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姑媽趴在床邊地上

  “滴！滴！”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從廚房的方向傳來，是煤氣泄漏了……


  濃濃的氣味，窒息著空氣，頭疼難忍，青瓷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扶著床沿，掙紮著支起上半身……


  周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青瓷抬眼，往窗子的方向看去，窗簾拉得緊緊的，路燈的微光，被擋在嚴嚴實實的窗簾外頭……


  這情形看得青瓷一愣，青瓷腦海中靈光一閃，隱約記得，自己睡覺並不喜歡拉上窗簾……


  難道是姑媽……


  青瓷側過身子，抬起手臂，去按床頭的燈光開關，誰知，“啪”的一聲過後，燈光並沒有亮，怎麽回事？家裏停電了……


  就在青瓷雙腳，剛剛踏下床，準備離開之時，

  一隻手突然從床邊伸過來，一把抓住了青瓷的小腿，這手還很冰涼。


  “啊！”青瓷張嘴發出一聲尖叫，隨後腿一抖，便感覺地上趴著個人……


  “開窗！”簡短的兩個字，氣息微弱，說得有些模糊。


  “誰！”青瓷驚嚇之餘，來不及細想對方話裏的意思，隻是本能地抬腳，驚魂未定的青瓷，身形一顫，腳上的一隻拖鞋，被甩出老遠，“啪！”地落到對麵的牆邊……


  她猛然間想起，床頭有盞手電筒，於是轉身掀起枕頭，摸索著找到了電筒，隻是這手電，從手心滑落了兩次，不過最後，總算是握住了。


  “啪！”燈光亮了，青瓷一眼就看到了地麵上，有隻慘白的手，正在自己的腳邊。一顆耷拉的腦袋，一個熟悉的身影，頭朝裏腳朝外，匍匐在地……


  “姑媽！是你，你這是怎麽了？”青瓷一張嘴，一股刺鼻的氣味嗆入喉嚨，身體越發酥軟，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於是趕緊屏住呼吸轉過身去，踉蹌著走到窗前，


  青瓷拉長著身子，伸出雙臂，費力地拉開窗簾，窗外路燈的光線照進臥室，一鼓作氣，

  “啪啪！”青瓷努力推開窗戶，一股涼意從窗外進來，空氣頓時清新，站在窗台前，青瓷伸嘴貼近防盜窗，朝著窗外快速吸了兩口空氣……


  之後又趕緊回過頭來，扶著牆壁，打著手電筒，一步都不停歇地，把所有房間緊閉的門窗都打開，之後便手忙腳亂地找到手機，撥打120……


  刺鼻的氣味漸漸消散，雙腳也變得有力了些，忙得滿頭是汗，渾身快要散架的青瓷，跑回姑媽身邊，把手電筒放到旁邊，就著地麵單腿跪了下來，彎腰伸手就去扶她，


  然而，當她的手碰到姑媽的額頭時，有粘稠的東西粘到手臂上，青瓷頓覺不妙，便拿起手電筒，照在姑媽臉上，一下便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

  姑媽的左邊額頭上，已是大片青紫，縷縷鮮血流到了趴在的地麵，此時的姑媽是緊閉雙眼，表情痛苦，麵色可怕，五指正用力張開，看她的樣子，似乎前不久，正努力朝著自己爬來……


  手指在顫抖，青瓷一隻手握著心口，兩眼直往上翻，大口喘著粗氣……


  “離開，這裏！”姑媽突然抬起頭來，鼓突著雙眼，咬牙吐出四個字，隨後腦袋一耷，頭部重新耷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