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人跟人的差距
“是啊，就我們祖孫兩個，這裏什麽都沒有，讓你見笑了啊。”
婆婆顫悠悠的起身，我也急忙跟著起身，想去扶她。
卻不想她竟擺手，笑著說：“我老太婆還不需要人扶，每天還得幹活，還得給我那孫女準備吃的喝的。”
好吧……
婆婆跟我在大城市見到的那些專門跟人搶公交車座位的老人不同，我敢肯定，婆婆若是到大城市，有人給她讓座，她未必會接受，定在那強調她身體好，能站著。
其實我能體會老人的這種想法，所以我乖乖坐下，看著她給我倒了一杯水。
講真，趕路過來，我是有點渴了。
不過想到昨天的遭遇，我不喝，我就放在發黑的桌子上，笑眯眯地問婆婆：
“婆婆你說孫女夜半會自言自語，還會半夜梳頭，你能帶我去看看你孫女的房間，還有她對著的那塊鏡子，我也想看看。”
“哦，在那。”
婆婆倒是也沒多說什麽，領著我走進拿到掛著一塊有些油膩屋子的門簾內。
很大的黴氣，窗戶壞了，他們沒有修，而是用那種紙箱封住，陽光都投不進來，有些陰暗。
“就這，坐在這桌子跟前，對著鏡子梳頭，還小。
我跟她說話，她就跟聽不到一樣的，自顧自的在那裏嗬嗬的笑，很可怕的……”
婆婆一邊說還一邊演示給我看，就坐在那裏，桌子上放著的是兩塊五的那種小鏡子，拿著小木梳梳頭。
雖然是大中午，我也頭皮發麻。
“好了婆婆，你不用演給我看了，我明白了。”
講真！
婆婆那樣陰森森的笑起來，真的很怪異。
不過她的身上了並沒有散發 陰氣，說明沒有鬼邪纏著她。
話說這個房間也很幹淨，雖然有些黴氣，但沒有感覺能有什麽陰邪之物。
我就多問了句：“婆婆，這裏就你孫女自己住嗎？”
“是，我住在外麵，她自己住在這裏麵。”
婆婆盯著我，她好像有點白內障吧，眼珠子泛白那種，有些可怕。
不過她的笑容很慈祥，很想外婆，所以感覺也挺溫暖的，她問我：“這裏沒有什麽問題吧？”
“沒有！”
“奶奶……”
我才剛應了句，門外就傳來喊聲，婆婆轉身就往門外走：“來了，我在這。”
我跟著出去，就看到個紮著兩條辮子的女生，說是十歲，可個子已經到我下巴了，挺高，我注意到她嘴~巴還抹了口紅。
話說就他們家這種條件，她應該不用打扮什麽的吧。
關鍵是她才十歲的小姑娘，不就才小學嗎？
“你誰啊？”
她很不客氣的問我，婆婆就介紹：“這是……遠方親戚，過來看看我們。”
我不知道婆婆為什麽會撒謊，可能是怕那隻鬼聽到，然後對我有什麽防備之心，或者會傷害她的孫女吧。
反正婆婆這麽說，我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點頭：“我應該算是你的表姨。”
雖然我才二十五，可當她的阿姨也算是可以的。
反正她沒懷疑，就拉著她奶奶的手，理所當然地問：“奶奶，飯煮好了沒有，我都餓死了。”
我真是暈……
雖然她上學，可婆婆年紀都這麽大了……
算了，人家的家務事，我是不應該管這麽多的，我來的目的，是為了要抓鬼。
可以我的道行，隻要有鬼邪之類的，我是能感覺的到陰氣的，可小女生身上，甚至這房子，都沒感覺到有什麽古怪。
“煮好了，我給你端去。”
我更暈！
那女生居然理所當然地坐在桌子前，等著她奶奶給她端飯拿筷子。
看到麵，皺起眉頭：“又是吃麵，就不能換別的了？”
“咱們家不就有麵嗎？再忍忍，等貧困戶的補貼金下來，咱們就能買肉吃了。”
婆婆還得哄她吃麵，然後我都沒看到婆婆有吃，就眼巴巴的看她吃。
我就問了句：“婆婆，你不吃嗎？”
她愣了下，轉過頭看向我，笑得有些尷尬：“我吃過了，那個……你吃過了沒有啊？”
我能說啥？
看她這意思，我就算是說我沒吃過，她也端不出一碗麵給我的。
所以我立刻開口：“已經吃過了。”
“表姨，我們家可窮得很，就這一碗麵，你就算是沒吃過，也沒有給多的給你了。”
那女生看向我，打量了我一下，居然問了句：“你來看我們，都沒有帶什麽吃的過來嗎？”
我尷尬了！
啥啊！
我是來抓鬼的啊，我不收錢都算好的了，還要我帶東西過來？
關鍵是我也不知道來的這家是這麽窮啊，這話是真心的，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從鎮上買些肉啊什麽的過來。
“我來的匆忙，什麽都沒帶。”
弱弱出聲……
再旁的婆婆急忙擺手：“不帶，不用帶啥。”
結果那女生很不爽的來句：“哪有人說看親戚兩手空空的，你是嫌棄我們家窮，所以看不起我們，連東西都不帶吧？”
“……”
講真！
我真的不太會跟人這麽磨嘰，我隻會懟人啊。
而且看她這態度，我很想懟她阿。
明明知道就這麽一碗麵，可她就坐在那裏心安理得的吃，都不知道她的奶奶沒有吃啊。
說吃了！
