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曹府有女
這大唐，終歸是李家的大唐。
即便是當年的太平公主，最終不是也未能撼動李家江山。
“門主，下麵通報，開府儀同三司蕭太公，兵部尚書曹大人求見。”
文七推開房門，見李清言正在閉目養神，開口聲道。
“請他們進來吧。”
李清言起身走到庭院迎接，此番動靜鬧的如此之大，隻怕整個長安此刻都亂了吧。
東宮之中，太子李亨滿臉震驚，他實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光化日之下襲擊奕王府。
他望著身後太子妃，想了想道：“你去挑些貴重禮品，親自送到王叔府上。”
太子妃沉思片刻回道：“陛下一直與奕王不合，眼下要是東宮送去禮品，父皇那邊會不會……”
“無礙，”李亨將她攬進懷裏，“此番你親自送去，於情於理也隻是出於自家感情，父皇也不會太在意的。”
李亨知道，自己雖然身居東宮之位，可誰也保不準他這個儲君不會被罷黜。
前太子是如何被廢，他比誰都清楚，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處心積慮拉攏奕王。
奕王一人手握策、成都府十萬兵力，若有他在，其他皇子多少會顧忌一二。
色漸暗，官道上空無一人，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十三兄，再往前五裏有個驛站，要不咱們先去休息片刻？”
柳風此刻苦不堪言，這一路除了吃喝拉撒驛站換馬，二人連覺都沒有睡過，眼下自己大腿都被馬鞍磨出血來。
影十三滿臉著急，此刻哪顧得上睡覺休息，“休息個屁，趕路要緊！王爺病重，影衛又不在身邊，咱們今晚必須趕到長安！”
“什，什麽？王爺病重？”柳風此刻哪還顧得上休息，馬鞭用力抽打繼續趕路。
“王爺……”
曹慶餘歎息之餘不免一陣唏噓，蕭太公見狀道：“曹尚書還是坦白跟王爺吧。”
“這……實在是難以啟齒啊！”
曹慶餘隻覺得如梗在咽，喉嚨蠕動幾下，卻還是不肯。
“曹大人是想令愛的事情吧？”
李清言明白他的意思，索性自己開口戳破這僵局。
曹慶餘老臉一紅，眼中多是憐愛之色。
自己年過三十才有了閨女，如今她及芨之年都已三年，從又愛舞刀弄棒，想著當個什麽勞什子女俠。
本想著在她及芨後，找個品相端正的好人家趕緊嫁出去。
可誰曾想，及芨禮剛過沒幾，被李太白那挨千刀的闖了閨房。
這種事自己本想將他送官府，可家醜終歸不可外揚，事後王爺又親自登府賠罪。
本想著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畢竟這種事有損姑娘家名聲。
可自家姑娘卻跟著了魔一樣，非李太白不嫁，這幾年整日鬧騰，自己也隻能將她關在府裏。
沒想到，前段時間她趁著自己巡查江南之際，仗著會些武藝打暈府裏守衛跑去了策府。
如今這滿長安的人，都兵部尚書之女幽會情郎逃出曹府。
“這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可王爺您也知道，我這閨女打我就慣著。”
曹慶餘到這更是激動起來，“如今她已年過十八，我這當爹的確實著急啊！”
“曹大人安心即可，我已將李太白送去策府，”李清言聞言倒是慚愧，那李太白行事跳脫，二人年紀也是相差甚多。
“唉，這些年我算是看透了，隻要萱兒將來日子過得開心，她和那李太白的事我也就不管了。”
曹慶餘歎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在自己眼裏，門當戶對什麽的已經不重要。
李清言雖不曾為人父母，但其中關愛之情他也能體會一二。
曹慶餘今日能出這種話，便是已經把姿態放到最低。
“曹大人放心，本王前幾日已將李太白送去策府。”
蕭太公本是局外人，此刻見李清言偷偷對他使眼色，不由突兀一笑。
他笑著道：“那李太白雖然性情跳脫，可多少也是文壇大家，老夫聽聞他在江湖中也算是有些名氣。”
“可到底……”
曹慶餘神情悶愁，“算了算了，今日來本是探望王爺，卻是被曹某亂了場合，這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啊。”
蕭太公倒是開朗許多，他笑著道：“我家那孫女，不也是管不住，這不，年初就跟著王爺去了策府，如今一年過了大半，也不見回來看我這個糟老頭。”
“蕭老此話可是讓清言愧疚啊，”李清言打趣道：“曹姑娘和蕭姑娘二人，雖然是女兒身，但一身巾幗氣魄卻是讓許多男兒望塵莫及啊。”
曹慶餘聽到這兒，一下來了興趣，拿過茶壺為二人添上茶，“早年則皇帝時，曾在宮裏建了支女子衛，當時上官昭容便在這女子衛中。”
“確實如此，當年則皇帝秘密培養的這支女子衛，可謂是一時無倆，當年狄仁傑狄閣老便是被這女子衛參了一本，後來被則皇帝貶去了彭澤縣。”
蕭太公身為兩朝元老，知道的秘辛當然比曹慶餘要多，他接著道：“女子衛裏的密探更是多不勝數，滿朝文武大臣，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女子衛的監視。”
李清言明白二人意思，策府女將一事，就連皇帝的淩煙閣都不曾知道。
當初納入女子之時，他就已派人秘密在成都府設立了紅鸞閣，閣裏的教習都是從策府中抽出的將軍。
此事瞞過海，就連現在的蕭太公與曹慶餘都隻是略知一二。
他起身對二人作揖，鄭重道：“清言雖然此番軍中設立女將，但意不在朝廷，二位盡可放心。”
“王爺嚴重了，”曹慶餘急忙起身還禮，奕王這禮自己可受不得。
“我與蕭太公不過是覺得好奇罷了，況且我家萱兒能入策府那也是我曹家榮幸啊。”
蕭太公見色已暗，心知王爺身子不好，加上白又被行刺，還是需要多多休息。。
他起身拜別，“色已晚，老夫就先回去了，王爺好好保重啊。”
他瞧了眼身旁曹慶餘，“剛好一路，咱倆做個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