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不起的情
我真的瘋了，拿起柳樹枝朝著他就抽：“抽死你！”
結果不管我怎麽使勁，他就跟空氣一樣根本打不到，現在如果有人進來，一定覺得我瘋了，拿著柳樹條在抽打空氣。
“你就這麽希望為夫死？”
北冥夜如墨的眼眸透著怒意，我更火大，誰怕誰啊。
有種他就捏死我，我死了變成厲鬼，大家都是鬼看看誰怕誰！
“是啊，我就希望你死，死了魂飛魄散不要出來害人罪人，你個害人精！”
想到蘇盲那慈祥的臉，眼淚刷的一下就來了。
對我好的人不多……
蘇盲是對我特別好的一個，那麽好的老人卻因為我死了。
或者昨天就不該去求他，不該讓他招惹北冥夜，現在他還好好的在家喝茶。
“他啊……又不是本座害死的。”
北冥夜瞥了我一眼，眼神嫌棄，突然手一拽，我整個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到他的懷裏。
被他緊緊抱住，甚至頭都被他按在懷裏：“好了好了，別哭了，本座讓閻王給他插個隊，投個好胎下輩子當個富二代。”
神經病！
還閻羅王，閻羅王跟他有親啊，那麽聽他的話。
“你幹嘛害死他，你幹嘛要害死對我好的人……”
忍不住哭出聲……
就是不相信，如果不是北冥夜下手，蘇盲好端端的怎麽會就突然死了。
越是掙紮，北冥夜摟得越緊，仿佛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
“真不是本座，他想給你續命，然後再用自己給你鎮命，保你平安罷了。”
“啊？”
淚眼朦朧的抬頭看向北冥夜，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說什麽？”
“你外公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認為以命償命最好不過，而且他也老了孤苦無依的，所以就把他的壽命轉移到你的身上，讓你多活十五年。”
“啊？”
大腦發白，昨天蘇盲不隻是說說而已？
“若不是本座，你這女人前日已經死了，還會成為別人修煉的靈器，永不超生。”
北冥夜瞥我一眼，那神情就差沒來一句，你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別以為這樣就能忽悠我了！
他救我不過是為了吸取我的陰元，使得他的道法更加高深罷了。
而且看他這麽牛，一定都不知道吸過多少女人的了，連專門用來打鬼的柳樹枝都不怕。
“怎麽，不信？”
捏著我的下巴，北冥夜眼神如鷹眼一般犀利，仿佛能直透靈魂，看到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使勁的拍開他的手，站起身：“不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沒心也沒腦的蠢女人！”
北冥夜冷哼！
那話夠氣人，真的懶得理他，摔門而出，我要去給蘇盲守靈。
今晚還要送他下葬……
跪在棺材前，看著懸掛在靈堂上的照片，心好亂。
蘇盲……
太公真的是把自己的命續到我身上，所以才會這麽突然離世的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倒也解釋了為什麽昨天下午，他就急匆匆的叫人給他挖好墓地。
為什麽要這麽傻啊……
就算是我壽命才到二十二歲，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蘇盲這份情，我還不起。
抹了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滾落的淚，看向從門口進來的人。
蘇盲人好，幫過很多人，就連隔壁村的知道消息後，都趕過來拜祭，所以從中午到現在快要七點鍾了，還一直人來人往。
“清清，準備送蘇盲上路了。”
村長湊過來在我低語，蘇小花上前扶我起身。
跪了這麽久，雙腳都麻得打顫。
捧著遺照，伴隨著哀樂上山，蘇盲的墓穴就在外公旁。
其實外公外婆的合葬墓也都是他選的，說是旺子孫，保平安。
現在他自己也要住進去，就是了為保我平安。
抹了把眼淚，看著蘇盲的棺材緩緩落入墓穴裏，大家一片肅靜。
天雖然黑了，但月色明亮，地上白茫茫的讓人的心更加哀憐，感覺我就是個掃把星，愛我的人都死了。
就是那些虐我的人，比如我老爸，活生生的在享福。
“清清回去吧。”
人一個個離去，蘇小花上前叫我，搖搖頭：“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想在陪著太公一會。”
他們都不知道，蘇盲是為了給我續命，才會這麽走了的。
夜色深沉，我坐在墳頭，左邊是外公外婆，右邊是蘇盲，都是我至親的人。
