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相親對象自殺
這一感應還真如老道長所說,姚健英媳婦體內不僅丟失了地魂,還傷到了靈慧魄!
魂魄這東西丟了比傷了要好,先不說丟了好不好找,至少有機會找回來不是,但傷了就是不可逆的,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束手無策,我開始明白正統道派為什麽無計可施了,其實並不是無計可施,而是覺得救了沒有價值,不救是植物人救了是癡呆人,還不如植物人來得幹脆清爽。
姚健英不敢打擾,但又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於是小心翼翼問:“小友,你看出了什麽?”
老道長沒有把實情告訴他是有原因的,既然這樣我也隻好隱瞞了,搖頭說:“沒看出什麽來,我也沒辦法。”
姚健英怕是習慣這種說辭了,反應很平淡,加上我又這麽年輕,他自然不信我有能治好他媳婦的本事了,隻是輕歎了口氣,默默的拿起毛巾給媳婦擦拭身體。
我返回了大殿,老道長這會站在門口朝懸崖下撒穀子,我出去看到那條霧河裏穿梭著許多白鶴,發出陣陣悠遠鳴叫,感慨道:“道爺,你這鬆鶴觀真是名副其實啊。”
老道長笑嗬嗬道:“你們談完了,結果如何?”
我擠出了一絲苦笑,老道長說:“回去轉告所托之人,若是有緣,時間、空間都不是問題,若是無緣,終是相聚也是一場空,凡事不必強求,一切隨緣。”
我作揖道:“道爺說的是,晚輩受教了,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道爺保重。”
老道長回禮道:“老道也不留你了,天就快黑了,路上小心,恕不遠送。”
我離開了鬆鶴觀,一步三回頭,我記得好像什麽都沒跟老道長提過,但他卻知我是受人之托,回想起他見到我時的淡定從容,說不定我今天的登門拜訪早就在他的推算之內了,有這樣高深的修為著實厲害,可惜他修了旁門左道,隱居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這要是修正統道法,估計能成聲名遠播的道家高人。
回到家已經是午夜十分了,父母早已睡下,我合衣躺下卻輾轉難眠,腦袋裏始終在想一個明知不可能的問題,怎麽尋找丟了將近二十年的地魂,又怎麽把傷了的靈慧魄治好?
我這應該算是職業病了,就像某一疾病領域內的醫學專家,得知領域內出現了特殊病例,總想去研究攻克是一樣的道理。
地魂丟了將近二十年,雖然找回有難度,但至少有辦法,地魂乃人之曆代祖宗流傳接代肉身之魂,人死後地魂會徘徊於墓地,向往回歸祖墳墓地,所以隻要順著這個方向去找,應該有概率找到,但傷了的靈慧魄就不好辦了,正好我想明天去拜訪師父他老人家,可以趁機向師父請教請教。
想到這裏我閉上了眼睛,打算睡下了,誰知村中的狗不停叫喚,還引起了連鎖反應,一時間散布在村中各處的狗叫聲連成了一片,吵的我根本無法入睡。
“村長,老村長.……。”一個慌張的聲音從窗邊傳過,跟著我家的大門就被拍響了,就跟要報喪似的,很讓人討厭。
這裏我要說明一下,我爸徐克明當了半輩子的村長,由於工作盡職盡責、勞心勞力,帶著村民發家致富,事事都替村民做主,很受村民愛戴,每次換屆選舉幾乎沒人跟他競爭,想退都退不下來,導致他連任了半輩子,可見他在村民心中的公信力了,即便現在光榮退休了,他也是忙個不停,但凡村子裏出點什麽雞毛蒜皮的動靜,村民們還是習慣性的找他出麵做主,搞的現任村長很沒麵子,我和老媽已經奉勸過他幾次了,但他還是我行我素。
我當白事道長這事之所以不敢告知父母,也是礙於他的身份,我的名字一個正字,足見他是多希望我走正路了,這要是讓他知道我搞封建迷信這一套,非把我轟出門了不可,搞不好還要斷絕父子關係。
拍門聲很急切,爸媽估計睡沉了還沒應門,反正我沒睡隻好去開門了,門一開我就被手電光晃了眼,對方趕緊關了手電,我這看清楚來的人是誰,敢情是我爸以前的老部下,老治保主任侯更生。
我疑惑道:“侯叔,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侯更生急切道:“徐正,你老爹呢?”
我回說還在睡覺呢,侯更生急的不行,衝著裏屋就叫喚開了,好一會我爸才穿著秋衣秋褲惱火的出來了:“吵啥啊吵,老侯,你大半夜的叫魂啊。”
侯更生急道:“不叫魂不行啊,出事了村長,吳天來的小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家上吊自盡了,人怕是已經不行了,腳都已經蹬直了,舌頭伸老長,地上還一攤子尿.……。”
“啊?快帶我過去看看!”我爸吃了一驚,跑進裏屋胡亂套了條褲子就跟侯更生衝了出去。
我媽著急忙慌的追了出來,想攔住我爸,但我爸早跑沒影了,氣得我媽直跺腳,數落我爸什麽都想管,這都退休了還什麽事都想摻和,這麽晦氣的事跟著瞎摻和個什麽勁,說著說著她又開始數落侯叔的不是。
我這些年一直在外頭混跡,對村民的名字並不是太熟悉,興許看到麵孔能眼熟,於是問我媽吳天來是誰,我媽說是誰誰家的兒子,又是誰誰家的姨父和舅舅,說了一圈我也還是不認識,不過最後她無比惋惜的說,吳天來的小女兒就是她說過的那個打算跟我相親的小芳!
我愣了下,這麽巧?我對這個還未見過麵的相親對象有些好奇了,於是借口說夜裏很涼老爸沒穿外套,想給老爸送件外套,我媽起先不同意,我說我都這麽大了,懂的分寸,不會久留看熱鬧,我媽也許更擔心老爸深夜著涼,這才回屋拿了件外套讓我快去快回。
在往吳家過去的路上,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現象,村裏挨家挨戶養的狗悉數跳上了院牆,對著空氣莫名其妙的狂吠,全村的狗這麽個叫法還是頭一次見,我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