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文武之種（中）
文武之種！
射雕英雄傳是文武之種！！！
歐陽老秀才瞳孔不由就是巨震，這斷然是他萬萬沒有料想到的，而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小乞丐給出的是這樣的答案。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如此的答案正確與否，但隱隱的意識之中有觸動，但這之中觸動，他卻道不明，是以心中的疑惑更勝。
“你又如何斷定《射雕英雄傳》一書是文武之種？”
自覺失言，歐陽老秀才話聲一落，便啞然一笑，他竟然希冀從一區區六七歲的幼童身上得到答案，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老秀才的神情，卻是大多人的反應。
“夫子，步小聖人可是已經文武雙修？”小乞丐不答反問。
“自然是！”
歐陽老秀才忍不住回想起了得知步青雲文武雙修後那震撼的場麵，此舉可謂是開創了一片先河。
“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
小乞丐吟詠了起來，旋即那有些髒汙的小臉之上顯現出鄙夷的神情：“世人多愚昧，都以往步師是憑借這一首佛詩洗滌文種，才方可做到文武雙修，甚至有些人更是暗中冷笑，等得落井下石，能洗滌文種又如何，隻能繼續修煉下去文種還會繼續被汙染！”
小乞丐的冷笑更甚了：“他們以為，這一首佛詩洗滌文種的能力是有極限的，隻要步師繼續文武雙修，到得最後定然以文種被汙，而徹底崩潰，隻是他們卻熟不知，他們能看到這一點，難道步師就不曾擦覺嗎？”
驟然的，歐陽老秀才但發覺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小幼童，就是一妖怪，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地，遠比他想象的要早慧得多。
不說老秀才被震到了，就是看著這一幕的人們，也完全被震到了，這又是一個步青雲不成？
不，這小乞丐比步青雲更加讓人震駭！
小乞丐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了，“如此飲鴆止渴，如此不智的做法，步師又豈會如此糊塗而是用，這首佛詩想來就是步師的一個遮掩，兼或迷惑暗中之敵：步師既然最後要自毀，他們又何須出手，豈不是多此一舉，一不小心還得染一身騷！”
言語何其的犀利，如此深沉的心思，又豈是一個區區小孩能想到？！
歐陽老秀被驚得眼皮一跳一跳的，他無法相信，指不定是誰暗中教誨了小乞丐這般的說法，但卻沒有立即嚴厲訓斥小乞丐，而是追問道：“你又豈能知道，這不是歩小聖人騎虎難下，不得不如此？”
“因為射—雕—英—雄—傳！”
小乞丐非常篤定，一字一字的咬得都很清晰，跟著看向歐陽老秀才問道：“夫子，可是覺得射雕英雄傳很俗，簡直俗不可耐？”
歐陽秀才被問得就是一愣，而答案不言而明。
小乞丐因為歐陽秀才，小臉之上沒有流露出多少的譏諷，但語氣之中多少有些鄙夷：“大多人想來也同夫子一般，尤其是那些清流，他們也許能認可步師的詩詞，但絕然認可不了射雕英雄傳這一類的小說，隻是他們豈知其中的玄奧，不過盡數是些讓人笑掉大牙的蠢貨罷了。”
小乞丐隱隱的連帶都將歐陽老秀才都給罵了，臊得歐陽老秀才老臉就是一燙，甚至有些想動手揍小乞丐的衝動：這小小的腦袋竟然這般精明！你這小腦袋恁得這般了得，跟你所自認的老師步青雲是同屬性的一個腦袋嗎？
歐陽夫子此刻真想打開小乞丐腦子看一看的想法，眼前的小乞丐哪裏還是什麽幼童，智近乎妖，仿佛是自己的同輩，與自己侃侃而談，甚至比之自己，頭腦還要更加的明白和清晰。
這讓歐陽夫子忽然有一種巨大的挫敗感，但覺這半輩子都活到了狗身上，而這樣的感覺是因為步青雲，現在卻是這小乞丐。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裏罵娘，離譜，太離譜了！出了步青雲一個妖孽就夠，再來一個還讓不讓人活。
“你個小乞兒，我們統統都是讓人笑掉大牙的蠢貨，你倒是說一說你如何個不蠢貨法子？”
歐陽秀才本就想像鴕鳥一樣將頭埋進沙子當中，但一見得小乞丐鄙夷的眼神，就是一跳腳。
對於歐陽秀才的憤怒，小乞丐明顯是能理解的，小臉一擺，認真的道：“射雕英雄傳當中之文可是文？”
這問的是什麽鬼？
所有人都是一愣？
“射雕英雄傳當中的武可是武？”
所有人都有些不明白了。
聖道畫麵之外是如此，畫麵之中歐陽秀才也是被小乞丐問得一愣一愣的，那場麵有些搞笑，好像小乞丐才是夫子。
“夫子無法回答，我便替夫子回答了吧。”小乞丐這比大人大人，他的小模樣配上他一本正經，大人般的表情，看得人神經都有些錯亂。
“射雕在大街小巷都廣為流傳，就流夫子等人看之也能一笑，甚至有興趣去研究一二，以此可見射雕之中的其文其武已然得到認可，因此我大可以斷言——”
“射雕英雄傳就是一個橋梁，一個轉換的中樞，清與濁的橋梁，清與濁的轉換，更是文與武的橋梁，文於武的轉換，通過它步師顯然將自己兩個文種連接起來，從而使得文武相容，文武可相互轉換，文既是武，武也是文！”
射雕英雄傳竟然有著這樣的作用！！！
石破天驚！
小乞丐這簡直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好比就是如同親手撥開了眾人眼前的迷霧，讓所有人都了看到海上的一舟直掛雲帆濟滄海——步青雲文武雙修的“真相”。
如此“真相”很有說服力，在眾人看來可能是最大的可能。
其中原因很簡單，射雕英雄傳確實是將文道與武道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而步青雲費盡心機自創出其中的武功，做出這樣一本小說為的是什麽？
此刻，眾人才覺得一切才昭然若揭，但如此這樣睿智的觀點，卻是一六七歲的幼童，一小乞丐洞察了出來，不免讓人唏噓，更是讓人汗顏不已，當真是有智不在年高，無智空活百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