不過就是個借口而已，奶奶都七十歲了，這女生還跟個大爺似的，要人伺候。
我之前看新聞，人家五六歲的小姑娘，都會照顧自己的奶奶了，還會幹各種家務，忙裏忙外。
就她！
人跟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我覺得我夠懶了，可也會幫忙外公外婆幹活，不會像她這麽心安理得的讓老人伺候。
“算了，你也不用覺得難為情，其實我知道的，我們家是窮。”
她撥了幾口麵，碗一放，說不吃了，抬腳就要出門。
婆婆急了，喊住她：“怎麽不多吃點啊？”
她說：“你吃啦，我要去上課了。”
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一點，雖然我很久沒有上過學了，還是知道上學時間的，她就糊弄一下她的奶奶，還能糊弄我？
“那誰，姑娘，我們可以聊聊嗎？”
我開口喊住她！
她腳步一僵，轉頭看說，神情很疑惑：“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才剛來！”
我聳了聳肩，隨口就來一句：“你奶奶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你們的。”
“幫我們？”
她走向我，審視的那種眼神：“你不是我表姨？”
“表姨也能幫忙啊，我最近有錢了，就想著幫幫親戚，所以到處走走看看，看誰需要我幫忙的。”
額……
好吧，這話其實也不算都是假的。
如果他們真的那麽窮需要人幫助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
畢竟蘇盲說過，讓我多做做好事。
而且我相信因果輪回，幫助別人自己一定會有福報。
就像是當初，我欠了軒轅殤，我就要嫁給他補償他。
後來我欠了北冥夜，這一生也算是補償了。
話說我是不是因為欠下的北冥夜不夠多，所以北冥夜才走了，換來的魔君那麽高冷，從來不會主動理我。
“你會給錢嗎？”
她問的還挺直白，婆婆再旁皺起眉頭：“別動不動就要問人要錢。”
“奶奶，你什麽都不懂，這世道什麽都要錢，比如我等下就要教課本費了，你沒有錢，老師同學怎麽看我？”
“……”
我懷疑她這個課本費是假的！
怎麽會這麽巧，我說要幫她，立馬就是要交課本費。
而且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十一月了，學期都過半了，還要什麽課本費？
雖然我小學畢業很久了，可規則我還是懂的，更不要說現在小學義務教育，農村的費用基本上是沒有的了。
不過為了能讓談話繼續，我是不能直接質疑她說謊的。
我也沒說立馬給錢，我失憶她坐下，問她：“你現在讀幾年級了？成績怎麽樣？”
她有些不耐煩，可看在錢的麵子上，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四年級，一般般，五六十分。”
“……”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那時候……算了算了，不能老是秀優越感。
可這個分數，也太低了一點。
“怎麽，分不夠就不給錢了？”
估計是我想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了，小姑娘聲音很嗆，估計是覺得我看不起她還是怎樣，臉色陰沉。
我搖頭，來了句：“家裏就剩你跟奶奶，那你爸媽呢？”
這些資料蘇小花他們都沒有記錄，回去我得跟他們說清楚，一家都住著什麽人，感情怎麽樣之類的，都要寫清楚，最好性格脾氣都寫清楚。
要不然像我這樣莽撞的過來，就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很不好受。
她也很不爽：“我爸媽都死了。”
“哎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啊，你爸在工地幹活，每年都有給我們寄錢。”
“什麽寄錢，就那幾百塊錢打發乞丐而已，能幹什麽用啊？”
女孩的情緒激動，蹦躂起來衝著奶奶就吼。
感覺得到她對她爸有很深的怨念，我抿了抿嘴，來了句：“那你~媽媽呢？”
“死了！”
額……
我都不知道她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求助的眼神看向她的奶奶。
婆婆長歎口氣：“哎，她媽媽是個好姑娘，就是……”
說著眼圈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