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峪州地圖
“那些人不但沒有就此罷手,還想對在下兄妹趕盡殺絕,不但官官相護,還把在下兄妹都貶為了賤民,為了躲避仇人,在下才帶著妹妹在這深山之中落草為寇。”
說話的時候,歐陽宏樂眼裏的恨意沒有掩飾,微微發紅的目光表示著他提起這些時候,不太穩定的情緒。
聽完之後,卿無歡心裏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這不就是現實版的被逼上梁山嗎?話說歐陽宏樂的遭遇,和一百零八將中的大多數很相似。
不過這個貶為賤籍就厲害了,看來歐陽宏樂父親得罪的人,應該不一般,不然一個五品守備的兒女,怎麽也不應該貶為賤籍。
畢竟聽歐陽宏樂話裏的意思,他父親也曾是一名將軍,後來應該是分配到峪州任職的。
不過在太平盛世,武官顯得不怎麽重要,所以那些身上充滿了酸臭味的文人,大多都看不起武官,覺得他們粗鄙不堪,除了拳頭之外,就沒有一點頭腦。
當然,武官也看不上文官,覺得他們就會紙上談兵,誇誇其談,卻手無縛雞之力,實在沒用。
不過,當武官和文官比腦袋的時候,不得不承認還是文化高的人花花腸子多。
不然水滸傳中,大多數逼上梁山的也不會是武官了。
但這個也隻說大部分是這樣,有些武官也是非常的聰明。再說,做武官做將軍的也不全是文盲。
像玄衍絕,就是文武雙全那一類的。
當初如日中天,狡猾如狐的右相,還不是被玄衍絕給壓的死死的。
所以對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腦子和實力,缺一不可。
此時卿無歡倒是明白,為何這個寨子的布局跟軍營頗為相似了。原來歐陽宏樂還是個官二代呢。
不過被人陷害成為賤籍,也是挺可以的。
卿無歡想到這裏,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用白色錦帕擦了擦嘴,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峪州也是挺熱鬧的。
不過你身為武將之後,在國家危難之時,就沒想過找出路去參軍嗎?為何會帶著妹妹在這裏落草為寇,打劫過往的行人。”
此話一出,歐陽宏樂的神情變得更加的苦澀,他攤了攤手,語氣裏充滿了無奈之意。
“在下又怎麽可能沒想過去參軍,可在下身在賤籍,加上還有罪名在身,根本無法參軍。”
卿無歡並不是想不到這一點,她這麽問,不過是想試探一下,看看歐陽宏樂有沒有參軍的意思。
不過顯然,作為一個武將之後,歐陽宏樂想必從小耳濡目染,對參軍一事很感興趣。
既然對方曾經嚐試過去參軍,卿無歡也就不隱瞞,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聽說這一帶匪患橫行,本妃有意向把這些匪患能收編的都收編了,把他們帶去邊關為天璿出一份力。
不知道你是願意跟著本妃去收服這些匪患,還是要成為本妃殺雞儆猴的那隻猴子?”
這番話一出來,歐陽宏樂先是楞了一會兒,接著神情就變成了狂喜。
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麽禮貌,頓時用彤彤有神的目光望著卿無歡,語氣裏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王妃說的可是真的?”
聽他質疑自己,卿無歡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朱唇輕啟。
“自然,不然你以為本妃來你這兒,真的就隻是為了用一頓膳嗎?
再說,本妃不覺得本妃有騙你一個小小土匪的必要。”
聞言,歐陽宏樂心中頓時平靜了下來。
的確,對方地位尊貴,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來這兒的。
如今天璿正在跟東陵開戰,攝政王妃存了這樣的心思也很正常。
“既然如此,在下多謝王妃賞識,隻要王妃能夠讓在下去參軍,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聽到這話,卿無歡不以為意的開口。
“參軍的事情小菜一碟,本妃會親自去邊關,如果你有能力的話,本妃就算是把你舉薦給攝政王,攝政王也不會推辭。”
“不過呢,關鍵還是看你個人的表現,隻要你有能力,未來什麽都有可能。”
不管以後怎麽樣吧,但現在卿無歡畫起大餅來,卻是毫不猶豫。
當然,以她現在的身份和能力,也不是給不了歐陽宏樂,她畫下的那些大餅。
隻要歐陽宏樂有能力,別說複興歐陽家裏樂,就算是做到大將軍級別,也無可厚非。
而歐陽宏樂聽到卿無歡說的那些,自然很心動。
畢竟對如今的他來說,哪怕隻是給他一個參軍的機會,也是莫大的恩惠了。
至於其他的,可以慢慢來,隻要給他機會,他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就這樣說定之後,歐陽宏樂頓時意氣風發,跟卿無歡說了些寨子裏大致的事情。
不過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他確實有能力,在寨子裏也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既然歐陽宏樂已經決定跟著卿無歡混了,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意見。
不過,現在犯愁的是對付那些土匪,別看他們都是草根出生,但峪州之所以叫做峪州,是因為這裏山穀居多。
匪患橫行的這一帶,更是錯綜複雜,不知道路線的人,可能一進去就迷路了。
因此這些年,朝廷也不是沒有派人來圍剿過,但每次都折損了很多將士,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當然,這個卿無歡也想到了,所以才會想著讓歐陽宏樂能夠為自己所用。
畢竟歐陽宏樂在這裏呆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對這一帶的匪患,應該了解了不少。
果然,當卿無歡說到這個的時候,歐陽宏樂就拿出了一張地圖,開始為卿無歡詳細的介紹起來。
“王妃,這裏的環境雖然錯綜複雜,但隻要熟悉了路徑,想要逐個收服他們,也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說著,他攤開桌子上的地圖,神情中帶著些許驕傲,那是為人子的驕傲。
“這是屬下父親身前的時候畫下來的,他在峪州任職十多年,這就是他做的最費時間,與精力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