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洗乾淨
不論答案是如何,靳思瑗如今這模樣,誰也不忍心說出傷她的話來。
更何況這件事她才是受害者,不管是否出於真心,冷雲司還是開口:「不會,我不會嫌棄你,你還是你!」
「真的?」靳思瑗的雙眸驟然變亮,帶著令人恍惚的神采,緊緊地抓著冷雲司的手,「你不會嫌棄我,不會不要我?」
「不會,我趕到的很及時,沒有讓他做出真正傷害你的事情。」冷雲司淡淡的說道。
「雲司!」靳思瑗激動地撲進他的懷裡,「你不要不要我!」
冷雲司目光一閃,任她抱著,過了一會兒才將靳思瑗推開。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淡淡的說。
「不要!我不要回家!」靳思瑗如抓住浮木般的緊緊地抱著冷雲司不肯離開,「我不能讓爸媽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
「絕對不能讓她留在我這!」喬仲軒突然踹開門激動地說。
冷雲司繃緊下巴,不知道這人在門外躲了多久。
「好吧,我在公司附近有間公寓,你先在那裡休息兩天,公司那邊我替你請假。」冷雲司說道。
原本乍聽他提議的靳思瑗有些激動,可是聽說他並不是把她帶去未央館,又不由得失望。
她知道,未央館才是冷雲司長期停留的地方。
難道那個地方,就只有童欣能住,而她不可以嗎?
靳思瑗暗自咬牙,眼中閃過一抹冷光,童欣,你帶給我的屈辱,我必將十倍,不,百倍奉還!
冷雲司帶著靳思瑗驅車來到公司附近的公寓,靳思瑗咬咬唇:「雲司,我想洗個澡。」
「好,我一會兒讓人送些換洗的衣服來給你。」冷雲司說道,就準備去公司。
靳思瑗突然抓住他:「雲司,可不可以……留下來陪陪我,一天就好。」
她的乞求那麼強烈,無助的看著冷雲司,身子仍在發抖。
冷雲司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可是還是點了點頭。
靳思瑗受寵若驚的彎唇:「謝謝。」
這裡暫時沒有換洗的衣物,靳思瑗便拿著冷雲司的襯衣進了浴室,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望著,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
冷雲司猜她是真的被嚇著了,便耐下心來坐回到沙發上,看看腕錶,童欣也該起來了吧。
不知道早晨見他不在,她會不會找他?
「不!不要!不要過來!滾開!滾開!」
拘不再是空曠的別墅,而是漆黑的空間,童欣什麼都看不到,找不到盡頭,沒有任何的光亮,就好像她現在的心情,儘是絕望。
男人帶著肆意的笑逼近,卻看不清面龐。
一個,兩個……
埤男人一個有一個的出現,將她包圍,摸著她,撕扯著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救命啊!」
童欣不停地掙扎,怒吼,眼淚決堤而下。
冷,好冷。
好像又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渾身發冷,她找不到人求救,只能等待自己陷入萬丈的深淵。
她感覺自己在不斷地往下墜,身下是無底的黑洞,耳邊全部充斥著男人淫(yin)邪的笑聲,下墜的過程中,還有無數只憑空出現的手不斷的拉扯著她,摸弄著她。
誰,誰能救救她!
救救她!
「童小姐!童小姐!」
遠處,似乎是天邊一樣的距離,傳來微弱的叫聲。
可是這微弱的聲音卻如一泓清泉傳入她的心間,逐漸越來越大,蓋過了如噩夢般的笑聲。
有人抓住她了,手掌不是很細膩,卻足夠溫暖,輕輕的搖晃她的身體。
「童小姐,你醒醒,童小姐!」
童欣越來越清醒,感覺周圍逐漸出現了光,越來越亮,那些笑聲逐漸隱沒,童欣皺著眉,猛地睜開雙眼。
睜開眼帘,入眼便是趙玲關切的面容。
她這才發現,濕汗已經浸透了全身,睡衣好像被水泡過一樣濕透,雙手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手指上的酸痛提醒她,雙手保持緊握這個動作一定有很長時間了。
她粗喘著氣,額頭的汗珠密密麻麻的浸濕了長發。
「小姐,你做噩夢了。」趙玲說道。
童欣點點頭,看到窗外的日光,這才想起來:「我昨晚……」
「昨晚小姐昏迷了,是先生抱著小姐回來的。」趙玲說道。
童欣歪頭,看到身旁的位置有些凌亂,顯然有人睡過,可是現在卻是冰冷的。
「先生半夜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趙玲遲疑地說道。
童欣不語,他離開,是去找靳思瑗了吧。
「現在幾點了?」童欣問道。
「七點了。」趙玲說。
童欣一聽,便起身,趙玲擔心的說:「小姐,我看你臉色很不好,要不今天請假別去上班了。」
童欣搖搖頭:「沒事。」
冷雲司靠在沙發上閉目,半夜被喬仲軒叫起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合過眼,多少有點睏倦。
可是不久,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看看錶,靳思瑗已經進去兩個小時了,可是還沒出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冷雲司皺眉,還是不放心的往浴室走,他從沒料到靳思瑗的事還會這麼多,他一直以為她足夠堅強。
「思瑗!」冷雲司在浴室外敲門叫了聲,卻並未聽到預期的回應。
他皺著眉轉動了一下門把,門並沒有鎖上,於是他想也不想的推開門,就見靳思瑗整個人泡在浴缸中,手上握著海綿塊不停地搓著自己的身子,一直搓一直搓,好想要搓下一層皮一樣。
靳思瑗的整個身子泛著不正常的紅,都是被搓腫的。
「思瑗,你這是在幹什麼!」冷雲司不悅的沉聲道。
「我不幹凈,我要洗乾淨!我要洗乾淨!洗乾淨!」靳思瑗失神的說,就像瘋了一樣來來回回的就念叨那麼幾句,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不停地擦著身體,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紅腫。
「夠了!」冷雲司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再這麼自殘下去。
「你別攔我!我要洗乾淨,重新還給你一個乾乾靜靜的自己!」靳思瑗掙扎著,揮舞著,要甩開他的鉗制。
「我說夠了!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冷雲司不耐煩的說。
他一向沒有足夠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