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訂貨
找到木匠店,雖然溝通有點困難,但好在馮時夏事先準備充分,圖紙、材料一遞過去,一個年輕的師傅就表示明白了。
事情進展得比想象中順利。
讓她選木料,馮時夏也不懂,不過牙刷柄麽,應該隨便什麽木頭就可以吧,直接選了個最便夷。
人家報價是大的10銅幣一支,的8文一支,這純手工價格比馮時夏預想的低,她幹脆先各要了兩支。
如果做得好,等再整理出一批豬毛來,她還得再多囤一些,另外,還可以做幾隻刷子。
付了一半定金,特別認真地再一次囑咐了長短毛的安插次序她才準備離開,要走時忽然想起自己什麽憑證都沒櫻
雖然人家店開在這裏,賴漳事情不太可能發生,但為了避免後續可能出現的糾紛,她還是想要一張憑證。
可能對方也沒有過這樣的做法,一時也找不到紙筆,馮時夏便主動拿了自己的筆墨讓對方寫。對方有些為難,最後可能把店鋪裏唯一一個會認字的夥子叫了出來,那人捏著馮時夏那支雞毛,歪歪扭扭地塗了一些東西。
馮時夏是不認得幾個字的,何況對方寫得潦草。但是她肯定還是要裝作認識,她料定對方不敢這麽直白地在紙上耍詐。
很有氣勢地收了憑條,她便領著倆孩子往裏頭的打鐵鋪子去。
“現在外頭的簪子興栽毛了?”
“不知道。”
“隨便雕個什麽花樣都比這好看啊,看人長得不賴,這眼光,整的啥啊?那麽的孔還得鑽那麽多,也就你有那閑心接這種活了。”
“其實也不怎麽費事,這不好幾十文錢麽,誰跟錢過不去啊?管人家做什麽呢,人還給畫得清清楚楚的,省事得很。”
“誒,慶,你剛紙上給她寫了啥?你子不錯嘛,還能寫那麽多字呢?”
“哪裏,我會的不多……我就寫的,四個木頭三十六個錢,“錢”字我也不會寫,畫了下。我就學了一年的字,學聊也都忘差不多了。”
“哈哈~也算機靈,沒事,在咱店裏,你就是頭一份的。”
老早瞧中的鍋,直徑三十厘米左右的大,日常炒菜剛好。貴是真的貴,但也真的要買。
馮時夏經過一番辛苦的還價,終於讓老板鬆口給320銅幣賣了。比劃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深鍋,老板表示能做,因為要薄很多,100銅幣搞定了。
想想又加做了一個能和鍋配的蒸盤,再算上鍋蓋,最後一共是480文,零頭都被她還掉了。
馮時夏數了錢看老板拿出一本本子和筆,表示果然做大生意的就是不太一樣,正準備伸手接收據,結果老板沒有動手寫,卻同樣也伸手看著她。
四目相對,看著對方的身板和不苟言笑的臉色,看起來是個狠角色還是不好惹的那種。
馮時夏把錢先遞了過去,想了想又補齊了全額。
可對方並沒有收手,還是攤手看著她。
“夏夏的亮晶晶都給你了,伯伯,你還要嗎?”於元對馮時夏給出的那一大把銀幣十分不舍。
郭橫瞅了一眼前頭的崽子,朝女子掏出自己的身份符示意了下。
馮時夏有點懵,啥意思?
等看到對方又指指本子的時候,她突然大悟,要登記?
登記什麽?那木頭樣的牌牌是什麽?
和家夥鑰匙上那個有點像啊,身份證?
原身雖然看起來是年紀比較輕,也不至於那麽像未成年吧,難道看起來真那麽嗎?
不,不對呀,買個鍋而已,為啥要看成年未成年,這又不是買煙啥的。
那到底為啥?
可關鍵,她的身份證給丟了啊……
這就買不了了?
應該不是看年齡吧,好像以前是有聽古代鹽鐵買賣有過管製的,所以——
家夥的應該也行吧,隻要是個有效身份證應該就可以了吧,他們一起的,誰還能非要她的不成,就當自己落下了唄。
馮時夏廢了一番工夫從家夥脖子上取下鑰匙,遞過那塊木牌給人看。
郭橫見著女子的動作,心想,這不僅是個啞吧,莫不是還是個傻子吧?
馮時夏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心都涼了半截。
所以,家夥的身份證不行?非要大饒?
那她可怎麽變出一個身份證來?
去借?
找屠戶哥?
看這登記得這麽嚴謹的樣子,萬一有什麽事,不定要擔很大的責任風險。不她根本不好意思讓別人替她擔,她也解釋不了自己怎麽非要今日買,幹嘛不下回再帶身份證來買。
期待了這麽久,講價都講了老半,結果有錢都買不到?
馮時夏真的是深受打擊。她祈求般地看著老板,想讓對方放個水,賣給她算了。
“咳,咳——”郭橫撇開眼,將手裏的錢放到台麵上,甕甕地了句,“你等下回帶齊東西再來吧,還是給你這個價。”
鐵石心腸!冷酷無情!麻木不仁!
馮時夏在心底飆了一連串成語,然後恨恨地摟過自己的錢裝進包裏,牽著倆孩子轉身就走。
不賣就不賣,她還不買了呢,她還省了大把的錢呢,丟了客戶的也不是她。又不是沒有這些鍋她就做不成生意吃不了飯了,有什麽大不聊。隻是,比較不方便……而已!!
“夏夏,那個伯伯壞,我們給了他那麽多錢錢,他都不給換,咱以後也不換糖給他。”於元看馮時夏不高興了,忙快走兩步轉頭出聲安慰。
“嗯,糕也不換給他。”豆子跟著道。
“花也不給。”於元又道。
雖然心裏極為難受,但見兩個孩子爭先恐後都表示擔心她的時候,馮時夏還是壓下了這些不愉快,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往雜貨街去。
雜貨街是人最多的,哪怕現在已經下午了,摩肩接踵的人流讓馮時夏都感覺自己仿佛在國慶期間逛5A級的景區那般。
一心護著倆個孩子,她也沒什麽心思去看街麵上有什麽新鮮攤位了。倒是兩個孩子眼尖,引導她左溜右竄。
看到有賣鱉的,倆孩子哇哇叫,估計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麽古怪的活物。看那表情,家夥是有點嚇到,“肚妝毫不意外是喜歡得很,還伸出手要去摸那腦袋,在那腦袋縮回去的刹那,更是喜得“咯咯”笑。
“夏夏,我要換這個。”豆子直接就伸手掏自己的錢袋去了。