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就這樣吧
第35章 就這樣吧
易安初歎了口氣，驀地笑了起來，笑容看起來有些悲涼。她看著易曉萍的眼睛，抬腳緩緩後退。
“初……初兒……”
易曉萍自己也懵了。攤開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一邊向易安初靠近一邊輕聲喚著。
沒一會兒，她的眼淚就滑落下來了：“初兒，我……”
“請你不要再靠近了。”易安初伸出手示意，易曉萍停下了腳步。
易安初抬頭望著天花板將眼淚生生地逼了回去，頓了頓，用最後的堅強撐起一絲笑容：“我特別想知道，如果三天之後嫁入墨家的人是娜娜，你們還會這樣嗎？你們會用對我的這種方式去對待娜娜嗎？會嗎？”
易曉萍一臉愧疚，偷偷瞟了喬誌新一眼，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解釋什麽。
喬誌新鐵青著臉，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喬伊娜幹笑兩聲：“唉～姐姐，你瞧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爸媽對你跟對我是沒什麽兩樣的。你看從小……”
“為什麽？”易安初直接忽略掉喬伊娜，望著喬誌新，因為強忍著眼淚，眼眶猩紅。
“為什麽從小到大，你都要這樣區別對待我和娜娜？是我不夠優秀嗎？”
“嗯？”
“從一年級開始，我就一直是班級第一名，因為我生怕掉到第二名了，你們就會看不到我的努力。初中，高中包括大學，我都拚勁全力擠進最好的那一所。從高一開始，我就出去兼職賺錢，就怕伸手問你們要錢的時候，要麵對你的責罵和嫌棄的眼神。
每一次，我得到獎狀或者榮譽證書之後，就恨不得立刻飛回家給你看看。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麽獎勵，我想要的隻是你對我一個慈父般的笑容就好。可是每一次，你都是敷衍地掃一眼，然後淡淡地‘嗯’一聲，表示你看了。
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失望了。昨天，爸爸你打了我一巴掌，把我趕出家門，我雖然嘴上說著氣話，可是心裏還是割舍不下。今天……嗬嗬。”
易曉萍聽著這些話，隻是低下頭默默地抹著眼淚，喬誌新則是事不關己一般將頭扭到另一邊，緊閉著雙唇。
易安初不甘心地問：“說了這麽多，你們就沒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
依舊是一片沉默。
喬伊娜忍不住皺起眉頭：“哎呀，爸，媽，你們說句話啊！趕緊跟姐姐解釋一下啊！”
想到易安初馬上就要嫁進墨家了，日後隻怕是還要靠她才能多多接觸到墨雲飛。喬伊娜心裏不免焦急起來，生怕易安初真的跟家裏斷了來往。
終於，喬誌新緩緩地開了口：“我沒什麽好解釋的。對你，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易安初笑得有些淒涼。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了。
這一刻，易安初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在今天之前，她都還以為昨天隻是她跟喬誌新都在氣頭上才會說出那些狠話，等彼此的氣消了就好了。
易安初深呼吸兩下之後，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像是客人跟主人道別一般：“我還有其他事，不打擾你們了。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她轉身逃離了這個所謂的家。
如果說上次從這裏離開，是心如刀絞心灰意冷，那這次就像是墜入深淵，萬劫不複。
她心裏非常清楚，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永遠都會像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口上。即使時間長了，慢慢淡忘了，但是隻要一想起來，就會隱隱作痛。
離開喬家沒多遠，喬伊娜就跟了上來，在身後大聲喊著：“姐姐，姐姐！你等等我啊！”
易安初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著。喬伊娜飛奔追了上去，挽著易安初的手臂安撫道：“你別跟爸爸置氣了，我覺得他今天說的那些肯定都是氣話。”
“好了，娜娜。”易安初轉過頭，平和地笑了。“你不用說了，我都懂。”
喬伊娜搓著衣角一臉為難地說：“那……你不會因為今天的事，以後都不理我了吧？”
“怎麽會？他們是他們，你是你。現在都什麽時代了，還興株連嗎？”
聽到易安初還能這樣開玩笑，喬伊娜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她暗暗鬆了口氣，將腦袋靠在易安初肩膀上撒起嬌來：“就知道姐姐你最疼我了。以後我一定會多去墨家看看你的。”
易安初臉上的笑容凝住：“去墨家看我？”
“是啊！我們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突然你嫁人了，經常看不到你，我肯定會很想你的。”
“可是我……還沒想過住進墨家去啊？”易安初有些尷尬。
現在跟墨南珩一起住在外麵還好，要是住進墨家了，那穿幫隻是遲早的事。再說，她打算的是，開學之後就立馬回學校住，盡量避免跟墨南珩的相處。畢竟自己也算有幾分姿色的，萬一把他掰直了，自己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些，易安初不禁打了個冷顫。
喬伊娜急了：“哎呀，為什麽不住進墨家啊？你傻不傻啊？還有哪裏比墨家的豪宅住著更舒服嗎？”
“這個……可能我需要跟墨……跟你姐夫商量一下。”
聞言，喬伊娜又鬆了口氣。盯著易安初的腹部做了個鬼臉：“聽說你有身孕啦！快告訴我，幾個月了？”
“啊？”易安初一時沒反應過來。
喬伊娜一時開心就調侃起來：“看你平時清心寡欲隻想著賺錢，沒想到還有兩把刷子嘛！還知道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哈哈哈……”
“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八卦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害臊。”易安初臉色一沉，眉毛緊蹙。“行了，你趕緊回去吧！”
喬伊娜不依，來回晃著易安初的胳膊：“哎呀，你就跟我說說嘛，說說嘛……”
正在易安初無可奈何之時，包裏的電話響了。
她趕緊借此支走了喬伊娜：“快走快走，我有事了。”
看著喬伊娜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之後，易安初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高中時候的班長打來的，今晚有個同學聚會。
掛上電話，易安初稍稍平複的心情，又糾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