我想，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像他們，願意為了我，連命都可以舍棄，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我，隻想我好好的。
“你就打算在這坐一整夜？”
北冥夜出現了，神情凜冽很不爽，我沒看他，就看著墓碑，生無可戀！
人活著是為了什麽？
有寄托！
那我的寄托是什麽？
吃喝玩樂曬？
當一個整天沉迷男色的富婆？
抹了把眼淚，不吭聲，隻覺得自己就是個禍害。
我媽死了，外公外婆死了，蘇盲死了。
就我活著，活得沒心沒肺。
“行了行了，本座答應你，給他個好胎，世界首富的兒子怎麽樣？”
瞥他！
這人就跟烏鴉一樣聒噪，就會吹，好似地府就是他家開的一樣。
忽地！
眼角撇到遠處的竹林似乎閃過個人影，頭皮一陣發麻。
小時候外公給我說過，竹子這東西屬陰，很吸引鬼魂，所以那些孤魂野鬼什麽的，都會住在竹林。
半夜若是進竹林啊，還能聽到鬼哭的聲音。
反正我對竹林有心理陰影，別說半夜，就連白天都覺得那裏麵陰風陣陣。
“你再繼續呆下去，鬼就會飄過來，跟你說我死的好慘啊……”
察覺到我的眼神，北冥夜湊過來恐嚇我。
這丫的！
剛才不還說自己很牛逼，地府都是他家開的。
現在又來說鬼會出來嚇唬我，真的應了那句鬼話連篇！
“是啊是啊，然後她弄死我，我就飄到你跟前，對你說，我死的好慘啊……”
氣得懟他！
這家夥把人家難過的心情都攪亂了，搞得現在像是在蘇盲還有外公外婆跟前秀恩愛一樣樣的。
“你走行不？”
語氣透著無奈……
真的我現在沒心情跟他抬杠，我就想著你丫的能不能滾蛋，讓我好好難過。
忽地，眼角又撇到剛才那地方，模糊的出現個人影，好像還拎著布袋，朝著我這方向走來。
“哎姑娘，這麽晚了還不走，小心夜半有鬼啊。”
一個老太婆，滿臉褶皺不過笑容很燦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她的眼神有些陰鬱。
月光下，她的膚色也透著慘白，像是長年都沒有出門的人。
見我在打量她，老太婆笑了笑，衝著蘇盲的墓碑鞠躬：“哎，上個星期才見麵，沒想到人這就沒了。”
“你認識我太公？”
遲疑著開口，老太婆衝我回頭一笑：“嗯，跟他是舊相識了。”
“你可以回去了，我想跟蘇盲聊聊天。”
見我坐著不動身，老太婆笑眯眯的開口，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那、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雖然沒見過這老太太，可她話語間都透著一絲哀痛。
又是跟蘇盲舊相識，可能他們的關係匪淺，我這樣阻礙著人家說悄悄話，也挺不好意思的。
轉身離開……
月下那老太婆跪在蘇盲墳前，從布袋裏拿出祭品。
“蠢女人，該走的時候不走，不該走的時候走的挺利索。”
北冥夜出現，說得話讓人不懂：“什麽不該走？”
“想不想看好戲？”
北冥夜眉頭一挑，我覺得私底下他就是個三八！
整個人透著種中二氣息，一點都不高冷。
見我不吭聲，他伸手拉住我，很冰涼甚至能感覺陰氣侵入毛孔。
被拉著偷偷靠近，那老太婆也沒想到我能折返，很認真地擺好貢品，點香。
就是她的貢品不是什麽雞之類的，而是碗裝著的好像是血一類，距離得遠，也看不清裏麵什麽東西。
“奇怪了，她好像在掐指念咒。”
以前聽蘇盲見過，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指法，用來請神或者搞什麽儀式的，這老太婆難道是在請蘇盲上來？
北冥夜沒出聲，他丫的都不是在看老太婆，在看我。
盯著我好像我臉上開了花一樣。
白他一眼，真的這鬼好似天天閑的沒事幹一樣，就盯著我，就盯我……
念完咒，那老太婆分四個角把碗裏的東西挖個洞埋了。
好奇怪的舉動……
“想不想去看看她埋了什麽？”
老太婆收拾完東西離開，北冥夜這才笑眯眯的開口。
他丫的根本就不是在征詢我的意見，因為他已經拉著我的手朝著墳墓走。
“來！”
他拿起樹枝撥了幾下，露出老太婆剛剛埋下的碗。
我湊過去，月色下發現碗裏裝著血，裏麵還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一點點的正企圖從碗裏爬出。
有密集恐懼症的我，頭皮一陣發麻。
“什麽鬼東西？”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可也有種不詳的預感，隻覺得這東西一定會對蘇盲不利。
“蛇蠱！”
北冥夜還笑眯眯的，明明這玩意這麽惡心。
不等我問，他就解釋：“用至陰命格的人血孵化蛇卵，然後埋藏在墓穴四周。
然後這些幼蛇就會鑽到屍體裏，以屍體的血肉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