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個都不會放過
“誒,那人還沒回呢,連會都沒來開,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對啊,外麵還刮著台風呢,剛才你聽了那風聲沒,嚇人得要命,而且她去的地方又是工地。”
“哎,別說了,你說這顧清妍都這麽大的明星了,和這麽個新人使什麽袢,還非得讓段姐把那個樓月騙到那兒去,這種鬼天氣,這不是害人嗎……”
話還沒說完,手臂就突然被人用力拽住,那人捂著手機,眼神幾乎沉得嚇人,“你剛剛說什麽?”
那兩個實習生紛紛嚇了一跳,看了來人之後,神色愈恐,戰戰兢兢的道:“司總!”
總裁怎麽會在這?
司蘅見她們沒反應,又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仿佛是從牙齒裏磨出來,“我問你們,你們剛才說什麽!!”
什麽工地,什麽使袢?
實習生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這個男人掐斷了,但她大氣都不肯出,隻好完完整整的又把剛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司蘅眼睛愈發深紅,一臉要吃人的表情,就在他聽完氣的幾乎想要砸牆的時候,電話裏突然又傳出極其虛弱的一聲,“你……你還在不在?”
司蘅狠狠甩開那個實習生的手臂,緊緊攥住手機,眉眼間到處都布滿了緊張,“在!”
我一直都在。
司蘅盡量控製好情緒,輕聲的說:“告訴我,你怎麽了。”
那邊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好像被工地上的東西……砸到了,風好大,我……好冷,回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
司蘅簡直是立刻就提起一顆心來,電話那頭不過短短幾句,可他已經聽得心驚膽戰。
樓月看樣子被砸得意識恍惚,而且完全沒有行動能力,把她留在那麽一個刮著台風,隨時都可能會坍塌下來的工地,想想都知道是什麽後果。
“告訴顧清妍和段映嵐,她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又使這種伎倆,簡直是活得不要命了!
想起樓月倒在工地奄奄一息的模樣,司蘅的心好像都被揪成一團,他沒功夫再理那兩個實習生,狠狠甩下這一句話後,就直接蹙著眉走到了不遠處的方特助麵前。
“快,把車鑰匙給我!”
方特助剛剛也聽到了那兩個實習生的話,一聽這話當即驚訝,仿佛意識到他的心思一樣,“司總,您要幹什麽?”
“我要去接她!”
方特助仿佛被震驚,立馬脫口而出,“司總,不行,絕對不行。”
這個男人從小養尊處優,尊貴高雅,從來就不知道台風到底有多恐怖。
台風天開車出門就已經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況且現在看外麵那刮風的架勢,開著車在馬路上行駛,這種勇氣,絕非常人能夠想象。
司蘅冷冷剜他一眼,感覺每一分都是焦灼,“給我,別在這拖延時間。”
方特助還是不停搖頭,擔心的規勸道:“司總,上午您就已經去檢查過身體了,您是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的,別說正常開車了,這還是在台風天……”
“閉嘴!”
司蘅臉色已經很沉了,沉得幾乎下一秒就可以一腳踹到他身上,“方宸,你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再他媽給我廢話,別逼我炒了你!”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她在我心裏,究竟有多重要?
方特助被他那非去不可的眼神給震懾到,知道怎麽勸也沒用了,隻好麵色複雜的閉上嘴,艱難道:“那您也別自己開,我送您去!”
兩人齊齊下了樓。
不知道消息怎麽傳的,好幾個公司高層知道司蘅居然要在這種台風天開車出門,紛紛嚇到不行,當即就趕到地下車庫攔他。
樓月現在還生死未卜,司蘅沒心思在這兒跟他們周旋,一個冰冷的眼神,方特助就開著車揚長而去。
沒在台風天開過車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那是怎樣一段觸目驚心的旅程。
一路過來方特助沒有看到一輛正在行駛的車,畢竟沒有人會不要命到敢在台風天開車。
看到灰蒙蒙狀似咆哮的天空,路邊幾乎快被連根拔起的大樹,還有被吹得滿天飛的易拉罐和包裝袋垃圾,方特助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末日景象。
雖然方特助已經盡量控製好速度,還是有好幾下,都能給他一種幾乎要連人帶車飛出去的錯覺。
方特助自己倒是經得住,不過他立馬緊張的用後視鏡看了一下司蘅,他顯然整個人不怎麽好,今天早上才剛吃完藥,麵色幾近蒼白。
但他還是緊緊的捂住手上的手機,不停地確認著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向冷淡的聲音都掩飾不了他的害怕,“樓月,說話,你給我說話!”
司蘅恨不得自己能長出雙雙翅膀,能夠立刻飛到她身邊。
越來越安靜,唯有風聲呼嘯的電話那頭隻能讓司蘅感到越來越恐慌,樓月好像越來越不清醒,越來越沒知覺,隻能不間斷的重複著,“冷……好冷啊。”
“等我,乖,別睡,等我!!!”
司蘅呼出的氣越來越重,是以都不用他開口,方特助就自動加快了車速。
可哪怕是用了極快的車速,短短二十分鍾的路程,還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司蘅現在完全不知道樓月的情況,電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掛斷,到達目的地後,他終於呼出一口氣,幾乎是一腳就踹開車門,一秒也不願多等的就下了車!
方特助意識到他居然想要衝到大樓裏,立馬在車上大叫著攔住他,“司總!”
司蘅完全沒理他,隻冷冷看他一眼,警告道:“方宸,你給我待在車上,不要下車,也不要攔我!”
他自己在乎的女人,他自己來救。
“司總,不行,這風太大了,您不能自己過去!”
身後響徹著方特助吼個不停的聲音,永遠這麽冷靜,做事公式化的一個人,居然能用這麽焦急,仿佛他是要去前陣赴死的聲音讓他快點回來,可想而知,沒有車頂遮蓋,單槍匹馬的走這條路是有多麽的恐怖。
一陣狂風吹來,大雨傾盆,雨點劈裏啪啦的,整個天空都像要承受不住的往他身上砸下來。
司蘅剛下車就被席卷不停的風沙迷到,但他還是冒著寒風,頂著暴雨,一步一步艱難的往樓月的所在地邁著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