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沈文山的高論
沈家。
沈長生仿佛大病初愈一般，麵色蒼白無比，但臉上無喜無悲，早已恢複沉穩無比模樣，甚至穩重之中還有一種悠閑：信看庭前花落花開，雲卷雲舒。
他看著絕然不是剛才那個咆哮，咬牙切齒，猙獰近乎竭斯底裏的沈長生，雖然之前他也有點信看庭前花落花開，雲卷雲舒，但現在他的心境似乎真的達到了這樣的地步，仿佛再輸掉一次大翅金鵬鳥的鵬蛋，他也臉上也絕然不會有任何的波瀾。
有種人越挫越勇，每經曆一次失敗之後，就會變得更加的可怕，似乎沈長生就是這樣的人。
倘若換做是步青雲，他估計做不到如此，輸了用盡心力培育的鵬蛋，單就這一點，就足以讓步青雲不淡定。
再加上，失去打入鵬蛋之中的自己諸多武學，以及自身的習武經曆，經驗，步青雲除去咬牙切齒，必報此仇之外，估計更要寢食難安。
沈長生如何做到這一點，就連做父親的沈文山都十分好奇。
不錯沈長生自然有所保留，沒有將全部武道修為打入鵬蛋之中，至少最重要的沒有。
另外，步青雲是文修，他得到了沈長生的武道經驗也用不到，這一點也沒錯。
但輸得窩囊就是輸得窩囊，輸得憋屈就是輸得憋氣，還丟人現了眼，如何能忍。
沈長生不管心裏如何，但表麵上都沒有顯露出來，僅僅就這一點沈文山就非常滿意，不由暗暗點了點頭。
“父親，那個什麽狗屁的欽差，還有聖使真的住到那賤種的家裏去了。”
沈長峰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臉上怨、憤、恨，神情之中甚至還有一絲驚恐，他如此模樣讓沈文山氣就是不打一處來。
凡是遇事，尤其是大事，必須要靜心！
這一點沈文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是不堪。
他對於沈長峰真的再也不抱什麽希望，再看向沈長生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依然是如剛才那般鎮定，越加的滿意。
“你慌什麽慌？”
沈文山對沈長峰的表現極為失望，給了他一腳，直接踢翻在地，這才看向沈長生：“生兒，這事你怎麽看？”
對於沈長生，沈文山早已沒有教育的底氣。
沈長生微微一皺眉，“以步青雲的表現，這並不奇怪。”
不再是賤種，而是步青雲，沈長生心底之中已然重視起步青雲來，不敢再有絲毫的馬虎。
很理性的判斷。
沈文山開口道：“那生兒，你覺得輸了鵬蛋，你的武道經驗更是被步青雲竊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還是壞事？
沈長生眉頭就是一挑，他有些不明白沈文山的意思。
“生兒，你可知道諸葛無雙？”
“諸葛無雙！！！”
沈長生那蒼白的麵色終於有明顯的情緒變化，他很驚訝。
諸葛無雙，他如何能不知曉。
內聖外王，諸葛無雙。
諸葛無雙的成聖異象就是內聖外王。
“諸葛無雙孩兒自然知道，傳聞諸葛無雙是聖人世家諸葛家族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智近乎妖，甚至被認為資質更甚於其祖諸葛亮，一旦成聖，將內聖外王。”
沈文山點了點頭，道：“那你也應該知道諸葛無雙隕落的之事。”
諸葛無雙渡過五次成聖劫數，成為翰林之後，為文武雙修，自廢一身的修為，在當時轟動整個大儒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孩兒自然知道。”沈長生還是沒有明白沈文山話裏的意思，直接開口問了：“隻是不知道父親為什麽無緣無故說起諸葛無雙？”
沈文山嘴角一勾，笑了笑：“自在青雲十二樓輸給步青雲之後，為父和王陵便算計到朝廷估計會給步青雲獎勵，是以為父將無意之中得到諸葛無雙修煉心得，與其文武雙修之法交給了王陵。”
頓時，沈長生眼眸就是一亮，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禍兮福所倚。”沈文山沒有任何的得意之色，隻是笑道：“所以我說，生兒你將鵬蛋輸給步青雲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引誘步青雲文武雙修。
沈長生一下子就洞悉了其中的奧妙。
一旁的，沈長峰好賴總算是也聽明白，但他怎麽覺得這麽廢腦子呢，沒有明白的，他也忍住沒有問。
“在為父看來，我們沈家已然成為步青雲成聖的第一個劫數，寒門劫。”
語不驚人死不休。
沈文山這一席話，讓沈長生都嚇了一跳，他微微想了一下就同意了這樣的觀點：“步青雲是寒門，我們算是權貴，他若想成聖，權貴確實算是他的一劫，自那麽寒門有成潛質的讀書人案例來說，我們確實已經成為步青雲的第一劫數。”
除了這一點之外，沈長生之所以同意，是因為他找到了沈家屢屢慘敗於步青雲的原因，劫數非同小可，正在渡劫的步青雲潛力被完全激發，若不重視輸給他並不冤。
“爹，不是說成聖第一劫數都非常恐怖嗎…”
一旁的沈長峰一聽自己竟然成為步青雲的劫數，頓時就是一驚，不由開口了，但他話還沒說話，就被沈文山踢翻了。
沈文山恨鐵不成鋼，怒道：“你以為我們沈家這一關就這麽好過。”
他冷笑：“這一關，他過不了，劫中之劫，寒門劫之中文武劫，這文武劫諸葛無雙都闖不過，他步青雲就能？”
沈文山這是將諸葛無雙的文武雙修定義為文武劫，而這在大儒王朝也有這樣的說法：諸葛無雙看似因為文武雙修而隕落的，看著不是劫難，但有很大一部分認為這就是劫難，是以才有文武劫這一說法。
文武不能雙修的禁忌，也是在文武劫之後，被世人所完全認可的。
寒門劫！
文武劫！
劫中隻劫！
沈長生閉上了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頓時爆閃出一團精芒：“石中天和楚雲龍以警鍾警示步青雲絕不能文武雙修，倘若步青雲能衝破這重阻礙，父親的判斷就是正確的。”
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兒子！
沈文山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簡直就是越來越滿意，但一旁帶著驚喜的聲音讓他的喜悅一下子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爹，大哥！”沈長峰簡直高興壞，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條線笑：“既然你們都這麽說，我們為何不妨幫那個賤種一把，等他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候，我們讓他死不瞑目。”
自覺這個主意不錯，但沈長峰感覺自我良好的時候，又狠狠的挨了一腳。
“還死不瞑目，我們現在能將步青雲行差一步，萬劫不複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死不瞑目來泄恨？你腦子是不是全想著褲襠裏的那點事了。”
沈文山恨恨不已，到得現在自己這個兒子還不正視步青雲，何其的愚蠢？
現在的步青雲還是能隨意任由他們拿捏嗎？
替步青雲掃開阻礙，這就更愚蠢了，他沈文山還要憑借此判定步青雲寒門劫之中是不是會有文武劫。
倘若是，小小的警鍾豈能阻攔得了步青雲，而若說不是，他沈文山為何就能無意得到諸葛無雙的文武雙修心得和修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