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請君入甕 二
獨孤季冷笑,籌謀了這麽久,甚至不惜賠上烏夫人的命,為的就是鏟除奕王。
“大,大長老,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曲柔身體劇烈顫抖,她始終不敢相信這真的是獨孤季做的。
“大長老,你啊,你是不是被逼的,你告訴柔兒好不好?”
文七歎口氣,他先望向曲柔,接著轉身看著獨孤季道:“所以,曲教主被追殺也是你策劃的,對嗎?”
“嘖嘖嘖,”獨孤季巡視了眼四周,徑直走到桌前坐下,沒有絲毫懼怕的樣子。
“我知道你們在拖延時間,可憑你們能攔得住我?”
不好!
文七暗自運轉內功,卻發現怎麽也提不起勁來,他瞥了一眼劍七,又看了眼其它人,隻見眾人此刻相繼無力癱在地上。
“你什麽時候下的毒!”
他環視一圈躺在地上的人,“在殺掉你們之前,告訴你們也無妨。”
“教主被追殺確實是老夫策劃的,不過……”
獨孤季打量一眼曲柔,曾幾何時他卻是把曲柔當成了自己閨女一般。
“沒想到這一切都這麽順利,簡直讓老夫不敢相信,哈哈哈。”
一切情感在‘權利與榮耀’麵前都是那麽脆弱的不堪一擊,幾條人命而已,又怎麽抵得上自己的宏圖霸業?
文七隻覺得渾身顫抖,此人心機居然如此之沉,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曲教主如此信你,你為何要這樣做!”
“為何?”孤獨季麵目猙獰,手裏的茶杯被他捏碎,瓷渣掉了一地,“你們這些肮髒的中原人都該死!”
文七沉默,將曲柔死死地護在身後,這一切現在都明了了。
“所以你故意製造曲教主被追殺的陰謀,為的就是讓她帶你進王府,對嗎?”
“確實,這一切多虧了她,不然老夫怎麽會混到王府裏,”獨孤季得意笑,整個計劃他都計劃的衣無縫,為的就是殺掉李清言。
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做了這麽多就隻為了門主?“這本是你們南召門派的爭鬥,為什麽要牽扯到王府,牽扯到王爺!”
“為什麽?”
獨孤季嗤笑一聲,他靠近文七俯身道:“你呢?”
他起身低望眾人,指著李清言道:“他身居王位,手裏更握兵十萬,隻要除了他,到時安祿山便能揮軍直入長安!”
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露著莫名的興奮,嘴角上揚,“到那時候整個中原武林便都是我五仙教的囊中之物!”
“所以,煉屍秘法也是你給他的是嗎?”
文七等人隻覺得身體越來越麻木,有種被螻蟻啃噬的錯覺。
獨孤季碎了口唾沫,滿臉不屑,“你們中原人自傷殘殺,相互猜忌,煉屍秘法便是你們大唐皇宮裏的人送來的。”
他繞過文七等人,彎腰將曲柔扶起放在椅子上,“如今大勢已成,教主,以後你還是五仙教教主,沒有人可以奪走你的東西!”
“可你還是心急了一些。”
李清言從床上緩緩起身坐在床沿,似乎毫不在意此刻的處境。
“你,你……”
獨孤季似是驚恐,身子後退幾步,他指著李清言聲音結巴起來,“你,你不是被……”
“被殺死了對嗎?”
李清言輕笑一聲,他拿過瓷瓶遞給文七,示意他給眾人服下解藥。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血封劍白殤璃會失手,或者是是騙了你?”
獨孤季臉色鐵青,心裏懊悔不及,都怪自己太過大意,居然著了李清言的道,“白殤璃居然敢出賣我!”
此刻眾人中的軟骨散的毒已經解下,剩下的隻要休息會便能活動。
李清言將曲柔擊暈後扶她躺下,“我想,接下來的事,獨孤長老應該也不想讓柔兒知道吧。”
“既然你這麽好奇,那我就告訴你,”李清言將‘傷口揭開’,赫然是一條紅色絲線。
他將絲線放在桌上,款款道:“白殤璃沒有出賣你,到底很簡單,當年本王救下過白殤璃的師兄,那人為了報答本王,便將血封劍的秘密告訴了本王。”
“什麽秘密?”獨孤季簡直不敢相信,藏在袖裏的毒箭始終沒有放出。
他在等,等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即便殺不了他,但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隻要他能逃出王府,宮裏的那人必定會接應自己,保自己性命無憂。
“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隻怪你太多心急,隻是聽到本王中了血封劍便迫不及待的漏出馬腳。”
李清言知他此刻想法,可他還是不以為意,今晚,即便是皇帝親臨也救不了他!
“血封劍無論招式還是傷口,本王全都知道,今晚不過是用濕了的紅絲線模仿了一下便讓你相信……”
李清言抬頭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這麽心急,居然信了,本王倒是好奇,底下的人若都是你這麽笨,是不是就下太平了?”
到底也是慶幸,李清言也是在賭,就憑他費勁心機刺殺自己,李清言賭他一旦知道自己被殺,一定會得意忘形漏出馬腳
“黃口兒!竟敢欺詐老夫!”
獨孤季頓時大怒,臉色一會蒼白一會通紅,這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你是怎麽懷疑上老夫的!老夫自從進府便一直昏迷,不可能露出破綻!況且你一直昏迷,更不可能識破!”
獨孤季始終不甘心,他自問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地被識破。
“白日行刺,本王就一直奇怪,為什麽那些人時間拿捏的這麽準?本王剛醒,府裏防備鬆懈,而又正好在這個時候行刺,這隻能明,府裏有內應傳遞消息。”
李清言抿了口茶,有些疲憊的擺手示意文七替他。
文七此刻身體已經恢複,他手持長刀擋住窗口位置。
“那門主問我府裏可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文七想來想去也隻有在經過獨孤長老門口時候聽到過老鼠的叫聲。”。
文七神色恍惚,他簡直不敢相信麵前這個看似和藹的老人,城府竟然可怕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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