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婚事
第312章 婚事
面對這麼天真的兒子，錢守業被他的天真打敗，無話可說了。
「這是你一定問嫁的，那我不管你了，今後錢美宜過得好不好，是生是死，也與我無關，更與錢家其他人無關，你不要再找我們就行。好自為之。」
無關就無關。
本來你們也不管珠珠的死活。
錢守業走後，錢淵心中鬱悶，無處發泄，猶猶豫豫來到徐氏房間。
徐氏最近胃口不好，楊嬤嬤正在跟她看菜譜，都是錢錦棠列出來的，看她想吃什麼她做。
見錢淵進來，楊嬤嬤忙給錢淵讓座。
徐氏抬了抬眼皮，笑道：「二老爺沒去找爹嗎？他好像又是要找您。」
提起這個，錢淵的抱怨跟不要錢一眼，一股腦的說出來：「你說同樣都是孫女，為什麼爹就厚此薄彼，送回老家珠珠還能有什麼前程……我就是為女兒找個出路，為什麼他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徐氏懶得理她，只道：「同樣都是人，也有好有壞，我看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做的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錢淵一臉的委屈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跟他們一樣，覺得我的決定是錯的？」
他站起來看著徐氏的肚子道：「如果這一胎是男孩，往後這個家就都要交給他了，他是姐姐們的依仗，你可不能教孩子捧高踩低勢利眼。」
什麼叫捧高踩低勢利眼。
不就是說錢錦棠嫁給陸巡，他們家人才向著錢錦棠嗎？
事實上之前大家就對其錢錦棠更好。
為什麼？
徐氏看著自己的菜譜，每一道菜都是棠姐精心設計的，會親手做給她吃。
別人人家是個千金小姐，就算親生女兒都沒這麼孝敬的。
她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好的一個女兒？
歸根結底，棠姐就是心底純良，待人接物都是用心的。
至於三小姐，她成親這麼久，就沒聽過家人說過她一句好話。
被關起來還能找錢淵作妖，讓大家怎麼喜歡她？
她不相信錢淵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個人的腦子好像專門跟人家作對長得。
她笑著搖頭道：「不會的，我專門教育他只跟二姐姐好，不要理睬那個三姐姐。」
「你……」錢淵氣的站起來，義憤填膺的指責道；「原來你也是這種人？我看錯了你？」
徐氏捂著嘴呵呵笑，道：「二老爺您到底在說什麼笑話？您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嗎？都是我強迫您的，您可沒有看上我的時候，那就更談不上看錯了。反正太爺說了，以後三小姐跟錢家沒關係，我自然聽太爺的，就是沒關係。」
錢淵啞口無言，惱羞成怒的離開了。
如果只是這麼離開，大家也會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後面的操作，讓人實在無法理解和接受。
他賣掉了兩幅字畫，去銀樓打首飾。
收拾拿到的那一天，他又去書房。
昏暗的光線里，他讓小廝點燈，突然等開了，畫案前陡然間顯現一個窈窕的身影。
錢淵嚇了一跳，叫道：「安寧，你怎麼過來了？」
等他轉身要跑的時候，倏然回頭，那人的正臉她也看見了，不是公主，是他們的女兒錢錦棠。
這孩子像他的地方不多，跟皇帝比較相似。
人說這樣的想母親的女孩子沒什麼福氣。
錢淵捂著胸口走回來，冷眼的呵斥道：「是誰放你進來的，你怎麼隨便進我的書房，出去，我這裡面丟東西找你嗎？」
錢錦棠慢慢站起來，后直接講她身後的畫櫃推翻，屋子裡的瓷器砸了個稀巴爛，該扔的不該扔的全都扔了。
錢淵急的跳腳；「你這是幹什麼？你給我住手，你忤逆犯上。」
錢錦棠將一副贗品蟲鳥圖直接扔到外面的水缸里，回過頭來她臉上怒意涌動：「你覺得你是爹嗎？可你配嗎？給錢美宜攢嫁妝，我看你沒長心，今天這些東西我就是要都消滅了，這個家什麼都不是你的，你願意呆就呆，不願意呆就離家出走，家裡的東西你一樣也不準動。」
她之前對錢淵還算恭敬，心裡厭惡，可是遇到事情總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給錢淵講道理。
沒想到這個禍害蹬鼻子上臉，竟然給錢美宜攢嫁妝，真當她好欺負的，給他臉了。
看著一地狼藉，錢淵又羞又怒，推開錢錦棠搶了心愛的古玩，抬起頭義憤填膺道：「她是你親妹妹，你爺爺不管她，她要出嫁了難道我當爹的盡點心意也不行？」
錢錦棠深呼吸口氣才沒讓自己吐出去。
她對錢淵步步緊逼道：「當初你和大伯敗家要借高利貸，是誰阻攔的？你不用科舉就有零花錢，是誰給你的？於家給你官職，是誰給你的？每一樣都不屬於你，你自己有什麼？」
「窮自獨善其身，你自己什麼都沒有，竟然還想給錢美宜嫁妝。」
「照你這麼說，我也是你的女兒，我也要出嫁了，你有什麼東西給我啊？」
錢錦棠生氣就在，這個禍害為了錢美宜東奔西走，對她卻什麼都沒有。
錢淵方才還理直氣壯的，此時別開眼睛心虛道：「你那麼多嫁妝，你祖父恨不得把我那份都給你，你用得著我的心意嗎？」
錢錦棠斬釘截鐵道：「用得著，我也是有爹娘的，我不是石頭裡蹦躂出來的，我為什麼不用？」
她這話問的不止是嫁妝。
拋開上輩子不提，她今年也才十六歲。
真的以為她成年了嗎？可她是不諳世事的年紀，也正是需要長輩關照的年紀。
祖父再好，彌補不了父母的愛的缺失。
她也需要有人疼愛。
錢淵看著錢錦棠泫然欲泣的眼睛，心中一顫，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因為他還是不懂他是個父親，應該怎麼樣去關心女兒。
說白了，他沒有把錢錦棠當女兒，才會有這樣的疏忽和不在意。
錢錦棠想到自己坎坷的上輩子，不都是這個禍害害的嗎？
她對著天空自嘲一笑，她為什麼會覺得錢淵應該內疚呢？
她還是心太軟了。
錢美宜嫁給江玉郎不會有好結果的。錢錦棠也不打算阻攔。只求過後錢淵不要再來求她。
「今後你和錢美宜才是一家人。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