為經曆的多,陸巡覺得這種事情不光彩,所以不想報上名號,至於錢錦棠,他則認為是陸巡最得意的夥伴,總之是陸家信得過的人,至於是誰也沒有他過問的份。
不得不說,他們的表現都在錢錦棠算計之內,他點頭哈腰的賠笑道:“懂,懂,小的都懂!”
錢錦棠怕節外生枝,垂了垂眼皮做出輕蔑的樣子道:“少廢話,錢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都準備好了!”趙天來小心翼翼將一個紫檀木的匣子從袖子裏抱出來,然後交給錢錦棠:“全都在裏麵了!”
錢錦棠也不數錢,抱著匣子站起來道:“你啊,今後小心著點,下次再有這種事我可不會替你瞞著!”
“是是是!”
趙天來看他眼中的陸經曆抻了個懶腰站起來,知道人家要走了,他忙討好道:“陸……不是,大人,大人,您看銀子也不少,小的能不能求個恩典,等家裏太爺國壽的時候給小的留個座位!”
錢錦棠知道自己冒充的是誰,也知道趙天來把她當成了陸巡的人,趙天來說的太爺也不是家裏的老爺子,是錦衣衛指揮使陸昂。
陸昂的壽辰能有座位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就算花兩萬兩銀子也不見得買來。
這也是為什麽就算陸巡找趙天來勒索這麽多錢,趙天蘭也甘之如飴的原因,實在是能搭上陸家的線,多少錢都不重要了。
陸家能收你錢也是抬舉你。
但是這種事她絕對不能承認,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她皺著眉頭冷笑:“想什麽呢?就這麽點錢想要給太爺拜壽?”
錢老頭也不會讓的好嗎,不是錢的問題,是這種打死人的人就不能沾染。
“行了,好好看你的店吧,別再有下次了!”錢錦棠怕趙天來打不到目的翻臉,語氣放鬆下來道:“我先走了,別送了!”
語氣好就是給人以希望,沒說死,趙天來知道自己已經搭上了陸巡的線,不再說什麽,恭敬的把桃桃和錢錦棠讓出去。
等桃桃和錢錦棠出去後,桃桃做賊心虛要往後瞅。
錢錦棠拉著他的袖子,把他往對麵不知道誰家的卻看起來低調奢華的馬車旁走去,桃桃明白他們的戲還沒做完,不再回頭。
趙天來在屋子裏看二人走向一輛精致的馬車,不再有懷疑,轉身回屋去了。
錢錦棠路過馬車之後趕緊拉著桃桃往胡同裏跑,一口氣跑出兩裏多地,到了中央大街,她這才停下腳步喘口氣。
“累,累死了!”桃桃手放在膝蓋上大口的喘息,可是也很刺激啊,她又高興的看著錢錦棠:“小姐,咱們有錢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