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兒子
“還有!照顧好我媽!就說來生我再報答她的養育之恩!”
“好!”
楚蕁安這次聽的很清楚,鍾健德的聲音在發抖,她看向鍾健德,眼神中有不解,難道這個副船長和鍾健德認識?
“您永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就算您覺得我肉麻,我也要說,爸,我愛您!”
楚蕁安心頭一震,猛的抬頭看向鍾健德,此時的鍾健德眼眶微紅,盡管極力在克製,但聲音還是抖的厲害。
“你也是我永遠的驕傲!”
鍾健德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的攥成一個拳頭,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朝日會在破體而出之後進行分裂繁殖,要是不能及時將它殺死,它將很快找到下一個宿主,這樣周而複始下去,朝日會成為大禍。我需要你找到合適的機會將朝日殺死,能殺死它的隻有火,隻有火能將它燒為灰燼!這是你的最後一個任務,必須圓滿完成!”
“是!請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對方通過牙齒敲擊的聲音發來這句之後,紐扣裏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鍾健德一把將紐扣攥在手心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會神。
楚蕁安與傅景琛對視良久,兩人心中都處於極度震撼中,他們沒想到副船長竟然是鍾健德的兒子,而鍾健德這個做父親的居然會舍得向自己兒子下這樣的命令。
從剛才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鍾健德父子之間的關係很好,他今天親自下了這個命令,餘生隻怕都會在極度愧疚中度過。
另外他妻子要是知道他這麽做了,能理解他的苦衷和無可奈何嗎?
捫心自問,今天要是換成他們處在鍾健德的立場,這個命令是絕對下不了的,即便知道這個命令是決定正確的,但他們戰勝不了這份親情。
楚蕁安看向鍾健德,眼神中滿是敬佩和心疼,她悄悄的推了推傅景琛,無聲的道,“你去勸勸!”
傅景琛默了默,輕輕的搖了搖頭,“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楚蕁安在皺了皺眉,但想了想又覺得傅景琛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此時的鍾健德並不需要他們的安慰,而且他們也安慰不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
與其說了讓鍾健德難過,不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鍾健德在對話中特意避開了兒子這兩個字,應該也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吧!
鍾健德閉著眼坐了好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中所有的情緒都已掩藏好。
他看了眼電腦屏幕,上麵有他們離目標船隻的距離顯示。
當著傅景琛以及楚蕁安的麵,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問,“目標船隻上的情況摸清楚了嗎?有沒有機會在天亮之前攻上船解救人質以及進行抓捕?”
“報告!目標船隻上安裝了反偵察裝置,除了之前從船上傳出來的消息,其餘信息暫時了解不到!”
鍾健德垂眸想了想道“通過直升機的掃射掩護,有辦法上船救出船長嗎?”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隻救船長?那副船長呢?”
“隻救船長一個,有沒有把握?”
“有!”
“好!馬上行動,將人救出之後集中火力攻擊目標船隻。”
“可鍾.……”
“聽我命令,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是!”
楚蕁安和傅景琛聽到電話內容,俱是一怔,他這是要將那一船的海盜以及諸葛雲錦直接滅了?
雖說這是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但在公海這麽做,很容易引來別國不滿!
另外他兒子還在船上呢!即便知道已經救不了了,但隻要趕在天亮之前將人救出來,起碼還能留個全屍不是嗎?
用這麽大火力去攻打,他兒子隻怕連個全屍都落不下。
“鍾叔.……”
楚蕁安想勸,卻被鍾健德一抬手攔住了。
“這是目前為止最快也是傷害最小的辦法!不管那船上的女人是不是諸葛雲錦,直接殺了就能有效避免後患!”
楚蕁安還想再說,傅景琛卻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好!我們都聽鍾叔安排!”
鍾健德讓兩人在辦公室等著,他自己則去了指揮使親自指揮。
看著鍾健德挺的筆直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楚蕁安這才轉過身用力一捶傅景琛的手臂。
“你幹嘛攔著我?我們再想想辦法也許能想到更好的辦法也說不定!就算救不了鍾叔的兒子,起碼讓他有個全屍阿!”
“你看看外麵!”傅景琛也不分辨,隻指了指窗外。
楚蕁安轉頭看過去,隻見外麵的海平麵上已經有了微弱的亮光,雖然還看不到太陽的影子,但離天亮已經不遠了。
“天馬上就要亮了,再拖下去,朝日就要破體而出了!現在朝日隻怕已經嚴重損傷了副船長的內髒,他能滅掉朝日的時間少之又少,一旦朝日出來,他即便不死也已經喪失了滅掉朝日的能力,到時候朝日在船上分裂繁殖,它一旦找到宿主我們就很難發現和控製。鍾叔隻有趕在日出之前將那艘船一把火燒了,才能阻止朝日的繁殖。
另外那女人如果真是諸葛雲錦,這就是一次極為難得的殺她的機會,一旦讓她跑了,下一次機會在什麽時候就不知道了!
還有船上的那些海盜,每個人身上都背著無數條人命,如果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也是為這片海域除害!”
楚蕁安不是笨人,傅景琛剛開了個頭,她就知道鍾健德的這個方案是最優方案,隻是在情感上她一時難以接受。
雖說她和副船長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每次她上船視察業務的時候,這位年輕的副船長都會笑盈盈的為她介紹船上的各種情況。
她隻知道這位副船長姓劉,如今也隻記得他臉上燦爛的笑,連五官都有些模糊。
卻不知道連唯一知道的這個姓也是假的,他竟然是鍾叔的兒子!
她之前還奇怪過為什麽就是記不住他的臉,現在看來應該是他特意為之,他隱藏身份待在船上,自然不希望給任何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於他的工作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