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老媽子日常
馮時夏帶著孩專心致誌地忙著糖塊的事,因為早飯吃得晚,她也沒著急做午飯。
直到大狗“嗷嗷”地叫喚時,她才想起還有個祖宗挨不得餓。
一拍額頭,她忙盛了半碗骨湯倒騰涼了給端過去。
大狗就先不管了,直接按三頓跟著他們的點吃。都和他們一樣吃的粥飯,應該是能撐到下一頓的。這會兒叫喚估計是別的原因,水沒了什麽的,她得先去看看。
她人剛到堂屋外,大狗見著她就叫喚得更厲害了,她過去一瞧,那黑不溜秋的一團蜷縮著一拱一拱擠進瘦巴巴的大狗身下喝奶去了。
原來如此!
餓成這樣的狗崽子,給大狗急的啊,它現在是真的沒啥奶。平時大狗都安安靜靜趴著,連碰到它傷腿的時候也是如此,不怎麽叫的。可但凡開口十有八九都是為了這傻兒子,真是可憐下父母心!
“壞蛋,這兒,你的飯在這兒。”馮時夏試圖將奶狗吸引過來。
然而奶水的魅力比她大多了,它頭都沒轉一下,閉著眼睛扒著自家娘的身體,陶醉地努力吸吮著,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短尾巴都快搖出了殘影。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吃得多滿足呢。
“夏夏,它不叫壞蛋,叫黑豆。”於元糾正著,幫著把黑豆喚過來,他不知道娃娃更應該喝奶,他隻知道大哥從就是像夏夏這樣把他喂大的。
“[黑豆],這裏,吃飯啦!”馮時夏依言改了口和家夥一起喚。
然並卵,它對自己的名字並沒有什麽反應。
馮時夏一個眼神過去,兩人配合著將狗子慢慢扒拉開,用它的飯碗邊引誘著,將它帶得遠遠的。
然後,那邊傳來驚呼——“夏夏,黑豆*#¥啦!”
馮時夏心底有不好的預感,返回去看,簸箕裏原來狗呆的位置一片潮濕不,四周還被它蹭得到處都是可疑水漬。
真是一會兒不注意,一次沒把著,它就放飛自我了。
幸好早上將它們的“被子”拿開了。馮時夏不斷安慰著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狗子還太,不能跟它較真,不能跟它生氣,沒用。
至少大狗好像有點懂了,能配合自己的時間來。但其實到底,主要還是她每次飯後都跟老媽子似的伺候聊原因。
等家夥將大狗抱起來,她抽出簸箕要拿去清洗,瞥見簸箕上可疑的藥膏,再仔細一看大狗,鼻頭和右爪子上都有同樣的東西,再檢查它的耳後和腹部,昨晚塗的藥膏不是被蹭掉就是被它扒拉掉了。
希望它沒有舔爪子,不然雖然這都是純然的,但外用的不一定能吞,有毒性或者會引起別的不良反應的植株也很多。
看看剛剛湊去喝奶的狗崽,幸好它嘴邊沒有沾別的。
沒有伊麗莎白圈啊,大狗自己能舔到肚皮那塊,爪子又能夠上耳朵,防不勝防。
想過用稻草編,但那個太軟了,沒啥用,且兩下就會被扒拉掉。其實鬥笠改一改能拿來用的,但現在這屋裏就兩頂鬥笠,外邊還下著雨呢,可不能給拆了。
既然不能阻止它的動作,那就隻能從擋住遮蓋患處入手了。
她將簸箕洗幹淨靠在灶牆邊烘幹,將兩隻邋遢狗都提到廚房,好生擦了兩遍毛,將昨晚還剩的擦洗藥水熱了下激發藥性,給大狗上好藥,傷腿上也是用綁木板的布條交替著換洗重新敷了藥。
看著它們差不多毛發幹了,給大狗幹脆穿上了家夥的那件衣服,寬寬鬆鬆的不會太熱,卻又剛剛好能阻止它碰到藥物,耳朵上也簡單用碎布頭拚了個耳罩子,還用線連掛在衣服上。
她那會的寵物主人給愛寵裝扮可不要太厲害,普通的日常時裝就不了,什麽製服裝、節日裝、裙子、超人披風等連帶發飾帽子都整全套,春夏秋冬換著花樣玩,比給孩子打扮都起勁,甚至還有給美甲和穿鞋子的。
眼前的大狗被裹在這件毫不貼身的灰撲撲破舊棉衣裏,活像鑽進了一個什麽大袋子,又土又傻乎乎的樣子真讓馮時夏感概同狗不同命。
“哇!白菜,你也穿衣服啦,太好看啦!”於元圍著穿了他衣服的大狗團團轉,握著它完好的那隻前爪捏了又捏,在它頭上心翼翼地揉了又揉,嘴裏全是誇讚。
忙完這些的馮時夏也真餓了,主要是這一上午提心吊膽、心力交瘁,想著明可能就有收入了,她幹脆煮了頓白米幹飯。
但奶狗剛喝的那點骨湯不夠,一會還得再喂些,並且還要多留出一頓米湯來,便多放了些水,打算等白米開花後再盛出來。
煮好的骨頭湯裏將剩下的兩根蘿卜去皮洗淨切塊燉進去,本來蘿卜皮是能吃,但被放蔫了,未免太影響口感,想想還是削掉了。
還剩一把的新鮮野菜用泡好的三顆香菇炒了,再來一個醋溜白菜,齊活。雖然都是素菜,但就是這樣的一頓,對現在的他倆來,都很難得了。
半夜偷吃了東西,結果一晚上撐到睡不著,鬧到近午才醒過來的李金豆悲傷極了,他這借來的袋袋都還沒背出去美呢,半就過去了。
哪怕娘都以為他病了,給他煮了一個雞蛋,他也覺得不香了。
外邊居然還下起了雨,還有變大的趨勢,但這能攔住他想出去溜達的決心?
不顧一切反對,剛扒拉完不知道算早飯還是午飯的豆子飛速背上袋袋、換上草鞋、拎上大網蟲、拿上鬥笠直接出門了,為了不遮擋住他想要展示的東西,連蓑衣都沒穿。
然,他在附近幾家轉悠了下,根本沒碰上幾個出門的人,真是掃興!
還是到阿元家去吧!
看著籬笆院裏那灶房升起的炊煙,之前勇氣滿滿領著二哥一路過來的二毛卻猶豫了,他其實不太確定,阿元是不是願意跟他玩的。
上次是因為跟爹一起過來揀屋子的,會不會是看爹的麵子,阿元才勉強跟自己玩的呢?
畢竟一開始,李金豆還挺不待見自己的。
身後的大毛看出了什麽,但沒有出聲,靜靜等著,畢竟這兒是最可能接納他們且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誰?你們在這站著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