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他要對付冷雲司?
很難想象,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會有這麼失態又吃驚的模樣。
服務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懵了,獃獃的站在門口,一動都不動。
童欣臉色慘白,從來不知道靳言諾也有如此可怕的時候。
可怕起來一點都不比冷雲司遜色,她突然發現,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靳言諾。
她看到的都是靳言諾溫柔的一面,就以為他一直都是那麼溫柔良善的。
卻忽略了靳言諾的身份,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全然都是良善的一面?
如果是這樣,他又怎麼跟冷雲司斗?
到底還是她把什麼都想得太美好了。
「欣欣……」靳言諾艱澀的開口,看著童欣蒼白的臉色,他自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不知道童欣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又聽了多久,他剛才毫無顧忌的將自己最黑暗陰冷的一面展現出來,童欣又是怎麼想的?
她怎麼看待他?
沈宗的面色更難看,剛才他就在門口碰到了童欣,幾乎可以肯定童欣是全部都聽到了。
童欣和冷雲司的糾纏他都看在眼裡,兩人的互動要說童欣對冷雲司沒有情,打死他都不信。
女人最容易心軟,如果她把他和靳言諾的話都聽了去,誰能說她不會去提醒冷雲司?
人心都是肉長的,童欣對冷雲司的情感很複雜,冷雲司是一直在逼迫童欣,但是卻不見得她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冷雲司去死。
「靳學長,你真的要對付冷雲司?」童欣抬起頭看著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很乾,說出來的聲音就像是砂紙在摩擦牆面。
靳言諾拉住她的手,把她往房間里拉:「進來再說吧。」
服務生緊張的把才擺上桌,連大氣都不敢出,馬上就又退了出去,一路小跑,好像後邊有洪水猛獸追著她一樣。
沈宗眼鏡的鏡面一閃,扶了扶眼鏡:「二位聊,我先告辭。」
說著,給了靳言諾心照不宣的一眼,便離開了。
童欣坐到了原先沈宗坐著的位置,臉色蒼白的看著靳言諾,拿起桌上的水杯就灌了進去。
她的嗓子乾澀的要命,就好像缺水了很長時間一樣,灌得又急又猛,都忘了看看這杯水是不是沈宗喝過的。
「砰!」
空掉的水杯被重重的放到桌上,童欣胡亂的用手背擦乾唇邊的水。
「你要對付冷雲司?為什麼?」童欣問道。
她不認為靳言諾絕的要置冷雲司於死地,單純只是為了她的事情。
因為她,靳言諾就要去對付冷雲司,她自問沒那麼大吸引力,也不會自戀的認為自己能重要到這個地步,能讓靳言諾不惜一切的與冷雲司對上,甚至不惜殺了他!
懇或許她可以算作是其中一個條件,卻絕對不是全部。
她不是墨菲,有著莫名其妙的自信,自認為自己有極大地吸引力。
她有自知之名,也足夠理智,並不認為全世界都該圍著她轉。
「你要告訴冷雲司?」靳言諾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剛才童欣所表現出的震驚與不敢置信並不完全是因為他,還有對於冷雲司即將遭遇的將來。
「如果是呢?你也要除掉我嗎?」童欣慘淡的一笑,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和靳言諾如此說話,「你知道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
聞言,靳言諾雙眼眯起,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童欣,看的童欣心裡發虛,睫毛輕扇了幾下,躲避過他的目光。
「欣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冷雲司了?」靳言諾問道。
只有天知道,在問出這話時,他的心有多疼,看著童欣就在眼前,整顆心都糾結到了一起。
他還記得童欣被冷雲司截走之後,童欣明明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沒有帶走她。
那時的感覺,就像是親手將她給送出去一樣。
將心愛的女人雙手送人的感覺,那種痛難以言喻,一種無力感升起,渾身就像虛脫了一般。
他恨自己的無能,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自責的恨不得想殺了自己。
他愧對童欣,說了要好好保護她,卻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困在未央館那個牢籠,什麼都做不了。
他深知冷雲司那個男人的吸引力,就像罌粟一樣,危險卻又致命。
童欣就算恨他又怎麼樣?時間長了,誰能保證不會為冷雲司所吸引。
那個男人就是毒,越危險,越吸引,越致命。
童欣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
喜歡嗎?是的,她喜歡,所以才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陷入危險,明知他被人出賣卻不提醒。
童欣嘴巴開開合合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可是她這個表現卻等於說明了一切,靳言諾臉上的神采一點點的消失,心中是無盡的失落,心臟痛得都扭曲了起來,縮成了一個團,好像有一隻手在使勁的擠壓著它一樣。
「呵呵呵呵!」靳言諾突然輕笑出聲。
童欣一怔,看著他笑的不知所措。
「其實冷雲司他……靳學長,你們不能別鬥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非要狠到殺了他不可?」童欣說道,喉嚨酸澀的難受。
「欣欣,你為什麼不問我,那天明明去了未央館,卻為什麼不帶你走?」靳言諾還是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
「我……」一開始她確實想知道,可是現在又不太想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分別呢?難道時間還能倒退回去,讓他們重新選擇不成?
「這段時間你過得好嗎?」靳言諾苦澀的問。
「還好。」如果不算母親住院的話,或許她和冷雲司的關係還會更緩和一點,那麼現在兩人就不會回到原點,是不是就又不一樣了?
靳言諾苦澀的笑了,也對,既然能讓童欣喜歡上,那麼就說明冷雲司一定做得不錯,至少讓童欣卸下了心房。
呵呵呵!他努力了那麼長時間的事情,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冷雲司就輕易地做到了。
靳言諾突然拿出一盒香煙,這些日子他突然習慣了香煙的陪伴,心裡的壓力太大,根本找不到地方抒發。
「我可以嗎?」靳言諾比比手中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