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你扮我演的可笑遊戲
血腥味?
還沒等樓月聞個仔細,司蘅就像察覺似的很快就把手臂抽回,他蹙著眉頭道:“我去洗個澡,洗完就過來陪你睡。”
樓月胸口莫名覺得有些悶,她盡量讓自己趕走腦子裏那些雜亂的思緒,應該是聞錯了吧,怎麽會是血呢?司蘅又沒有受傷,他看起來哪裏都好好的。
“好。”樓月勉強笑了一下,“快去快回。”
“嗯,你先睡……”司蘅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頓了一會說,“我愛你。”
樓月笑笑沒說話,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她也愛他,但方式沒有他這麽霸道,直白,做他所有會開心,喜歡的事情,這才是她愛他最好的方式,他讓她睡覺,所以她立馬就會聽話睡覺,不會再讓他擔一點心。
床頭的燈光很柔和,照在她清秀冷豔的睡顏上。
司蘅在床前站了很久,也沒看她偷偷睜過一次眼,很快,他就聽到她的呼吸變得漸漸平緩,唇角微勾,看樣子是進去了美好的夢鄉。
“要夢到我。”司蘅把她散落在額前的秀發撥到耳後,然後俯身吻在她的唇,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如玉的臉頰。
他留戀她身上所有的味道,但怕吵醒她,所以並沒敢怎麽動,隻是很純粹的將薄唇貼上去,兩片唇瓣相貼,感受著她所有的氣息。
她是他的女人,很早以前,她就在風雪夜保護過一次他,溫暖過一次他,所以,現在該輪到他來保護她,那些陰暗的,沾滿血腥的事他來做就好,她什麽都不用想,他會護住她。
幫她把被子蓋好後,司蘅走進了旁邊的浴室,把門鎖得很緊。
黑色大衣被脫下,從裏麵露出一件滲滿血跡的白色襯衣,司蘅眉心直跳,那些慘絕人寰的叫聲仿佛又從很遠的地方刺痛他的耳膜。
司蘅冷冷的一扯,襯衣已經被他用蠻力撕爛下來,他隨手就把它扔進旁邊早就放好的一個黑色袋子。
打開花灑衝澡的時候,司蘅感覺眼前是一片交相輝映的紅色與黑色,直直竄入腦海。
仿佛有什麽人的聲音從很遠的地下室傳到他的耳中,是在尖叫著在求饒,是在撕心裂肺的罵他不得好死,鮮血很多,好像怎麽樣也衝不幹淨,徹底的,再也衝不幹淨。
……
樓月醒來的時候,床邊的位置已經是空空蕩蕩的,看樣子司蘅又一次很早的就出去了,這幾天他都是這樣,極其規律的,早出晚歸。
說不失落是假的,昨天等了那麽久,結果還沒說幾句話他就逼著自己去睡覺,她甚至都沒告訴他,他在電視上的表白自己看到了,謝謝他,她好幸福。
可最近他真的是很忙,甚至忙得兩人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說什麽,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樓月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是那麽的黏他,她一刻見不到他就會想念他。
原來愛意這種東西,也會隨著時間無休無止的與日俱增。
收拾完東西後,樓月就被司機接送到劇組,最近這段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她的經紀人陸斯年已經因為車禍去世了,助理莫羨也因為籌備一場國內的鋼琴比賽被她支出去好好練習,所以作為一個藝人,她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不能有大牌明星的架子,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但樓月卻並沒有覺得不適應,她反而很享受這種自食其力的感覺,如果什麽都指使著別人去做,就像以前的顧清妍那樣,樓月會感覺自己是不是整個人都廢了。
中午開飯的時候,樓月自己去劇組工作人員那裏領盒飯,結果還沒等她走到那兒的時候,司檸就已經拿著一盒飯和礦泉水,走到樓月的麵前,遞給她。
樓月看了她一眼,遲遲沒有接過。
“怕什麽?月月,在工作上麵,我不會給我任何一個演員為難。”司檸的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我隻是看你懷孕了,不方便。”
本來還在猶豫著,聽完司檸的這句話後,樓月這下才算是徹底沒打算去接了。
畢竟樓月沒想到她竟然又開始虛偽起來,沒有給她為難?她是怎麽說出口的,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她是導演,整個劇組都是她的人,司檸給她的為難還少?
故意弄壞她的休息凳。讓她在拍完一場疲累的武打戲後還必須在片場強撐著疼痛站幾個小時;切斷她一切的供水來源,讓她一整天都沒有一口幹淨的水喝;有一次,甚至還唆使著劇組的某個工作人員“不小心”的將滾燙的咖啡灑在她的手臂上,讓她的手臂活活紅了幾天,也活活痛了幾天。
第一次見到司檸的時候,樓月就覺得應該沒有人會討厭這個開朗甜美的女孩,可和她相處到現在,她已經覺得疲憊至極。
再也沒見過比她更虛偽的人,樓月沒有理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月月。”看她沒有接自己手裏的飯和水,司檸叫住她,很不滿,“你至於這樣嗎?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
聽到司檸這麽說,樓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司檸讓記者在電影發布會上因為情.婦的問題為難她,使計讓謝白在司宅狂躁的強、暴她,甚至,還把她這一生中最大的噩夢,女監獄長叫過來侮辱她,折磨她,事到如今,這種種的陷害與陰謀,她居然還能那麽坦然自若的跟她說,我們還是朋友。
樓月實在沒興趣和她玩這種你扮我演的可笑遊戲,她厭惡至極。
“司檸,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請你直說,別這麽拐彎抹角的。”樓月漠然的看著她。
司檸笑了一聲,一雙眼睛清澈透亮,“我能跟你說什麽啊?我就是看你這幾天狀態不對,所以想來關心關心你,怎麽,是我哥膩了你了嗎?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出什麽問題了嗎?”
樓月冷冷笑一聲,她真是瘋了才會在這兒聽她說這些廢話。
見她要走,司檸也走過來,不依不饒的攔住她,“你怎麽不說話?不是你讓我直說的嗎,難不成真被我說中了?我哥最近很晚才回家對吧,還是根本就沒回過家?他背著你在外麵偷偷找女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